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亂世顏色
妖孽彷彿來了興緻,右手緊緊抱着歸兮,左手從被子底端入內摸去,一下子就摸到了歸兮芊足,去不想手卻未停下,一路沿腳踝輕輕摩挲未有停下的趨勢,鼻尖在歸兮頸部輕輕抵觸,吐納之處微微溫熱,鳳目一挑,桃花眼瀲漣秋水。歸兮大驚,妖孽,你丫這是□□裸的調戲啊!!
歸兮瞬間如若電擊,怒看像妖孽男子,餘光瞥見喚名斬月、粉衣的兩人低頭沉目,入定一般,只當自己不存在。又好像是見慣不慣這種場面了,莫不是以前總這樣被這隻妖孽吃豆腐?
但是眼下情況不容歸兮多想,一臉嬌羞女兒態張嘴示意,似是委屈的滿臉通紅。妖孽似乎很失望,停下手中動作卻未把手拿開。
偏了偏頭,微微和歸兮保持了一點距離,戲虐的問道:“怎麼,現在肯吃藥了么?”歸兮哭喪個臉只得作罷,張了張嘴,又點了點頭,一臉的可憐兮兮。
一勺一勺的黑色濃苦的葯汁慢慢地喝下去,皺巴成一坨的小臉憤恨的盯着斬月,斬月的頭低的恨不得能縮回脖子。
吃過葯后,妖孽那歸兮又放到床榻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收拾停當一番,又囑咐粉衣斬月好好伺候着方才離去。歸兮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這妖孽每天只要一到飯點就準時過來,不厭其煩的每天喂飯外帶吃豆腐喂葯。
然後又匆匆離去,待到月色朦朧,又鬧個月色會情人,撫摸我雙手而睡卻又不做其他,為了不讓我發現,每次讓粉衣熏香時都加一味彌散,讓人睡得深沉卻又對身體無害。卻不知這具身體彷彿對藥性及其熟悉,一般的味道輕輕一聞就知道有何貓膩,而且一般的藥效皆對歸兮無效。
所以每晚的妖孽會情人只是歸兮裝睡,以防萬一這妖孽狼性大發,隨時隨刻的做着準備,但是每天這妖孽白天吃夠豆腐晚上便老實了,所以也放下戒心,悄然入夢。
轉眼間一月過去了,每天的作息規律在妖孽的安排下都很嚴格,幾時起床,幾時吃飯,幾時午覺,幾時曬太陽,幾時入睡,每時每刻都絲毫不差,歸兮若是有一點不從,妖孽那廝便會在一盞茶的時間內攜着他的撲克臉出現。威逼利誘用各種辦法來逼迫就範。
並且樂此不疲,因為每次他看歸兮就範時的眼神都鋥亮鋥亮的,好似歸兮以前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讓他報復來着,但是看着妖孽的行為,應是對他口中的兮兒甚是寵溺,甚是緊張的如同自己性命。
通過這一月的觀察,歸兮也漸漸有了些記憶,知道自己名叫歸兮,似世間一縷幽魂,號稱穿越而來,前世乃是研究生一名,畢業后,進入時尚界,調香師一名,也是小有名氣,莫名的飛機失事,也許是陰差陽錯,我便成為他們口中的“歸兮”,成為了他們所熟悉的人,卻不知品囊未變,靈魂已失。
緩過神來,看着眼前的院落,樹蔭下的斑駁搖曳,樹上還有些不知名的果子,一簇一簇的,圓溜溜的討人喜。地面上茵茵綠草更添一份愜意,不知名的花兒競相開放,一看便知是名貴品種,整個庭院錯落有致,唯獨缺了“鳥語”。
可想而知,這樹上有多少蹲稍的暗人,有多少雙眼睛每天就這麼看着我,弄得歸兮渾身不自在。所以歸兮第一時間能說話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清清嗓子,對着樹上說道:“這位壯士,可否給我扔下一串果子,解解渴。”斬月和粉衣均是一愣,正想開口說話,歸兮對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聆聽樹上的動靜,但是樹上毫無動靜。遂緊接着又說道:“一會吃藥我要是不配合,妖孽那廝又要來了,我便說是吃不到果子,慪氣才不吃藥的。”隨後聽到一些簌簌之聲,幾串果子便從樹上掉了下來。斬月倒是一臉平靜,想事早就知道樹上有些許暗人,但是粉衣把嘴張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粉衣,拿去洗了。”我便慢悠悠的朝屋內走去,如果猜得沒錯。得知我可以說話了,妖孽那廝應馬上就到。其實在前幾日,歸兮便發現自己可以張口說話了,興是午睡過後,睡意朦朧,自己口中喃喃到“有水么。”興許是渴了,然後自己便意識到可以說話了。
正想着,聽到外間屋子的走路簌簌聲,聽聲人還挺多。變氣定神閑的故作深沉的喝茶,也想顯擺一下。熟不知,稀稀拉拉的進了一屋子人,一屋子女人。這倒是出乎意料,歸兮維持着喝茶的姿勢,眼睛卻直直的看了過去。
