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妳去哪了

哭和笑是這樣的簡單，人太情緒化，就被這兩個字折磨。哭是心痛，笑是淚花。似乎每天被陽光照耀下也不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矯情，照樣可以哼着歌兒一路飛馳。但脆弱是事實，即使偶爾聽到別人談起的話題都會令心顫抖。自己的心聲只有自己聆聽！說不出口的心痛，說什麼？不想起的事就永遠都不要提起。想哭或者要哭的時候就默默的流，擦乾！想笑需要用笑來延續時，就尋找，笑過！

歐陽，我沒想到和她只有這麼一點點的故事，

好幾天沒見到歐陽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她，都會看到她那雙紅腫的眼睛像剛哭過似的，每次我都有種心痛的感覺，而她卻總是回答說沒事，我沒有刻意留心她的舉動，也沒想到她到底發生過什麼？

之後，我也忙着自己的事。

我飛快的走在學校的走廊上，心想着馬上就要放暑假回耒陽了，好久沒有看到深藍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回到宿舍，宿友吳輝就迫不及待的交給了我一封信說：“剛才歐陽的朋友汪映月來過，看你不在，她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說是歐陽寫給你的，”

“怎麼會呢？她怎麼會寫信給我呢？有事可以直接找我呀！”我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吳輝，心裏想着。

拆開信，看到了她和我一起照的相片，幾張寫着密密麻麻熟悉字跡的紙張……看完信，我眼淚心酸的落了下來。

＂曉羽

照片洗出來了，我很高興，因為這是我和你照的唯一一張照片，我洗了兩張，每人一張，從此以後，不管走到哪裏我都會把它帶在身邊，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我會給你寫信，對嗎？沒辦法，我只能這樣，因為我不敢去面對你，去跟你說，我怕我會控制不了我自己，在你面前哭我知道你會心痛，曉羽，看完這封信后，你不要傷心，好嗎？

我走了，離開這個讓我一直很快樂的地方，不得不回到那曾經熟悉且充滿消毒藥水的病房，或許你在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一年前的暑假，我在家突然肚子痛的昏了過了，家人把我送到醫院住了一個月院，我問媽媽我得的是什麼病，媽媽怕我擔心假裝說只是普通胃病，直到有一天爸媽不在家的時候，我無意間在媽媽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張病人診斷書，一看，上面寫着患者：歐陽曉艷。我真的不敢面對自己，原來我得的是胃癌。

之後，我告訴了家人，家人只是默默的流眼淚，我知道，我不能改變什麼，之前，我覺得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是現在才發現，生命在我命運中顯的如此弱小，

癌症，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啊！我放不下的有太多，之所以我會繼續在這所學校念書，因為，我放不下你，我知道我的生命從此有限，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繼承未圓的夢，珍惜每分每秒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但我從不敢向你表白，我知道，如果這樣，只會是一種更深的傷害！

曾想過要真心地去面對，可是一個讓我開心了片刻卻讓我傷心很久的夢去了又回，幸福的感覺已變成了一種心碎……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不舍，我亦如你，但我們誰也不願改變這個現狀，不是嗎？也許我們的緣份已盡，上天註定我們不能在一起。

知道嗎？我好無助，你永遠也體會不到我的心有多痛，它在流淚！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知道我愛你，卻不能在一起。

愛着你的恨着你的想着你的哭了……

記得那天我打電話給你嗎？你站在擁擠的人群里，可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你，隔着玻璃還是我那麼熟悉的你，可是直到公車已經遠去，便再也忍不住了，坐在那裏的我像個孩子似地放聲大哭，同情嗎？驚異？還是更多的理解？

真的好想你能陪我走完剩下的路，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你有你的生活，我更無法想像面對你傷心的樣子，我會是怎樣一個心痛，長痛不如短痛，忘記我，好嗎？曉羽，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就當只是曇花一現留作回憶！

曉羽，謝謝你讓我走入你的生命，謝謝你願意走進我的生命，更謝謝你這一路的安慰、關心和用心。找個好女孩吧，給她自由的時候也平衡些，離真愛近一些……

害怕再愛了，並不是不要幸福，並不是不要人愛，只是怕衝動接受下來的戀情得不到堅持，只是怕會再一次傷害到真心愛我的人，只是怕有一天再也找不到我自己，讓你看到的只是一地的碎片……＂

“歐陽……”我瘋了似的跑出了宿舍，滿學校找她，此時天空下起了小雨，上天真的憐憫我嗎？憐憫我又為何讓我分不清眼角的淚水和雨水，為什麼會這樣。

之前，我沒有想過會和歐陽在一起，可是現在，我拚命的找她，想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就算是一種憐愛，我也要告訴她，我有多愛她……

“歐陽，你在哪裏，告訴我，你在哪裏？”跑到她經常去的舞蹈房。“曉羽，你怎麼才來啊，歐陽今天一大早就坐上了去台州的火車了”她的好友汪映月跑過來急着告訴我說。

“曉羽，當你看到那封信時，我現在已在去家鄉的火車上了，不要挂念我，好嗎？”潮濕的手機發出了急促的短訊提示……

歐陽，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心裏會承受這麼大的痛苦，不管在哪？我一定會找到你……

走進雨中，任由雨點灑落，才發現，雨下的更大，打落在身上才體會到那種份量，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