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陣喧鬧傳來打斷了她的出神,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正抱着那個小孩,狠狠咬在小孩臉上,一邊還口齒不清說些什麼,她聽不清那男人說什麼,因為小孩的哭聲已經蓋過去了。她只覺心裏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一雙美目瞬間充滿寒氣,大步走向男人,從孩子背部抱住,然後一掌用力打在男人胸口,將男人逼退一小步,趁男人吃痛鬆開手將孩子抱過來,又補了一腳在男人膝蓋上,男人痛的彎腰捂住膝蓋。
低聲安慰着孩子,孩子仍在抽噎,她看了看孩子臉上的傷勢,已經被啃破了一塊地方,血從深深的牙印里滲了出來,得趕緊找醫生才行。她往圍觀的人群里望去,想在人群中尋找孩子的親人,果然不一會一個婦人尖叫着從人群里擠出來,將孩子搶過去抱着低聲安撫,看看張嘉卉又看看地上的男人,一臉警惕。
張嘉卉拿出幾塊銀元塞到孩子懷裏,孩子下意識的攥住,懵懂的看着她。她對上孩子的眼睛微怔,隨即笑笑,對婦人說:“孩子的臉急需要看醫生,你拿着這些錢去醫院,剩下的錢給孩子買點吃的補補。”
“該死的臭娘們!”男人搖搖頭,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摸到自己的傷處咨牙倈嘴,再看面前一個女人臉色沉靜,一派資深城府的樣子,便咬着牙認定她,作勢要撲上去。
一聲沉重的物體落地聲響起,圍觀的人們再往熱點中心看去,只見那瘦弱男人躺在地上吃痛地捂住后腰,眾人咋舌,這男人雖瘦,可男子骨架重,卻沒料到一招就被撂地上了!緊接着複雜的目光投向張嘉卉,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男人的整張臉都皺起來了,他紅着一張臉怒罵道:“看個屁啊,都給老子滾邊去!”是朝路人吼的,正要轉頭罵張嘉卉,卻反被對方用地上的爛菜葉塞了一嘴,他瞪圓了眼珠子,又苦於罵不出聲,又硬拗不過她的力氣,只能瞪着她,被她五花大綁。
張嘉卉掏掏耳朵,痞氣十足地對男人彈彈指頭不存在的耳屎,“你嘴巴太髒了,我聽不下去,所以暫時不聽你說話了。”說著往男人胸口的口袋處和衣袖處拍了拍,拍到衣袖裏似乎有什麼紙包的聲音,便將它拿出來。
看着這個小紙包,又聯想着剛才男人的失常行為,張嘉卉心裏有個大致的推斷,將紙包一層層剝開,最終露出裏面藏着的物體的真面目,雪白的粉末堆集着被紙包壓成長方體,她沉着眉眼,沒有再繼續動作,手驀地攥住,將裹在紙包里的東西攥更緊在手心裏。
男人嗚咽着,用頭兇狠地撞向張嘉卉,無奈渾身又飄軟無力,更讓後者輕鬆地避開,反手拽住男人的衣領:“你不知道現在全城禁毒嗎?這麼想不開跟r國人作對?”
話音落畢,就見男人的臉色迅速灰敗,眼中寫滿了恐懼和害怕,同時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想要脫離困局的心愈加強烈。
張嘉卉哪能讓他如願,手上更用力,“很不湊巧你碰上了我,我就帶你去體會一下r國人是如何禮待君子的。”語氣中含有明晃晃的嘲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也就是聽起來微有些刻薄,r國人怎麼會對華國人有禮待呢,自然,他也不是君子。
男人自知攤上大事,垂頭不再說什麼,黯然接受自己將要走向的未來。只是他不理解,明明大家都在乾的事兒,大家都知道那事兒有多爽快,為什麼就要禁止了呢,整的自己還要被抓,哎晦氣!
他自然不知道短期的快樂會用後半生的痛苦來償還,張嘉卉只冷了臉,稍微有點門道的人都知道這白色的東西是什麼,尤其前陣子秋山梨繪還帶人拉走了好幾車,說是有用,但她能肯定一點:對r軍有用的那肯定就有弊於華國,如果是用在華國軍隊身上...她不敢想像該會是怎樣的情景。該死的,偏生東打西探的也沒有一絲線索,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