第十六章 留在本座身邊
屋子裏沒有燭光卻不影響顧雨看清郁離笙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意思大概是問她怎麼不繼續裝睡。
顧雨有些抓狂地撓了撓頭,“郁界主,男女授受不親,這三更半夜的,你這樣跑到一個姑娘房裏,真的非常不妥。”
郁離笙動了動手指,將屋裏的蠟燭點亮,瞟了眼顧雨的雞窩頭,“這是我的府邸。”所以不存在什麼姑娘的房間。
顧雨瞪眼,好吧,他說的是事實。但是……
“郁界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有損你的名聲。”
“名聲?”郁離笙似乎是在想這是個什麼東西,“玄隱衛從不多言。”
所以沒人會知道。
顧雨徹底無語了,憤憤地躺下,垂死掙扎道:“郁界主,我要睡覺了,慢走不送。”
郁離笙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用靈力將顧雨從床上拉了起來,再將他儲物戒里那個假的琉璃美人煞拿了出來,問道:“這個你怎麼做出來的。”
顧雨被迫坐在床上自暴自棄地看着郁離笙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真想打人啊!
“師門機密,不可外傳。”
“不說?”
“是不能說。”
郁離笙勾唇一笑,笑的顧雨膽戰心驚,雖然郁離笙笑起來很好看,但是這就跟一朵鮮艷美麗的毒花一樣,越好看越危險。顧真想求他別笑了。
“不說也無妨,你留在本座身邊就行。”
顧雨抖了抖,這話說的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但是她奇迹般的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不告訴他可以,但是人得留下為他鞍前馬後。
莫名其妙就被迫賣身了,有誰比她更慘的嗎?
顧雨真摯地看着郁離笙,“郁界主,您看我不僅靈力低弱,還好吃懶做,我要是跟着您,忘川界會很丟臉的。”
顧雨話音剛落,郁離笙突然到了她跟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不顧她驚呆的表情,非常認真道:“你很有自知之明,本座很滿意,所以你必須留下。”
顧雨除了乾笑已經不知要作何反應了,她抬了下被郁離笙抓着的手,“郁界主,你能將手鬆開嗎?”
郁離笙仿若未聞,輸了一縷靈氣進顧雨的經脈。顧雨反抗不了,瞪了眼近在咫尺的郁離笙一眼,馬上低頭,美色誤人啊!尤其還是這麼近的距離,簡直致命一擊,為了避免被美色所惑,顧雨只好低頭盯着他的手看。
然後發現這人不僅臉好看,手也好看的一塌糊塗。
瞧瞧,這手是用玉雕的吧,怎麼可以手指纖長的同時不顯得女氣?為了能看的更仔細,顧雨又低了下頭,看到如玉的皮膚下那些細細的脈絡,想着或許是這細細的脈絡里透着力量,所以才不顯女氣。
正用靈力在顧雨周身經脈運轉了幾圈的郁離笙皺眉看了下顧雨快碰到他胸口的腦袋,放開顧雨的手,站起身道:“經脈阻滯,難怪靈力如此低微。”
顧雨聞言,一臉驚愕地指着自己,“我經脈阻滯?”
郁離笙憐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獨留一臉震驚的顧雨心緒翻湧。
去你大爺的郁離笙,你給老子回來說清楚啊。她怎麼可能經脈阻滯?她的修鍊速度雖稱不上天才,但以她這個年紀也算小有所成,怎麼就成經脈阻滯了?而且她要是經脈阻滯,師父早就發現了,還用得着等郁離笙來告訴她?越想越覺得郁離笙肯定是在耍她玩,畢竟之前她用假的琉璃美人煞騙了他。
顧雨心緒煩亂,翻來覆去一夜,第二日天色微亮就拉着玄月,說要去找郁離笙負荊請罪。玄月卻固執的很,說是沒有郁離笙的命令,顧雨不能離開院子。
顧雨氣急敗壞地躍上院牆,站在牆上瞪着要攔她的玄月道:“我這可是還在院子裏,沒出院子。”
玄月站在旁邊不再攔她,雙眼卻緊緊地盯着她,以防她隨時逃跑。
隔壁院子的莫言饒有興趣地看着站在牆上的兩人,笑眯眯道:“兩位好興緻啊!”
“指揮使。”玄月站在牆上俯視莫言,覺得很是不妥,想要下去見禮,但看看旁邊的顧雨又怕她跑掉。
莫言擺了擺手,“你陪顧姑娘就是。”
玄月這才沒有糾結。
“莫言,你帶我去見你們界主,我去給他負荊請罪。”顧雨跳上院牆,就是為了見一牆之隔的莫言,也懶得拐彎抹角。
莫言走到牆下,一聽顧雨要找郁離笙,樂了,心想:這姑娘還蠻有覺悟的!卻不知道郁離笙昨夜跑到顧雨屋裏擾人清夢那一出。
“我可以帶你去見界主,不過負荊請罪什麼的得有誠意才對。”
“所以?”
“琉璃美人煞。”
不得不說莫言真是郁離笙的好下屬,不僅有一身本領,還要能辦得一手好差事,最重要的是憂主子所憂。
顧雨從院牆上躍下,站在莫言面前,雙手抱胸道:“這是自然,走吧。”
“好。”
莫言笑了笑,帶着顧雨便出了院門。
鬼醫溫旭前段時間感覺忘川界的生活少了些樂趣,於是主動請纓跑到皇城來找郁離笙,美其名曰:為界主的身體健康着想,早日解毒。
到了皇城后,果然找到了不少樂趣。心情愉悅的同時,溫旭沒有忘記他來皇城之前說要為界主身體健康着想的話,所以他隔三差五的主動跑到郁離笙院子為郁離笙把脈。
這日,溫旭聽聞,那個膽敢拿假的琉璃美人煞糊弄界主的姑娘被帶回來了。於是他早早就梳洗了一番,晃悠晃悠地就去了郁離笙院子。
溫旭例行的給郁離笙把了脈后,不似前幾日般馬上離開,而是坐到一旁喝起了茶。
郁離笙掃了他一眼,“你很閑?”
“有那麼一點吧。”其實是非常閑。往日裏界主都是隨他自由發揮的,今日這樣問,不會是要他回忘川界吧,溫旭有點擔憂。
不過他看郁離笙只是點頭,沒再說什麼又馬上放下心來。
剛才真是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