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闖王宮

第24章 夜闖王宮

經過十幾天的車馬勞頓,冉澤與崔鶯及信使三人到達西隴國的國都天狼城,昔日因賀蘭王耶律齊與太子耶律宸君位之爭,而日漸蕭條的天狼城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恢復了往日的繁榮昌盛。冉澤化名崔昊隨信使前去平涼侯趙芝桓的府邸,崔鶯亦跟隨二人前去。

當冉澤一行來到平涼侯府門前時,被門前的衛士攔住,“爾等為何人?為何來此?”信使上前附耳過去,“官爺,勞煩您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是燕陽城有朋友到訪!”信使說著從袖口摸出一錠銀子,悄悄塞給那名官差,“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官差心領神會。

招呼旁邊一名官差,“來,好好看着。吾去稟報侯爺!”那名官差轉身走進侯府,等不多時又從裏面走出來,衝著冉澤等人一揮手,“你們進來吧,侯爺在前院正等着汝等。”信使連忙作揖笑道,“多謝官爺!”信使帶着冉澤及崔鶯來到平涼侯趙芝桓跟前。

信使把來自雁山國君的密信交給趙芝桓,然後指着冉澤介紹道,“趙侯,此人名曰崔昊,是一位有勇有謀之人,主公派他前來助侯爺一臂之力!”冉澤上前行禮曰,“鄙人崔昊,見過侯爺!”趙芝桓見到冉澤儀錶堂堂,頗有幾分英氣,甚是欣賞,再觀其身後站着一名妙齡女子。

“這位姑娘是?”趙芝桓問道,“這是鄙人舍妹,崔鶯。過來見過侯爺!”冉澤轉過身招呼崔鶯到他身邊,崔鶯上前行禮,趙芝桓命府中丫鬟把崔鶯帶去已經準備好的房間。三人關好門窗,趙芝桓打開密信洋洋洒洒的看過之後,言道,“二位稍等,吾去書房給主公修書一封,二位請便!”

說完趙芝桓離開前堂,走進內堂的書房,客廳里只剩下信使和冉澤兩人,“多謝兄台這一路的照料,在下感激不盡!”冉澤對信使言道,信使露出笑容,“兄台客套,這是在下分內之事,何以言謝。”一杯茶的工夫,趙芝桓從書房走出來,把書信整理好,塞進竹筒交給信使。

信使接過竹筒,用繩子捆好,挎在背後,拜別趙芝桓匆匆離開平涼侯府,“侯爺,信使大人怎麼走的如此匆忙?”冉澤本想信使應當吃過飯才離開,趙芝桓言道,“最近天狼城,風聲正緊,汝進城時應當覺察到異樣!”說完,趙芝桓讓人帶冉澤去給他準備的房間休息。

冉澤的房間就在崔鶯的對面,兩者之間也只有幾十步的距離,當他路過崔鶯房間的迴廊時,崔鶯走了出來,“兄長,你來一下!”冉澤聽到崔鶯在呼喚他,他停住腳步對身邊的夥計道,“有勞小兄弟,這裏沒您什麼事,您請回吧!”侯府的夥計走開之後,冉澤隨崔鶯進了房間。

“怎麼了?鶯兒,在這裏不適應嗎?”“倒不是不適應,冉大哥,鶯兒總覺得這趙侯看鶯兒的眼神有點怪。”崔鶯憂慮的皺着眉。“哦,是嗎?吾不會讓你久留此地,等辦完那件事。立刻帶鶯兒離開此地!你且歇息,為兄也回房休息”說完,冉澤走出崔鶯房間來到趙侯為他準備的房間。

冉澤在進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崔鶯房間的動靜,他突然想起什麼,又折返回去從懷中掏出一直短哨,“鶯兒,你若不放心。盡可吹響這短哨,吾自來救你。”鶯兒將短哨握在手心,點了點頭。

冉澤近一個月都在趙侯府無所事事,實在無聊便帶着崔鶯去市集閑逛。自從韓平忍辱負重給若汐公主當了奴隸,漸漸沒有了當年的匪氣。雖名為奴隸,其實就是若汐的隨從,韓霸三自然也是武功了得。韓霸三牽着馬,馬上坐着公主殿下,“喂,你說本公主怎麼稱呼你好那?”若汐用手撓着頭髮,“韓平?不行,小三?好像也不妥!”

