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偷聽
“我也覺得！前兩天她還回復了我的評論！秦可悅的腦殘粉絲不要罵了，嘴巴乾淨一點吧。從圖片來看明明就是商獻薇被欺負了啊，搞得跟你們小偶像很委屈似的。秦可悅還是商獻薇一手帶出來的呢，去年‘陪酒事件’也不過是秦可悅經紀人的片面之詞，你們就將人家商獻薇全家的信息扒出來貼網上了。”
“我一直都覺得秦可悅的粉絲很可怕啊，不僅是罵商獻薇，到處跟其他藝人的粉絲掐架。商獻薇被網絡暴力了這麼久，就從來沒有人替她說過話。她沒有粉絲吧？真的慘……”
商獻薇差點被一口牛奶嗆到，捂着嘴咳嗽了幾聲。
可以說出來她沒有粉絲，但沒必要這麼直接，呵呵。
她發現微博上的風向有些詭異。秦可悅的粉絲和那些營銷號罵她罵得越厲害，路人網友就越是覺得事情可疑，越是替她說話。爭吵到最後，甚至有網友將她以前和秦可悅的很多事情都扒了出來，還有一些路透圖。網友從細節上開始分析，說商獻薇對秦可悅是真的好，秦可悅卻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將商獻薇當做好朋友。
“商獻薇最新接演的這電影《我初戀了》，一開始女二是秦可悅，這是眾所皆知的。後來角色被商獻薇演了，因為這件事她被罵了很久。秦可悅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這話明顯是暗示商獻薇搶了她的角色，她不想跟朋友爭任何東西，只要她有的一切都可以讓給商獻薇。採訪截圖我放在評論里了大家可以細細品味。但是我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在接《我初戀了》之前，商獻薇已經接了另一部大製作的女一號，你們覺得她是腦子有病才會放着大製作的女一號不演，跑來跟秦可悅搶一個惡毒女配？雖然《我初戀了》票房很高，但誰也不能否認商獻薇這個角色很討人厭吧？秦可悅是二線流量小花，在這電影裏演女二合情合理，商獻薇可是一線演員誒。況且和大製作那邊都要簽合同了，她突然毀約，可是要得罪很多人的。”
“商獻薇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但博主深扒之後發現，她是從認識秦可悅之後，才開始變得囂張跋扈的，我大膽猜測一下，這其中有沒有為了秦可悅的某些原因？當初《隔夜天明》，秦可悅‘陪酒事件’鬧得轟轟烈烈，明明照片中只有秦可悅和那導演兩個人，商獻薇卻自己主動跳出來說當時她也在，力證秦可悅沒有陪酒。後來秦可悅的經紀人暗示秦可悅被人設計了，喝的酒里有東西，大家都順理成章猜測是商獻薇要害她。但冷靜想想，她如果真要害秦可悅，只需要閉嘴保持沉默就可以了，不是嗎？這種經不起推敲的事情還有很多，她倆這對塑料姐妹花實在太有趣了……”
商獻薇百無聊賴地翻着評論，現在已經搞不清哪些人是真路人，那些人是秦歡安排的水軍了。
她承認自己之前沒有對秦歡抱有信心，畢竟公司都給她換過好幾個危機公關了，依然沒能扭轉網友對她的看法。但今晚秦歡的這番操作，竟讓她隱隱約約看到了扭轉乾坤的苗頭……
“你不冷？”突然一道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商獻薇嚇了一跳。
江修演站在廚房門口，隱匿在黑暗中，不仔細看只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輪廓。
“江隊，算我求求你，走路有點聲音好嗎，我真的會被嚇死的。”商獻薇抱怨地嘀咕了一句，轉身去繼續往杯子裏倒牛奶。
江修演的目光從她光溜溜的雙腿網上，空蕩蕩的t恤裏面隱隱起伏的腰線，彷彿兩隻手一握就能折斷似的。他強忍着想要握一握的衝動，公式化的口吻，“晚上不要下樓隨意走動，呆在你的房間裏比較安全。”
商獻薇眼神暗了暗，嘆了口氣，“還要提心弔膽多久啊，那個人……到底什麼時候來找我啊。”
江修演抿了抿嘴角，深深地盯着她憂鬱的臉。平日裏總是帶着笑容的這張臉，他曾經見過她濺滿血眼神空洞的模樣。
“不要怕。”他脫口而出，說完又意識到自己逾越了一個保證證人的身份，嘴角抿得更緊。
商獻薇搖了搖頭，低垂下眼帘，“不是怕……是厭倦了。真希望快點結束啊。哪怕……哪怕被殺死。”
……
秦歡躺在床上，將關於商獻薇的熱門微博都點開看了一遍。秦可悅的公司迅速發表了聲明，指責網友造謠詆毀秦可悅。
