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鷹驚魂
我看見光明了。
陳半生抬起的頭，緩緩垂落。
山洞。
洞裏面潮濕，能聽到流水的聲音。
微弱的風吹過鱗片，不曾發出聲響。
回頭看，一個碎裂的蛋掛着自己半截身軀。
爬出來，身上的液體被泥土刮掉，再看，自己出來的蛋旁邊，還有幾顆蛋。
一個個碎裂，裏面的兄弟，走了。
咕嚕。
飢餓感湧上來，陳半生轉動身軀。
尋找食物的影子，洞穴裏面，除了自己，沒有其他生物。
“飢餓加一。”
此刻，腦袋冒出了一個聲音。
陳半生覺得更加餓了。
低頭，看到了蛋殼。
能吃嗎？
蛋殼不好吃吧。
目光，不忍心移開。
這一看，他看到了自己的身軀。
鱗片。
蜿蜒。
瘦小。
剛剛出生的小蛇。
果然是蛇。
“我是一條蛇，哈哈，哈哈。”
笑聲，從靈魂深處發出。
他不是人。
他變成了一條蛇。
也許，這樣也好。
生而為人，對不起。
這輩子，我是一條蛇。
陳半生好久才接受了自己的新的身份。
蛇，剛剛出生的，沒有任何反抗力氣。
此刻，碰到任何動物，自己只有被殺的命運。
吞吐舌頭，目光盯着四周。
本能去搜索周圍，雙眸內，出現了不同的景象。
感應不到生物，似乎，自己天生會感應。
“熱量感應加一。”
這一次，陳陽聽得很清楚。
腦海中，有聲音。
不是周圍發出的。
“誰？”
沒有回答。
安靜的洞穴，只有自己。
繃緊的身軀，緩緩靠後，靠在牆壁上，本能盯着前方。
“誰？”
“你是誰？”
沒有反應。
陳半生怎麼詢問，都沒看到有人出現。
雙眸掃過洞穴每一個地方，熱量感應之下，沒喲生物。
那一道聲音，似乎沉寂。
咕嚕。
飢餓再次襲來。
陳半生緩緩移動，不敢大意。
這個世界，很陌生。
不想剛剛重生了，又被殺死。
“餓了。”
“吃蛋殼嗎？”
“吃嗎？”
猶豫。
蛋殼，要不要吃？
蛇類，是不吃蛋殼的。
出生之後，立刻離開巢穴，這是他們的本能。
不離開，會被殺死的。
“要不吃一口？”
飢腸轆轆的陳半生，決定吃一口。
拖着飢餓的身軀離開洞穴，死路一條。
低頭，吃一口蛋殼。
沒有咬掉。
才醒悟，自己不是人。
是蛇。
改咬為吞。
吞下去一塊，扭動身軀。
蛋殼進入胃裏，陳半生還是覺得飢餓。
“叮，消化加一。”
又出現了。
這道聲音，再次出現。
陳半生警惕盯着周圍，沒有其他生物。
腦海中，那道聲音在我腦海中。
再吃一塊。
沒有聲音響起。
吞入胃裏的蛋殼，消化了。
一股力量，蔓延身體每個角落。
力量增加。
身體，似乎長大了點。
“有變化？”
“可以變強？”
吃。
都吃了。
吃掉所有蛋殼。
陳半生沒有飽和的感覺。
蛋殼，沒了。
剩下泥巴。
沒有東西吃。
走。
離開這裏。
危險的洞穴，不能久留。
拖着身軀，緩慢離開。
雙眸盯着周圍，熱量感應之下，沒有動物靠近。
他不敢大意。
動物的世界，更加危險。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小心翼翼出來，看到了光亮。
陳半生放慢速度，到洞口了。
很危險的地方，不能大意。
感應。
沒有危險。
出去。
探頭。
緩慢出去。
身軀爬到一半，陳半生忽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可熱量感應沒有反應，他沒有看到危險靠近。
停止前進，身體，往回縮。
危險的感覺，沒有消失。
似乎，在遠處，有一雙眼眸盯着自己。
出去？
不出去？
陳半生等了半刻鐘，沒有任何危險。
是我自己嚇自己嗎？
往外面爬。
十公分。
沒有危險。
二十公分。
沒有危險。
身體，已經離開了洞穴。
這個距離，處於安全位置。
一旦發生危險，陳半生可以立刻回去洞穴。
暗中的獵手，似乎沒有打算出手。
繼續往外面攀爬。
忽然間，陳半生停止了前進。
想要回頭。
一聲鷹鳴。
震動蒼穹。
高空上，飛下來一道黑影。
速度飛快。
眨眼間，到了眼前。
老鷹。
巨大的老鷹，鋒利的爪子張開，瞄準自己。
死亡。
臨近。
不能被捉住。
我要逃離捕捉。
被捉住，死路一條。
逃命。
我要逃。
危險，近在眼前。
身軀，快速移動。
近了。
五十厘米。
飛速逃竄。
四十厘米。
近了，更近了。
只要兩秒鐘，自己會死在那雙鋒利的鷹爪下。
不行，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
剛剛重生，哪怕是蛇，我也不想死。
活着，活下去。
加速。
加速。
快點。
快點。
奈何剛剛出生，速度，比不上老鷹的速度。
它發出了一聲鳴叫。
震懾逃跑的陳半生。
好像在說，沒用的，食物，你跑不了。
不行。
我要死了。
我不想死。
我……想活着。
“叮，速度加一。”
奇怪的聲音響起。
陳半生愣了愣，迅速反應過來。
向前。
向前。
要逃離它的捕殺。
咦。
怎麼還沒有捉住自己。
它怎麼放棄了？
近在眼前，即將可以殺了自己。
老鷹放棄了。
重新回到了天空。
盤旋於陳半生上空，準備下一波的攻勢。
“我的速度？”
變快了。
陳半生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不是老鷹不殺自己。
是自己變快了，它沒有捉住自己。
逃過一劫。
難道是？
陳半生想到了那個聲音，速度加一，我的速度變快了。
豈不是說？
是真的。
那是我的金手指嗎？
這個是系統嗎？
“系統？”
“……。”
沒有聲音。
沒有任務。
吊炸天的系統呢？
要我作死的系統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高冷型的系統？
“老大。”
“老闆。”
“兄弟。”
“大哥。”
依然沒有反應。
陳半生嘗試了幾個稱呼，甚至是謾罵，依舊沒有聲音。
不是系統，那是什麼？
危險，再次襲來。
老鷹，要發動攻勢。
不殺了自己，不肯罷休。
“洞口？”
陳半生看到了第二個洞口，距離自己只有三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自己的速度，可以嘗試。
進入洞口，老鷹對自己的威脅降低到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