“殿下,小的現在就是您身邊一條忠實的狗,您怎麼稱呼都可以!”韓平略帶卑微的笑道。“不準稱呼我公主,你得稱呼我小姐,聽到沒?”韓平趕緊點頭,“是,是,小姐!”“那這樣吧,本公主叫你阿三,你稱呼本公主小姐。記住沒?”說著若汐用手拍着韓平的頭髮,“是,阿三遵命!”

兩個人不知走了多久,“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韓平見若汐一直再走,也不說去哪問道。若汐抬頭環顧四周,她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應該去往何處,“本小姐不曾知道,這是什麼地界?”韓平聽到若汐這麼說,撇了撇嘴,“小姐,這貌似是安南郡的地界。再往西走怕是到西河郡啦!”

“西河郡?好玩嗎?”若汐突然來了興緻,但她不曾知道西河郡是古月和西隴兩國常年征戰的戰場,“好玩?小姐,西河郡一直是軍隊征戰的沙場,可不是鬧着玩的!”若汐陷入思緒中,隨後笑道,“阿三,汝從前本事那麼大,本小姐讓你找個江湖人士,汝可否辦到?”“小的自當儘力,萬死不辭!”韓平抱拳言道。

若汐把和申屠無悔相遇的過往講給韓平聽,韓平感嘆公主還有那麼多坎坷的遭遇。兩個人說著說著來到路上一家小酒館,若汐下馬,韓平把馬拴在酒館旁邊的木樁上,餵了草料和水。又為若汐點了一份肉和青菜。“店家,再來壺酒!”韓平嚷道,若汐嗯了一聲,韓平無奈的沖店家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快上菜吧!”

當店家把肉和素食都搬過來時,韓平問道,“勞駕店家,可否遇到一位穿着白衣,模樣俊郎的後生路過此地?”店家笑道,“客官,您說的這樣的客官多了去了,真不知您要找哪一位?”店家把菜都擺桌上,拿着空盤離開,接着其他客人。隨後又回到若汐和韓平身邊,“我說客官,我們這店是來往安南郡和西河的幾條要道。

由於其他路要麼繞遠道,要麼遇到兵荒馬亂,大多都從此處路過,在小店安歇。客官要打聽朋友,可多留宿幾日便可!”韓平轉向若汐,探尋她的指示。“阿三,這荒郊野外的,本小姐睡不舒服,吾看咱還是多走一段路,去城裏借宿吧!”

吃完東西,韓平付了飯錢,若汐正準備上路,“小姐,店家說此處是來往兩郡的必經之路,小的認為可以給申屠少俠留下些蛛絲馬跡再走!”若汐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於是韓平拔出短劍,在栓馬的木樁上刻下獨特的圖案,是若汐和申屠無悔事先約好的暗號。

若汐和韓平繼續前行,此刻他們距離江湖上頗有名氣的慕容山莊已經不遠,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廷和劍南山雲霄派的掌門沈雲霄早年交好,不知因何故,七年前開始漸漸疏遠。慕容廷有個女兒慕容嫣天資聰慧,如花美眷。從小便跟隨父親學習武藝,年芳二八已經是功夫很深。

本來是慕容山莊和雲霄宮兩家當年是定下婚約的,有一次女扮男裝的慕容嫣去參加由雲霄宮舉辦的擂台比武,慕容嫣對沈雲霄的長子沈傲海的傲慢霸道深惡痛絕,而沈傲海偏偏對慕容嫣一見傾心,發誓非她不娶。而此時慕容家和雲霄宮的關係也大不如從前,雲霄宮幾次三番派人到慕容山莊求親,都被慕容嫣拒絕。

“慕容山莊在江湖上很厲害嗎?”若汐聽到韓平對於慕容山莊和雲霄宮介紹問道,“據小的早些年走南闖北的經驗來看,慕容廷還是有一定實習的,特別是他自創的慕容劍法,威力無窮!”“哦~”若汐從身邊拿出她的那把赤魅藍綾劍,若汐清澈的眼神映在光潔透亮的劍身上,“本小姐倒想會一會那慕容莊主!”

