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6:堂而皇之
這是劇本大綱提過的,按照時間推算,那件事應該還沒發生,閆妄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湊一湊熱鬧。
靈果甚是珍稀,無論是服用還是煉丹,都有不俗的效果,這東西就算一些仙門都有些羨慕,所以吳雲靜參與的概率也不算小。
若是在賽場上碰見,屆時直接弄死她便是,簡單快捷還省時省力。反正辦完事閆妄直接就消失了,四海閣有本事就查唄。
“喵嗚~”
一直卧在他肩膀的大白,忽然好似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抬起腦袋,衝著某個方向叫喚了一聲。
閆妄順着方向看了眼,抓了抓它的腦袋,淡淡的說道:“鬼物而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知道嗎?”
根據他看到的那隻鬼的樣子來看,八成是男子養情人,結果被大婦發現,然後情人自然就遭了秧。
男子估計也是個慫貨,眼睜睜看着情人被弄死,而後對方心有不甘,化作厲鬼前來複仇,方才大白感應到這隻鬼剛剛出現在門口,正準備遁進去。
鬼物似乎對大白很懼怕,在它的注視下,好似鵪鶉一樣瑟縮發抖,不住的發出求饒般的哀鳴。
她本以為閆妄會順手滅了她,畢竟誰都不介意殺幾個‘邪魔外道’嘛,尤其是對於修士而言。
誰知閆妄只是看了她一樣,壓根沒有靠近的意思,僅不過幾步,看似輕飄飄宛若逛街,然而速度奇快,轉眼間便消失在此地。
“多謝前輩。”對着閆妄離去的方向,女鬼恭敬的做了一禮。
“喵嗚~”大白叫喚了幾聲,似乎在問閆妄,為何方才舉手之勞都懶得出手,坐看女鬼害人。
閆妄想了想,淡淡的解釋:“鬼害人不假,不過到底是人家害她在先,既然是私仇,為何要出手?當然或許我推斷有錯,不過誰是誰非關我何事?
多管閑事或許有好處,但說不定也會有壞處。可如果視而不見,可能不會有好處,但絕不會有壞處。做事但求一個‘穩’字,懂嗎?”
在第三天,以恐怖速度趕路的閆妄,終於適時到達了目的地。
別忘了……閆妄是主角。
所以,好巧不巧的,這果樹這次還真就提前一段時間成熟了。
但在報名這件事上,閆妄遇到了點麻煩,不過好在他不是死心眼的人,眼看正路不能走,果斷走了小路。
殺人,冒名頂替,閆妄頂着另一張臉,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賽場上。
修真界奇奇怪怪的法術多了去了,更別提魑魅宮還是專門干某一行的,偏門的東西簡直數不勝數,饒是閆妄如此囂張,還真就沒露出破綻。
經過兩天的角逐,閆妄成功進入了四強,而他這次的對手,無疑便是任務目標——吳雲靜!
四海閣的年輕一輩的招牌?
閆妄皺了皺眉,四海閣的實力,跟魑魅宮相差無幾,不過因為後者多是生存在黑暗,所以只有名頭,具體資料頗為神秘。
四海閣不同,他們是光明正大開山立派的,關於他們的資料十分詳細,這是一個傾向於法修的宗派,收徒標準一向面朝有靈根的人,所以整個門派的弟子數量不算多。
而他們最出名的法術,看四海閣的名字就知道,跟五行法術中的水系有關,專一而精,故而壓箱底的絕活在修真界也獨樹一幟。
不過……吳雲靜為什麼在鬥法中,鮮有用法術?
藏拙?
不太可能,因為壓根沒有藏拙的意義啊,畢竟她名聲早就打出來了,乾淨利落解決戰鬥才是正常,如此這般僵持反倒不美。
“有意思。”閆妄眯了眯眼睛,在萬眾目光中,如平常人般一步步走入場中。
“四海閣,吳雲靜。”女子持劍行禮,一板一眼讓人找不出半點毛病。
閆妄注視着她,同樣拱了拱手,忽然唇角一翹,淡笑着說道:“你認輸吧,不然你會死在這的,真的,我不騙你。”
吳雲靜聞言,稍稍有些愣神,繼而微微一笑:“趙迅是吧?道友還真是信心十足呢。”
“我是認真的。”閆妄滿臉嚴肅:“我一劍下去,你可能會死,真的。”
吳雲靜皺了皺眉,她覺得面前這個人更像是個神經病,也沒有什麼交談的興緻,冷聲回到:“那就讓我看看,你這一劍到底憑什麼斬我。”
“那你就看好。”
閆妄右手緩緩抬起,輕輕的搭在腰間赤霄劍柄,話落的剎那,陡然一道黑紅血光破匣而出,如魔龍咆哮攜以震耳雷鳴隆隆擴散。
劍氣瀰漫,鋪天蓋地的煞氣凝滯擂台周圍,可怕的壓力讓吳雲靜面色大變,本能拋卻方才因話語而升起的輕視,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殺,殺,殺!