秦可悅也發了視頻，視頻中，穿着睡衣的秦可悅一臉疲憊地站在鏡頭前，背後是一道白色的牆壁，“抱歉，這兩天拍了場淋雨的戲感冒了，所以素顏有些憔悴。我剛剛吃了葯準備睡覺了，就接到經紀人的電話……關於昨天下午的事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獻薇約我喝咖啡聊天，我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了她的裙子上，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拍下來就成了我故意拿咖啡潑她。店裏有監控，大家可以去調取查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難道大家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嗎，怎麼會這麼巧，剛好有人拍到了這樣一幕呢？還是這麼引人誤會的角度……那幾位分析我陷害、傷害獻薇的博主，我想說的是，你們到底收了多少錢，要故意破壞我和獻薇的感情，將我污衊成這樣一個人？希望你們立即刪除微博，否則我會起訴你們。另外也希望大家理智思考，不要輕易相信網上這些不實的謠言，請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做這些事。”
秦歡嗤笑一聲，手指往下滑，看了眼她的評論區。
“從頭到尾都在為自己辯解，沒有為商獻薇說過一句話。這就是所謂的好姐妹，呃。”
“不僅沒有辯解，還在暗示這一切都是商獻薇故意設計栽贓她呢。”
網友的質疑中，也夾雜着幾條粉絲和那些路人網友掐架的評論：“商賤人給了你們水軍多少錢啊？就這水平也敢出來黑我女神，死媽貨。”
秦可悅的公司還給她的視頻買了熱門和熱搜，#心疼秦可悅#，#心機婊商獻薇#
秦歡收起手機，這把火比她計劃中燒得還要旺，秦可悅和她的經紀人順風順水慣了，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夠深入了解飯圈和路人的心態。她們不知道自己越是辯解和急着洗白，找水軍將商獻薇描得越黑，就越是讓網友抵觸和反感。秦可悅的粉絲罵得越厲害，秦可悅遭到的反噬就會越厲害。
秦歡起身喝了口水，慢吞吞地給韓欣欣發了條消息，準備給秦可悅的這件事添柴加火。
“欣欣姐，秦可悅身後的這道牆好眼熟呀，雖然是白色的背景，但將視頻調亮銳化之後能看得出來，這牆紙似乎是陸祺鑫的公寓？”
剛發完消息，卧室的門就被敲響。原本以為是許喻寒，卻傳來王嬸的聲音，“秦小姐，我做了宵夜，下來吃一點吧？”
秦歡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但王嬸既然已經做了，她正好又沒睡，便應了一聲，“好的。”
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下樓走到客廳，秦歡看見大門虛掩着，院子裏好像站着道人影。
王嬸盛好宵夜放在餐桌上就回房間了，院子裏的人應該似乎許喻寒。這麼晚了，他站在外面幹什麼？
秦歡猶豫了一下，好奇心終究打敗了冷戰的尷尬，走了過去。
“你不用替他解釋什麼，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這次的事情都做得過分了。”
許喻寒冷淡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色里尤其清晰。
秦歡站在門口，手指不由得攥緊了衣擺。
“對不起，都是為了我……我不想讓你們因為我，產生了隔閡。”沮喪的女聲有幾分耳熟，“但是你知道長溯這個人，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了解他的，他不是個壞人，只是太希望我能夠幸福了……”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許喻寒語氣平平，就算對方是一道年輕女聲，就算這樣偷偷摸摸的氛圍和夜色，也實在難以將他和‘約會’兩個字聯繫到一起，反而更像是在開會的口吻。
“他喜歡你，你自己應該也能看得出來。與其將你使勁推到我身邊，害怕你不能幸福，不如自己照顧你。”
“我跟長溯只是很好的朋友！”那道女聲急急地道，“不管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我們分手之後，我跟他從來都沒有過任何逾越的行為！”
秦歡已經猜到那道女聲是誰了，對於林長溯也有些印象，只是她之前沒往更深的地方想，原來他竟喜歡吳月嬋嗎？
許喻寒和吳月嬋分手，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原因，除了孩子不想要后媽，估計也有一部分因為林長溯的原因吧？
秦歡正在腦補着兩兄弟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然後反目成仇的狗血大戲，面前的門突然被人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