韓平無意間看到赤魅藍綾劍,他雖不知是上古名劍,但他已感覺到劍本身強大的力量,“小姐,您這可是一把好劍!”若汐得意的笑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姑姑送給本小姐的寶貝!”若汐和韓平繼續一路前行,遠在千里之外的冉澤也找到一次機會,他從平涼侯那得知,西隴國君耶律齊要發兵去攻蜀地,天狼城和王宮的守衛也被抽調走不少。

冉澤決定嘗試潛入王宮,尋找其父冉湛被陷害的證據,崔鶯還在熟睡中,冉澤不想讓她擔心,也就沒告知崔鶯。當冉澤穿着黑衣,戴着面具飛到王宮的城牆時發現宮中守衛果然少了許多。他沿着宮牆另一邊飛奔下宮門樓,悄無聲息的接近王宮的大殿。王宮的守衛似乎都沒發覺他的舉動,冉澤在王宮中到處察看。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證據在哪,當他停住腳步抬頭看時,發現自己正站在名為藏金閣的門前,冉澤心想,這莫不是西隴國王宮收藏重要物品的地方。興許能在此找到一點線索,於是冉澤輕手輕腳的靠近藏金閣的門前,這時突然一大群守衛官兵圍了上來,“有賊,快抓住他!”

冉澤見被王宮守衛發現,他別無選擇只能和守衛士兵鏖戰,經過半個時辰的拼殺,冉澤打死打傷二十多人,但自己的體力已有些不支,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守衛的輪番進攻,只能找機會趕緊撤退。在奮力擊殺幾名守衛后,冉澤終於衝出包圍圈,帶着雙刃麒麟朔一路狂奔。當冉澤飛身上城牆的一剎那,他的肩膀被一支箭射中,冉澤帶着傷逃回趙侯府。

當晚王城的官兵在全城搜捕潛入王宮的黑衣人,把近三天所有肩膀受傷的人都抓起來審查,疑似是箭傷,貫穿傷的全部投入大牢,一時間搞得天狼城人心惶惶,家家關門閉戶。冉澤踉踉蹌蹌的跑進崔鶯的房間,看到冉澤肩膀上已是血肉模糊,把崔鶯嚇的不知所措,“冉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傷的如此嚴重?”

崔鶯把冉澤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端來一盆清水,用自己的手帕給冉澤把傷口處的血擦拭乾凈。冉澤從身上取出師傅為他配製的治傷葯交給崔鶯,崔鶯把葯塗在他的上樓下之處,此刻劇烈的疼痛讓他咬着牙,磕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上完治傷葯,崔鶯順手把自己的衣袖撕扯開,給冉澤把傷口處理好。

王城的官兵搜查到平涼侯時被侯府的護衛兵士攔住,“大人,沒有上頭的命令,您不得擅闖平涼侯府。”王城的統領從身上取出一道西隴國丞相府簽發的搜查令,“昨晚有人夜闖王宮,圖謀不軌。丞相大人,命我等全城搜查,爾等還不讓開!”看到王城的官兵要來搜查侯府,早已有人稟報趙芝桓,趙芝桓來到冉澤的房間,沒有找到人又匆匆趕到崔鶯的房間。

“賢弟,你怎麼傷的如此嚴重?”“侯爺,一言難盡,恐怕他們不多時就會搜查到這兒來。”冉澤欲起身,但劇烈的疼痛,讓他此時根本無法起身。“先別說了,來人,把崔昊抬起來趕緊隨本侯來。”侯府的家丁走進來,三兩個人架起崔昊,跟隨趙芝桓來到院子裏的一處假石山,趙芝桓等人鑽進山洞,裏面有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石室。