不僅僅是身處其中的吳雲靜,就算是周圍的觀戰者,在面臨閆妄咄咄逼人的傾天一劍的壓迫下,都不禁屏住了呼吸,本能側目不敢直視其鋒芒。
饒是如此,腦中迸現的那種令人頭痛欲裂的索饒雜念,還是讓他們苦不堪言,不自覺運轉功法抵擋這一劍帶來的負面影響。
須臾一剎,吳雲靜做出了正確的決斷,棄劍,運法。
她終究是依仗法術的修士,並非閆妄這般從武者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的體修,之前用劍無非是沒有遇到值得她認真的對手罷了。
現在,她必須要認真,提起一百分的認真,從這一劍的聲勢看來,對方剛開始說的話絕非虛言,他是奔着殺人來的。
雲卷!
吳雲靜掐訣輕喝,面前空氣漣漪陣陣,繼而在一瞬間凝出一層如雲如霧,如鏡花水月般迷濛縹緲的屏障,仿若繞指輕柔,將這恐怖的一劍盡數捲入,以極快的速度消弭着。
閆妄眼中閃爍着漠然,劍步陡然踏出,拂袖間萬千劍芒紛飛四散,在他御使下迅速囊括擂台周圍,締結成層層劍網,再度朝對方壓下。
同時,赤霄輕顫,劍芒吞吐,似有龍嘯獸吼,震耳龍吟直入天際,炸裂雲層,攪動天地元氣,如長河倒灌,天星墜落般攜萬均不擋之勢悍然斬出。
雲散。
吳雲靜白皙的手指帶着晦澀的殘影,結出一枚枚道印,在長龍臨至頭頂的剎那,面前的屏障陡然舒展,與劍網碰撞,徹底抵消。
繼而她手腕處的手環忽然脫離,環至頭頂,撒下一層湛藍迭起的刺目屏障,似連空氣都能凍結,在須臾間結成一塊巨大的寒冰。
劍光墜落,掀起漫天氣浪,可怕的餘波瞬間炸開,將擂台徹底湮滅為粉塵碎末,周圍看熱鬧的群眾無不驚恐倒退,生怕被餘波擦中。
死!
閆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揚手抬劍,宛若怒龍翻海直襲吳雲靜胸口,所過之處冰晶炸裂,寒氣四射,如烙鐵切入牛油般長驅直入。
三尺,兩尺……
他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數不盡的冰霜寒氣在他身上凝固,劍芒瘋狂爆發,但前赴後繼的寒氣浸染下,依舊不停的收縮。
一尺之餘,閆妄沖勢殆盡,整個人好似冰雕一般,被生生凍結在原地,饒是如此依舊有大量寒氣迸發,一層層的在他身上凝結。
冰封!
吳雲靜不敢有半點懈怠,踮腳後撤,同時揚起縴手,法器藍光乍現,一根根駭人的冰凌憑空凝結,朝閆妄攢射而去。
崩……
就在這時,一股如淵般晦澀的氣勢爆發,輾轉升空直入天際,滾滾煞氣幾若實質,充斥在擂台周遭,將諸般冰凌徹底侵蝕碾碎,繼而凝合化一衝着吳雲靜悍然斬出。
躲,不然會死……
吳雲靜面色發白,緊咬牙關,一言不發的驅使法器,在面前布下層層防禦,這一劍鎖死了她的氣機,單憑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躲掉,唯有硬抗才有希望。
但是,她真能扛過去嗎?
平心而論,吳雲靜自己的內心裏,都沒有十成的把握擋下這一劍。
這不是什麼武技,不是法術,更不是高深莫測的神通。相反閆妄這一劍很普通,就是凝聚力量,傾力斬出。
然而真正讓吳雲靜心裏沒底的,卻恰恰就是如此。
劍上純粹的力量,還有那攝人心魄,甚至凝化為實質的殺氣,堂堂正正的以絕對的實力碾壓。
沒有任何取巧的機會,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扛過去,要麼被淹沒。
我不信!
頹然之後,吳雲靜心裏便湧出一股不服輸的念頭,修鍊之人莫不是走的逆流而上的路子,與人爭,與世爭,與天爭,爭出一條路。
吳雲靜生有靈根,是為天驕,重重關卡都闖了過去,單憑眼下這一劍,不足以影響她的心境。
赦令,五行法,水載萬物。
掐訣凝法,吳雲靜拋出法器,陡然結印冷喝,玉面沉靜,美眸充斥着決絕之色:“以微末之力,借天地之法。”
轟隆!!!
法決締結的剎那,天地萬物陡然靜止。
在短短一瞬之間,天穹忽然由晴空萬里轉陰雲漫天,道道霹靂雷霆奔走怒吼,掀起隆隆震耳發聵之音,瓢潑大雨揮灑而下。
每一滴雨水,都蘊含萬鈞之力,砸在地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小坑,轉眼間狂暴颶風掀起,帶着漫天雨水朝閆妄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