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夜,匯中飯店門前停了一排排豪車軍車,服務員走下台階,開了車門將一手懸擱置在車門頂端,禮貌地俯身向車裏的人問好。一隻細白的腿踩着紅色高跟伸出,穩穩定在地面上。隨即半個身子都出來,露出一張俏麗的臉龐,中谷美幸好奇地望向飯店,不加思索出了車門。
遠遠望見一身艷紅的中谷美幸,林湄示意讓人去帶路,逕自拿起一杯酒,抬頭正對中谷美幸,遙遙對她敬了個酒然後一飲而盡。
“痴那狐媚子!”中谷美幸冷冷罵了句r語,不再看林湄。
一口苦酒入喉,淡淡的甜味慢慢沖開入喉的苦味漫延在喉間,林湄細細品味着酒味,看着中谷美幸的背影,思緒不免飛回以往,她不禁閉眼搖頭,又來了一個跋扈的傢伙,她倒要看看上滬能亂成什麼樣。
“秋山書記,喝杯嗎?”張嘉卉舉着高腳杯到她身邊,歪頭看着她。林湄偏頭看向張嘉卉,張嘉卉的眼睛很漂亮,純黑色的眼珠子顯得很是澄澈,她點頭:“我的榮幸。”
看着林湄直接要了一瓶酒,張嘉卉笑彎了眼,她歪頭看着酒杯,手指忍不住摸上杯沿慢慢描繪線條,眼睛卻無辜地望向對面的林湄:“新來的副書記似乎很不喜歡您呢,可我覺得你蠻好相處的。”
“如何才算是好相處?”林湄失笑,像她這樣的人竟也被說是好相處,這馬屁拍的太過。她搖頭,埋下心底的想法給兩人倒了酒。
張嘉卉緊盯着林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看出什麼,她也只是抿唇,意有所指道:“我也不知道呀,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是同一國人,順着那血脈下來的直覺吧。”
林湄感覺心跳一滯,抬眼掃了她一眼,“張處長真是幽默,現在大片的華國疆土可都被r國掌管着,有本事沒本事的人都盼着為帝國奉獻所有,咱們不早就是一國人了嗎?”她笑着說出這話,雙眼直看眼前的女孩子。張嘉卉對上她的眼神,只楞了一下便移開眼神,扯出一個笑容,一仰頭將酒送進嘴裏。
將空酒杯隨手擲在沙發上,林湄懶懶扶了扶捲髮,對張嘉卉友善地笑道:“抱歉,我得離開一會了。”說著往某個方向抬了抬下巴,張嘉卉順着望過去,才看到有個穿西裝的男人站在那邊,她目送林湄走過去,然後見她與那男人交談了一會,西裝男人低頭恭敬地跟在林湄身後一併往側門去了。
張嘉卉往後一靠,她本意是想試探秋山梨繪是否會有身為華國人的意識,但...秋山梨繪的反應很有趣。不過秋山梨繪還真是厲害的人物,要是自己再說多一點,恐怕晚上就要吃槍子了。想到這裏,張嘉卉仍是心有餘悸,輕輕撫了撫胸口。
被張嘉卉記掛着的林湄此時已在牢房裏,翹着二郎腿坐在犯人面前,粗略的翻看了下口供,白紙黑字加上血手印,看起來像是證據確鑿的樣子,她頭也不抬道:“我還以為國民黨的人有多硬氣呢,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