“本侯出去之後,這扇石門會落下,崔鶯,你就在此照顧兄長,暫避下風頭!”崔鶯點了點頭,眼裏含着淚花。說完,趙芝桓從山洞中走出,石室的門落下。趙芝桓回到房間,換了一件乾淨的外套和皮靴,帶着手下來到侯府門前。

“哎呀呀,不知是雷統領光臨蔽府,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不知雷統領有何貴幹那?”趙芝桓面帶笑容對王城帶兵搜查的統領言道,“趙侯客氣,在下也是奉命搜查昨夜入宮的歹徒,多有得罪,望侯爺海涵。”雷統領行禮曰,“既然是奉命行事,本侯怎敢怪罪雷統領,請!”

雷統領帶人進入平涼侯府,院裏院外前前後後都搜查了遍,未見到有任何嫌疑的人和地方。當他們搜查到崔鶯的房間時,雷統領看了看房間,走到蠟燭前看到蠟燭快燃盡。“這房間貌似有人住過,現在人在何處?”趙芝桓走上來言道,“雷統領,這是本侯女兒的房間,她前幾日外出遊玩至今未歸。或許是府中丫鬟在此收拾房間而已。”

“侯爺,恐怕不只如此吧?”雷統領注意到床上有一絲血跡,“侯爺,請贖罪!方才小姐的寵物貓竄到床上,奴婢着急去抓它,結果把它弄傷了。”此時府里的丫鬟撲通一聲跪在趙侯面前,“哎呦呦,那可是小姐的心肝寶貝,貓那?”“在夫人那兒,奴婢這就去把它抱過來。”

趙芝桓故作生氣的瞪着丫鬟,順便瞄了一眼身邊的雷統領,“既然沒有查到歹人,吾等告退,侯爺,多有得罪!撤!”雷統領拜別趙芝桓,帶着王城的兵士們離開平涼侯府。王城的士兵走後,趙芝桓扶起跪在地上的丫鬟笑道,“汝倒是挺聰明!賞!”那名被趙侯誇讚的丫鬟臉上露出羞澀的微笑。

趙芝桓走到山洞裏面,打開石室的門。此時的冉澤狀態看起來好很多,臉色由蒼白變得紅潤。見到趙芝桓來到石室中,冉澤坐起來拜謝,“多謝侯爺出手相救,不然在下只怕是凶多吉少!”“崔少俠客氣,吾曾受雁山國王后大恩,你的事王后在書信中也有交代,只是這次你太過衝動。”

趙芝桓把準備好的飯食放在石室的桌子上,“崔少俠,恐怕你們還要在石室中暫避幾日,都餓了吧,先用餐吧!”折騰了一晚上,躲在石室中的兩個人還真餓了,於是坐下來吃着飯。“本侯事務繁忙,就不多陪兩位了!先行告辭!”待到冉澤傷好之後,幾次三番的潛入王宮,想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均一無所獲。

冉澤開始懷疑父親被誣陷的證據也許並不在此處。於是他決定回到祁連山,向他的恩師無崖子尋求幫助。這一日,冉澤來到侯府的前院客廳,“賢弟,來找為兄有何事相商?”趙芝桓看到冉澤問道。“侯爺,在下是來辭行的!承蒙侯爺這麼長時間的照顧,也給侯爺添了不少麻煩!在下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趙芝桓感到疑惑,“賢弟,住的好好的,為何突然要辭行?你的傷?”“在下的傷已無大礙。只是有些事在下還不明白,需要回去拜見我的恩師。”“哦,原來如此!既然賢弟還有其他事,本侯也不便多說,讓本侯送賢弟一程吧!”崔鶯已經收拾妥當,只等冉澤向趙侯辭行,兩個人便可以一起離開天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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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風塵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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