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伊古
“下面來報導一起恐怖襲擊案件，從何元市開往串昌市的山裏號列車，在行駛至越陽路段時遭遇了不明份子的襲擊，整輛列車被毀，車上乘客與乘務人員全部遇難，準確死亡人數正在核實當中。目前市領導非常重視此次事件，已經第一時間趕往現場，慰問一線救援人員以及安撫遇難者家屬，並且指揮現場工作，救援工作正在有序進行當中，力求把損失降到最低，遇難者家屬情緒穩定。”
一台老舊的電視機正報導着新聞，可能電視信號不太好，時不時有些雪花。電視柜上除了放了台電視機外空無一物，看着牆壁上的掛鐘，現在的時間正是午飯的時候。
這裏即像是民房，也像是旅館，面積不大，距離電視櫃前兩米就擺着一張圓桌，正有人在大口吃飯。吃飯的人一身紅白長袍，背上還斜挎着把一米八五長的劍，用筷子夾了兩條青菜放到碗裏，一大口咬下去，發出了咀嚼的聲音，吃得很是津津有味。
突然他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低着頭看着飯桌下說：“肚子餓了沒有，是不是想吃飯？”
飯桌下有一隻似猴非猴的生物，漲鼓的圓眼，很長卻只有幾根的眉毛，嘴巴很大卻一直在害怕着哆嗦。有一條鐵鏈正鎖住它的脖子，這隻似猴非猴的生物正像只受驚的小狗一樣蜷縮在飯桌下。
姬秀放下碗筷，把併攏的雙腿分開，視線直達飯桌下，那似猴的生物也抬眼望向姬秀，看起來那猴型生物圓鼓的雙眼盡帶可憐。
“不錯，想吃飯是吧，想吃飯就得老老實實，只有老實才有飯吃的，懂嗎？”
飯桌下的猴型生物沒有回應，姬秀拿起碗筷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飯桌下沒有回應，姬秀吃了兩口飯後就停了下來，略微提高聲音說：“你是不是找死啊！”
“伊古。”猴型生物趕緊回應道。
“不錯。”姬秀嘴中說著不錯，內心卻在想：我是指你能老實回答很不錯，不是指你名字不錯，雖然你名字確實不錯，可惜模樣長得搓了點。
姬秀拿起一個饅頭往飯桌下扔去，那猴型生物很快速撿起饅頭來，只用一口便吃掉，連咀嚼都沒有，像是直接把饅頭吞入腹中。
“伊古，我跟你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
“道警部大廈。”
姬秀神色變了變，因為那名為伊古的猴型生物所說的這個地點，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那可是他工作了十年的地方，現在姬秀就是道警部職位最高的長官。道警就是類似於警察一類，只是全都是由運道員組成，運道員就是那些可以運用各種神乎其神道法的人，所以道警部就是這個國家的特別警察機構，也就是特工部。
“在列車上，你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咿——”飯桌下只有這一聲奇怪的回應。
“你、說、我、殺、了……”姬秀一字一頓地說道。
“皇統。”這次伊古回答得很是快速。
聽到這兩個字，姬秀就感到一陣頭痛，雙手按住太陽穴伏在飯桌上。皇統並不是人名，而是一個稱號，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的稱號，權力至高無上，威望可鎮四海。而姬秀的稱號統下九將的“統下”之意，就是指直接聽從皇統命令的意思。
皇統就是姬秀的頂頭上司，而且是唯一的上司，在這個國家只有皇統的命令才可以調遣姬秀。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統下九將，竟然殺死了九五之尊的皇統，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之前還躲在飯桌下瑟瑟發抖的伊古，竟然用手扶着飯桌邊慢慢伸出頭來。
“大膽！”姬秀怒道。
伊古的話顯然讓姬秀聽着不舒服，站起身來直接就是一腳掃向伊古，連帶飯桌把伊古像是足球一樣踢飛出去。
“混賬東西。”姬秀望了一眼被踢飛的伊古，便不再理它，而是走到電視機前拿起了遙控器，在幾個國家級新聞台來回切換。
報導的新聞有很多，大部分都是關於山裡號列車遭遇恐怖襲擊的新聞，卻看不到任何與皇統有關的新聞。
姬秀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殺了皇統，但印象中好像是殺了皇統，但是又好像沒有殺皇統，腦子中亂糟糟的，簡直就是心中有苦也說不出。
“這簡直啦！難道那些毒品還在影響我，怎麼關於這件事腦袋一點也不靈光了。”姬秀眼角閃過一絲狠勁，曲手成爪，瞬間跨過廳堂，把那躺在牆角下的伊古提了起來，爪子正鎖住它的喉嚨。
“說！你還知道什麼？趕快給我全部吐出來，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姬秀少有得失去了平常的冷靜，整個人顯得很是狂燥。
“伊古不怕死。”
姬秀煩燥到極點，這時候他不想再看到這張似猴非猴的臉，舉起右掌，想用掌將它拍死。
“下面來報導下一則新聞，皇統陛下明天將會出訪古拉國，我國上次訪問古拉國是在十二年前，此次兩國最高領導人會晤將會有着重大的歷史意義。”電視機傳出了新聞報導的聲音。
就這一瞬間，姬秀殺意全無，原本糟糕的心情逐漸平復，鬆開鎖住伊古喉嚨的爪子，而伊古則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呵呵——”伊古發出有點類似馬的笑聲，聲音非常細微，像是有氣無力的感覺，說道：“他們騙你的，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殺了皇統，這可錯不了。”
“你從始至終一直在說我殺了皇統，到底有什麼目的？”姬秀蹲下身子對伊古問道。
伊古明顯得意了一下，然後又發出那種類似馬的笑聲，依然很小聲地說：“你的罪孽在這個國家，將無立足之地，終有一天，他們會把你碎屍萬段。”
“怎麼？想拉攏我，要我加入你們，你這種低下種族，翹起個屁股都知道腦子裏想得是什麼，無聊。”姬秀不再管伊古，而是走到電視機前看着新聞。
“猴子，你說我殺了皇統，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姬秀盯着電視，頭也不回地說道。
伊古一下子站了起來，用兩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大眼睛，大聲說：“伊古親眼看到。”
“……”你是親眼看到，但你可是用嘴巴去說的，有本事你用眼睛說給我看。姬秀聽了伊古的話，什麼都沒說，這些話都是在心裏想的。
“我要證據，或者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是我殺了皇統，我就認了。”姬秀這次回過了臉說道。
伊古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