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由我來守護你
幽靜地林間，京墨陪着秋白蹲在一棵樹腳邊，扒拉着地上的野草。
麓子栩看着山崖下的雲霧，彷彿置身於混沌之中，他想了很久。胐胐和奚囊都是神獸，跟着他們學本事絕對是百益而無一害，問題在於自己的身份是否會他們帶去麻煩，而且鹿仙那邊該怎麼說，雪靈羽那邊同樣也是不好交代。京墨真的可以信任嗎？見面次數似乎並不算多，但覺得他是真心想要幫我的。
秋白含了根草在嘴裏：“你說他想啥呢？這麼好的事，給神獸當徒弟呢，咱們倒貼着當牛做馬，怕是二位前輩都不會要。”
獨立於山崖邊的麓子栩在風中堅定地站着，任爾風吹而不動搖。
地上生出的幼草映入京墨的眼中，縱然是新生，依然直直抬着頭向上沖，像是現在麓子栩，少年壯志不該言愁。
過了很久，麓子栩才提步向京墨和秋白走去。
京墨急忙起身，擦擦雙手，上前迎他。秋白也默默跟了上去。
“我想好了。”麓子栩搶先說道。
二人不語，四目放光，期待他的答案。
“我……可以信任你們嗎？”
“……”
“……”
二人面面相覷。
京墨看着麓子栩，眼神中滿是心疼。
麓子栩避開京墨的視線。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憐憫。我只單純的問問，你們值得我信任……”
“可以，小公子儘管放心，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什麼，但是對你，我京墨絕不會背叛。”麓子栩的嗎字還未說出口，就被京墨給打斷了。
京墨後退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放在左心的位置。
風雪中，京墨的眼神顯得異常堅定，不容置疑。
麓子栩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轉頭看看旁邊的秋白。
“我們狗最是忠誠了，這一點沒人敢質疑。”說罷，學着京墨的樣子，跪在麓子栩的面前。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小公子這邊。”京墨繼續道。
“我……”秋白愣了愣，指指身旁的京墨，“他站哪邊，我就站哪邊。”
眼前的承諾讓麓子栩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值不值得這樣的信任。
“……”
二人跪在地上，等着他的回應，像是出征的士兵，等待首領的命令一般。
麓子栩上前扶起二人：“謝謝你們。”
向後退了一步，深鞠一躬。
“我……除了鹿仙，我真的不知該去相信誰了這麼多年，我身邊一直都是他，再無他人。猛然間多了你們，我真不知……該如何和你們相處……”
京墨忙上前扶起麓子栩，對他搖搖頭。
“小公子不必如此。我是引箏的公子侍衛，也是梔琴公子的侍衛，現在便就是你的侍衛。以前，未能護住梔琴公子，我有愧。現在有機會讓我補償，京墨定當全力以赴。以後，你便是京墨的主子，京墨任憑小公子差遣。”
說罷，拉起旁邊的秋白，朝麓子栩偏偏頭，示意他承諾。
秋白無助的看看四周，糾結一下，扒開自己胳膊上京墨的手。
“當我主子可是有要求的，我秋白只抱大腿，不夠粗的大腿我也不要。我可以任你差遣，但是不會為你賣命，現在的你還不配。”
好囂張的語氣，京墨聽不下去了，抬手衝著秋白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秋白飛快的閃開，繼續說道：“等你變強大了，強大到我無法質疑的地步，我才會為你賣命的。”
“……”
“……”
麓子栩和京墨陷入了沉默。
的確，現在的麓子栩很弱，弱成雞那樣。
麓子栩心裏很清楚，現在的他除了差遣他人洗衣做飯，還能差遣別人做什麼，就如同在養個廢物。
京墨意識到他需要給麓子栩定一個目標，一個讓他不敢死的目標。現在的麓子栩太過於平靜，正值少年階段，不該如此的。鹿仙已經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做不了什麼，也不會做什麼，麓子栩跟着他只會越來越佛系，須得做些什麼刺激刺激他，激發一下他的鬥志和勝負欲。
二人站在風雪中深思，秋白很是無奈，在麓子栩面前打了個響指。
“我說，小公子，你聽懂了嗎？”
麓子栩抬頭看看他，又轉頭看看京墨。
“看他幹嘛？！我在問你，回答我。”秋白不依不饒。
“我會好好學習的，爭取得到你的信任。”麓子栩對上秋白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回答。
“贏得他的信任是遠遠不夠的，你需要贏得天下人的信任。”京墨在一旁補充道。
“嗯？”麓子栩楞了一下。
京墨不理會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好了，以後的路無論多麼困難，我們都會幫助你的。你現在要做的是準備一下晚上的拜師詞，順便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換身乾淨的衣服，給你的師傅們留個好印象。”
麓子栩被秋白往寒雲閣的方向推去。
“讓你幹啥你幹啥，快快快，去。”
山崖邊，京墨和秋白相對而站，側目望着不遠處的麓子栩，做出個加油的手勢。
麓子栩一頭霧水，下意識地回了寒雲閣，按照京墨的話做事，全然忘記關於雪梵音和雪靈羽的事。
“晚上嗎？”梳洗乾淨，換好衣服，靜靜地坐在窗邊等待着晚上的到來。
看着太陽慢慢的落下，似乎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之前的坦蕩氣勢早已蕩然無存，隨之而來的是緊張、焦慮。即使師徒早已見過面，關係算得上是親近，但新的關係出現時，還是讓人十分不自在。
“拜師詞是什麼？”麓子栩在心中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說才會不尷尬，必須得是那種自然而然的、有崇拜感和誠心拜師的感覺才行。
找到一面鏡子，麓子栩對着鏡子擠眉弄眼，糾結怎樣的行為舉止才會更合乎晚上的場合。有事做時，時間就會過的很快，月亮逐漸上了樹梢，月光草也開始亮起來。
眼看着時間到了，麓子栩放下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裳，向約定好的地方出發。
推門而出，便看見京墨和秋白早已站在院外等他。
二人都換了身衣服，乾淨且低調。
麓子栩心道：嗯，這兩身衣服，很侍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