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海賊之歌
阿讓在得知四人只是接受處罰而沒有任何報酬的時候,露出了一抹同情的目光。但又馬上熱情地招呼他們上船,希望對方能夠成為自己這邊的助力。
就在這時又一個巨人來到海港。他的肩頭坐着一名長着毛茸茸耳朵的少年,正是向貝麗絲汀獻出忠誠的獸人少年白牙。
白牙的目光中充滿了重獲新生的狂喜,遠遠的就將目光鎖定在貝麗絲汀身上。正是在她的請求下,自己才可以作為嚮導跟隨她一起重回故鄉。
維尼號開始啟航,難以想像一艘臭名昭著的海盜船竟然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名字。這是一艘快船,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而放棄了堅固的船身。
全部客人上船后,維尼號開始起航。有時,它越過巨浪,用它銳利的船尖劃開浪條,像飛魚一樣鑽了過去,浪頭掃帚一般,從船頭掃到船尾。有時,它的速度和浪頭一樣快,沒人能控制住它,只能隨着它爬上浪頭最高處一躍而下。有時,在風暴的助力下,浪比它快比它高,於是浪頭不可一世的,以迅猛的姿態砸向船身。維尼號發出痛苦的吱呀呻吟又再次挺了過來。
貝麗絲汀不敢待在甲板上,躲在昏暗的船艙里吐的天昏地暗。整日懨懨的飯也吃不下去。
這一日,一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的尼莫再次找了回來。並帶給她一個小禮物:一根棒槌。然後同伴就看到她臉色巨變,倉皇的躲進了自己的船艙里,久久沒有出來。
“尼莫,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偷東西,怎麼一次比一次驚人?你是怎麼偷到這件神器暴風之槌的?”貝麗絲汀驚駭欲絕,欲哭無淚。不過,很快她又鎮定下來,在自己手中,總比落到提豐巨神手中為虐的好。想到這便將其放進了儲物戒指中。打定主意,誰也不透露。
說也奇怪,當暴風之錘被收起來后,肆虐了多日的風暴一下子停歇下來,似乎是吹累了似的。海面上風平浪靜,海盜們紛紛走出船艙享受難得的日光浴。貝麗絲汀也偷偷露出頭來。意外發現海盜們竟然唱起了歌。
嘹亮悠長的號子伴隨着奇特歡快的曲調,加上鄙俗不堪的歌詞,海盜們唱的歌意外的動聽,令人忍不住快樂。這歌聲帶着搏擊風浪的豪邁,無懼生死的曠達,和對美好事物的嚮往。
烏瑟聽着這些歌,眼眸越來越亮,忍不住取出隨身的本子寫寫畫畫起來。引來海盜們的哄堂大笑。
當一名海盜忍不住好奇看清烏瑟在寫什麼后,忍不住放聲大笑道:“嘿,夥計們,這小子竟然在作曲呢。你們誰認字的快來看看,看他都寫了些什麼詞。是不是唱給姑娘聽的?我也好學來唱唱。”
“嘿,還需要看嘛?讓他唱來聽聽好了。”一名海盜起鬨到。
在眾海盜的起鬨聲中烏瑟的臉漲得通紅,眸光雪亮。終於,他一下子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開口喊了一個號子。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海盜們一愣,忍不住笑出聲來,變聲期男孩的聲音粗嘎難聽,猶如被踩了尾巴的公鴨子。但烏瑟並不為嘲笑所動,依然繼續唱下去。
“揚起風帆吧,隨心所欲破浪而去。唱首歌吧,我們即將起航。枕着波濤,如同美麗姑娘的臂彎~”
“來唱首歌吧,大海之歌,明日我已不知在何方。何不今日喝杯美酒,縱情歡唱~”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劈開波浪,我們向著無垠的天空前進,骷髏旗迎風飄揚,縱算成為枯骨,不滅的旗幟迎風飄揚~”
烏瑟忘情的演唱,將他所有的熱情和力量投入其中。熱情感染了眾海盜。這是寫給他們的歌,寫出了他們的心聲。於是他們跟着應和,聲嘶力竭的高歌起來。
不知何時,小提琴的聲響加入了進來,興奮的海盜們開始跳舞,踩得甲板噠噠響。這一支曲子,他們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精疲力竭,聲音嘶啞。漢特船長收回他的小提琴,默默走回船長室。臉上卻帶着掩飾不住的笑容。
經過烏瑟這一鬧,海盜們迅速和他們四人打成一片,熱情的款待了他們。宴席上的主角滿面紅光,掩飾不住的自豪和快樂。貝麗絲汀她們也為烏瑟感到高興。
直到夜幕降臨,烏瑟又被海盜們起鬨,唱了幾首以往寫的卻從未唱過的歌。得到了海盜們極大的推崇。首席上的漢特船長也在海盜們的要求下為他伴奏。他的演奏水平之高,令人嘖嘖稱嘆,使得烏瑟的演唱更上了一個台階。
一名老海盜與貝麗絲汀她們坐在一起,默默享受着難得的美食。帶着歷盡滄桑的從容微笑,注視着這一切。
托你們夥伴的福,讓我再次聽到船長的演奏。據說他曾是一位吟遊詩人呢。只有一次,一次。我聽過他演唱自己的歌曲,真是太美妙了。從歌聲里彷彿能看到一位迷人姑娘的倩影,真希望能夠再次聽到啊。”
“船長的心裏一定住着一個人。讓他難以忘懷。”亞瑟石頭一般的腦袋似乎也開竅了,小聲的說到。
“心裏的人嗎?”貝麗絲汀默念着,腦海里突然冒出一段影像,嗤的一下就燒紅了臉。
美妙動聽的歌聲飄了出去,在大海上越傳越遠。維尼號朝着既定的航向緩緩行駛。
就在這時船底傳出拍打木頭的聲響。船身被撞的微微搖晃。有魚從船底經過。似乎也被這動聽的音樂所吸引,想要上到船上來。
漢特船長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看起來,他大幅的擺手制止住所有的喧嘩。並大聲的詢問舵手船航行到了什麼地方。
沉浸在音樂中的舵手剛剛離開了崗位,此刻衝出去一看又蒼白着臉返回,回答道:“美人灣”
聽到這裏,所有的海盜立刻起身走出船艙,拿起武器進入備戰狀態。“是那些該死的美人魚”。
船艙外有水手大聲地叫罵。貝麗絲汀等人聽到美人魚趕忙跑出去看。
夜色下的海面上果然有隱隱綽綽的身影人立在海面上。若是普通人看去,真的會以為那是一些姿態曼妙的少女。但是貝麗絲汀等人都是強大的職業者,他們有的是方法可以看清對方的樣貌。
這一看,不禁都大吃一驚。和真正的美人魚不同,這些所謂的美人魚不過是一種海獸。軀體臃腫肥胖,體形碩大的同時還長着長長的獠牙。
他們並不屬於魔獸的範疇,攻擊力並非強大到不可匹敵。但海盜們依然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的樣子。因為這些名為儒艮的海獸,他們的獠牙具有很強的穿透力,會對船隻帶來毀滅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