為首一女子,身子柔弱,瓜子臉,一雙杏眼微調,膚色白皙,頭上金飾步搖叮噹作響,衣着華麗,胸部事業線微露,大紅的牡丹盛開在衣擺,好生隆重。身後丫鬟小廝,使喚婆子一串,有點興師問罪的樣子。一臉不屑的盯着坐在圓桌旁喝茶的我,只見貴婦身後的一個丫鬟厲聲道:“賤婢,還不行禮!”還未等歸兮出聲,不知什麼時候立於身後的斬月向前一步,怒斥放肆。把那丫鬟震得一顫,那丫鬟似乎還想說什麼,那貴婦手微微一抬,制止了身旁丫鬟。
面朝歸兮輕捏一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賤婢又回來了,怎麼,當今聖上想是玩膩了又把你丟給了王爺,王爺看你可憐才收留你,你是又想勾引王爺不成,也不想想就你那被人騎的身子也配!”一個現代人,被古代人這般露骨的罵道,可想而知是多麼憤恨。
於是歸兮把手中的茶一口氣喝完,然後一個噴嚏就全部噴洒在面前貴婦的臉上,然後火燒屁股一樣站起身,拉着身後斬月的袖子擦了擦嘴。咧咧嘴巴“真臟,哎,不好意思,看見骯髒的人總會吐。”貴婦惱怒的伸手就想甩我一個耳光,斬月卻一手抓牢了貴婦的揚起的手。
就只聽啪的一聲響,貴婦臉上一個紅紅的爪子印,貴婦一驚沒想到瞬間形式就變了,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然後又聽一聲響,貴婦的另一邊臉上也光榮挂彩。空氣之中只有歸兮絲絲的抽氣聲,自己的手上火辣辣的一片疼,剛剛那兩個巴掌,真真的是用盡了全力啊。
就在這時,門邊紫袍一角閃過,一張雌雄難辨絕艷的臉立在門口急急而來,口中喚道:“燕兒。”後面急急的跟着粉衣,我說這丫頭哪裏去了,原來是搬救兵去了,卻不知這是那一邊的救兵。貴婦彷彿救星來臨一樣,瞬間梨花帶雨好不委屈,立刻附上紫袍男子胸口一陣嚶嚶抽泣,口中還不忘數落歸兮的罪過和何等的野蠻。
歸兮傻傻的看着,看看這紫袍男子準備拿我怎樣。卻見他輕撫燕兒脊背,眼角微微一蹩看向我,居然還略帶嫵媚的拋了一個媚眼,涼涼的不帶任何感情地對燕兒說道:“你每次招惹她,每次都是挨打,以後莫要再惹她不高興了,只此一次,沒有下次了。”
懷中燕兒脊背一僵,哭泣聲硬硬忍住,就看她一身涼意貫穿全身。有些微抖的福了福身,美麗的眼眸竟是凄涼和憤恨。屋內的丫鬟婆子竟是人精,從言辭語氣中捕捉貓膩,急急地跪了一地,有些竟篩糠一樣抖了起來。“燕兒記住了,以後不敢了。”領着屋子丫鬟婆子一路告退。歸兮莫名的看着眼前男子,他威懾力竟是如此之大,想必這裏也是門廳森嚴。屋子裏的人匆匆告退,只留我一人。紫衣男子喚道:“流雲。”一道黑影便不知從哪立於眼前,屈膝跪落紫衣男子之前。
“你是越發不中用了。現在就查,一個時辰以內解決不了,也不必留你了。”喚作流雲男子一聲稱諾,便無影無蹤。細細想來,必是暗人中有內應,不然我剛剛說話,那美婦便急急而來,必定是有人通風報信走漏風聲了。
屋內之餘我和紫衣男子,見他半晌沉默不作聲,想來是要我給他一個答覆。歸兮慌亂之中莫名的問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問完之後一陣懊惱,剛剛那貴婦說了,人家是王爺。又是一陣沉默,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時候,他深沉的鳳目看向我。“流瀲紫月。”隨後又指了指正在專心跳窗戶進來的大黃狗。“他叫麥兜,名字是你起得。”麥兜,歸兮一陣愕然,這分明是現代社會一直卡通豬的名字,這名叫歸兮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我心中一陣顫慄。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接,一個愣神,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方緩過神來,抬頭望見一黑眸,竟直直的看的痴傻,心酸,莫名的心酸,他,究竟是誰?我呢,又是誰?
到了要睡覺的時辰,粉衣依舊是點了讓人沉睡的熏香,鋪了床榻,服侍歇下。如今,歸兮才細細打量這個小丫頭,眉清目秀,張得很標緻,耐看的美人胚子。一雙靈秀的眼睛更顯聰慧。白天看到一屋子婆娘來生事,居然憤恨的去請這所謂的“王爺”,她口中的“爺”,想必是真心的關心自己,從平日的悉心照料來看,看似也絕無二心,唯獨夜夜放置熏香,讓人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