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冰山雪蓮
陸希夷鬆了口氣,這瞎子說話總是一頓一頓的。
陸希夷走上前摸了摸哈士奇的腦袋,雖然它們的長相比哈士奇要更加的霸氣威嚴一些,不過那憨憨的眼神還是令她覺得有些好笑。
“姑娘好像不怕我這狼狗。”
“這不是狼狗,這是………”
陸希夷想了想,莫非這哈士奇的祖先本來就是雪狼和犬類雜交得來的,所以才會長成這個樣子?陸希夷把話給憋了回去,只見那瞎子從哈士奇的背上拿了一疊毛絨毯子道:“姑娘說話直哆嗦,看來應該沒帶多少衣服,把這絨毛拿去穿了吧。”
“多謝。”
陸希夷揉搓了一下手掌,規規矩矩的跟在他這並不是很壯大的隊伍身後。
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是爬到了山巔,陸希夷睜大眼睛,雖然她已經餓得筋疲力竭,但是腦海里一直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冰山雪蓮。
“姑娘,我的狼狗告訴我附近有雪狼出沒,你還是小心為妙。”
“多謝先生提醒。”
陸希夷感激的看着他,不一步爬到了山頂,都說這冰山雪蓮是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她特意俯下了身子向下看去,這萬丈深淵差點沒把她給嚇死,渾身直打哆嗦。
她必須得找個支撐,身子探下去或許能夠摸到些什麼,可她現在可利用的東西都沒有,只能幹巴巴的看着眼前。
“小哈,過來幫我一下。”
陸希夷對着不遠處的哈士奇拋了個眼色,那哈士奇卻是一臉傲嬌的轉過了頭去,根本就不搭理。
“………”
陸希夷深吸一口氣趴在了半山腰附近,看到了一朵長相很奇異的花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冰山雪蓮?這冰山雪蓮離她有兩尺之遠,但是伸出手臂根本就沒有用,如果沒有人在後面抓着她的腳,恐怕她早就和這雪一起滾下去了。
陸希夷深吸一口氣,偷偷的跑到了瞎子身後,瞎子此時正在吃東西補充體力,她摸了摸包袱,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東西,唯一能用的就是哈士奇脖子上戴着的繩索。
“對不起啦,借我用一用。”
陸希夷露出笑顏,將它脖子上面的東西給解開,而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犬吠,還有狼嗚的聲音,陸希夷嚇得渾身直打顫。
雪狼不知什麼時候上來了,或許聽到了動靜,又或許是哈士奇獨特的氣息,把它們引來了,陸希夷額頭直冒冷汗,迅速撐着身子,把手揚下去抓住冰山雪蓮。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抓到了冰山雪蓮,可現在她將在半山腰也沒有人拉他一把,眼看着雪狼步步逼近,只見哈士奇突然沖了過去,將它按倒在地上,狗和狼打架還是第一次見,陸希夷無心戀戰,咬牙撐起了身子坐起來。
“先生,我拿到了!”
陸希夷高興的忘乎所以,大喝一聲,卻感到附近有地動山搖之勢,這才意識到她闖了大禍,可現在要撤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雪狼向陸希夷沖了過來,一把咬住她手上的冰山雪蓮。
眾人和狼狗都被雪卷了進去,滾到了山下,當陸希夷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老先生,她怎麼到現在還沒醒?”
此處是一處石屋,瞎子住的地方,瞎子身居簡出,但是年少之時,就已經是冰山腳下一代有名的神醫。
“這麼著急做什麼?”
瞎子說著拿着手中的雞肉喂向了身旁兩個已經瘸了腿的哈士奇。
鍾易寒看着這兩狼狗,總是有一副很奇怪的感覺。
“先生,他們真的和雪狼扭打在一起,並且還拿回雪蓮,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情這麼玄乎?”
鍾易寒還是不敢相信,這幾日他毫無意識,但是能夠感覺到有陸希夷陪伴在他左側,卻沒想到陸希夷居然為他犧牲這麼大。
“當然懸乎了,你能起死回生本來是一件很玄乎的事,幸虧碰上了我,要不然的話……”
先生咳嗽了幾聲沒在說話,而此時躺在床上的陸希夷有了些反應。
“希兒!”
鍾易寒快步跑到了床前,握着她那雙冰涼的雙手。
“希兒,希兒,你沒事吧?”
鍾易寒擔心壞了,陸希夷慢慢睜開酸痛的眼皮,沒想到居然還能夠再看到鍾易寒,令她十分欣慰。
“易寒……”
陸希夷嗓子干痛的要死,只能憋出了這兩個字,摸着真真切切的鐘易寒,應該不像是在做夢。
“是我希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放心吧,能醒過來就代表着她沒事。”
這句話是從瞎子的嘴中說出來的,鍾易寒喜極而泣,抓着陸希夷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先生的大恩大德,我鍾易寒會銘記心中一輩子,莫恥難忘,請受我一拜!”鍾易寒激動的直接給那瞎子跪上,磕了兩個響頭,瞎子臉色驟然一變,摸索着將他扶了起來道:“你是天子怎麼能拜我呢?你這是想害死老朽啊。”
“先生,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鍾易寒覺得奇怪極了,莫非這個老者還真的是神仙轉世,不然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多。
“你身上的味道,還有那個叫小桃的丫頭,說要找什麼高太醫,老朽掐指一算,就算出了你的身份。”
“高太醫,那先生你知道高太醫現在他……”陸希夷遲疑的出了聲,現在屋子裏不見小桃,也不見高翔,在山上看到的那雙靴子,究竟是不是高翔的?
“他已經被雪狼給吃了。”
“什麼……”
陸希夷緊緊抓着床底下的被褥,咬着銀牙,沒有想到他真的不能幸免於難。
“小桃那丫頭把他埋到了後山,現在估計還在那跟他說話呢。”
小桃心中有高太醫,卻沒想到高太醫不能善終,陸希夷心中有愧。
“行了,再過不久這雪山上會再出現一次雪崩,你們既然已經好了,就趕緊收拾離開這個地方吧。”
老瞎子的話總是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希兒,你現在如何了?能下地走動嗎?”鍾易寒擔憂地看着陸希夷,陸希夷搖了搖頭,勉強地揚起了嘴角道:“現在還行,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那好先生,明日我們就啟程離開。”
鍾易寒還是覺得有些虧欠着老瞎子,看着老瞎子穿的吃的都很清淡,於是把隨身攜帶的一塊令牌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