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徐婉的過去
雖然徐婉說著不認識炎以望，但從她的一舉一動不難看出，對這個名字極為敏感。
妖哩眯了眯眼，覺得這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
徐婉緩了緩情緒，將地上摔裂的琵琶抱於懷中：“不好意思，若姑娘公子不嫌棄，待我再去取一支琵琶來彈奏，怠慢兩位了。”
哩兒倒也不急着盤問，很隨和應了聲：“沒事，去吧。”
徐婉小作揖再次表達歉意，轉身回房取樂器。
看着徐婉離開，炎司御在旁邊看向哩子，“玩夠了別忘還有正事。”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玩上癮了，他們幹嘛來了，是來玩的么。
自家媳婦倔還喜歡好聽的，說是不敢說，炎老二隻能提醒聲表達着自己的抱怨。
妖哩摸着下巴一副算計的模樣兒，解釋道：“炎老二你不懂，我們要是上來就直接問她肯定會激動，俗話說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熱豆腐。”
“要你管，我就臭豆腐。”小哩子尷尬，但氣勢不能慫。
“行，接著說。”炎司御無奈白了她一眼，臭豆腐就臭豆腐吧，媳婦兒開心就好。
哩子努努嘴，繼續叭叭：“就像剛才那樣讓她太激動了我們反而問不出什麼，要慢慢取得她的信任，然後再引導知道么，別急。”
哩兒是打算先和徐婉慢慢套個近乎，取得信任后再詢問她和炎以望之間的事。
炎司御深吸了口氣：“你儘快引。”
內心：媳婦兒你可快點吧，咱老媽還在監護室躺着呢，我他媽的能不急么！
……
因為琵琶摔裂了，滿月樓的下人幫徐婉抬過來木琴。
在徐徐悠揚的琴聲中，徐婉或許還是沒從剛才緩過來，有些低落。
期間妖哩有意無意的又試探提起過炎以望，都被徐婉微笑着把話題迴避了。
臨近傍晚，一無所獲。
告別徐婉，炎司御越來越急：“媳婦兒，你……到底靠不靠譜？”
哩兒：“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靠不靠譜。
“……”老子究竟是抽了哪門子瘋才會選擇信你這蠢貨！
“但阿御你別急，我想辦法，我再想辦法。”小哩子看着男人的黑臉，尷尬笑笑安慰着。
“趕緊，不然一會兒臭豆腐都沒了。”
妖哩安撫下炎老二的焦躁，直接找上了這裏的老鴇，也就是錢媽媽。
廂房中。
錢媽媽得知找她，笑意盈盈迎上來：“二位可還滿意，婉兒姑娘雖性格冷了點，不過慕名她藝技而來的客觀無不一一叫絕呀。”
徐婉性子冷是在這裏出了名的，之前沒少客人告狀。
還以為這兩位又是找她告狀來了，錢媽媽一進門說盡了好話。
妖哩坐在桌邊擺弄着手中的茶杯，笑笑：“無礙，我找你是有事問你。”
“姑娘您請說。”
“徐婉在你這裏賣藝不賣身又不好說話，但我看你卻也不敢怎樣，是有什麼顧慮嗎？”
按照哩兒的印象，一般青樓女子根本沒有顏面地位可言。
如果說電視劇里是演出來可能是假的，但她是確確實實從各朝代生活過的，這的確是事實，青樓女子對媽媽桑也是言聽必從。
但能看出來，徐婉不是。
錢媽媽好像對徐婉很客氣的樣子，她覺得這完全不合理呀。
錢媽媽聞聲瞬間沒了笑意，搖搖頭像是不願提及。
“不方便說么？”十多張銀票往桌上輕輕一放，哩兒挑了挑眉。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覺得錢很好用，尤其是在這裏。
至於這些銀票，哩姑娘自己也忘了是剛才從哪個富商身上轉移到自己兜里的。
錢媽媽見到錢眼前一亮，嘆息一聲開始回憶起：“婉兒啊，也是個命苦的人……”
妖哩食指放在嘴邊，微笑做了個噓聲動作：“你不必說，閉上眼睛回憶就好。”
“啊？”
錢媽媽雖疑惑，但還是聽話的閉上眼。
隨着妖哩將手指輕輕落在錢媽媽額頭，回憶的畫面瞬間顯現在她身後！
徐婉初次到她這滿月樓的時候，是在三年前。
確切說她是被賣到這裏的，賣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陪同進京趕考的情郎書生——寧子世。
錢媽媽也並沒有瞞她，把她遭情郎背叛的實話都告訴了她，但徐婉不信。
始終守身如玉待人歸，也就有了只賣藝不賣身。
索性這姑娘各樂器精通，倒也給賺了不少錢，還成了這裏的頭牌人物，錢媽媽也由她了。
後來寧子世高中狀元，並被當今丞相家的嫡出千金看上。
寧子世大婚那天，那人胸戴紅花，一表人才，全京城為之歡呼喝彩。
這一幕也落入滿月樓徐婉的眼中，那一抹紅尤為扎眼。
為不節外生枝，寧子世的大婚典禮上不忘為他的青梅送來一杯毒酒，讓她自行了斷。
直到這一刻徐婉才徹底明白，她的青梅竹馬情郎哥哥，終究是負了她。
“錢媽媽，不了，我不喜歡這種窩窩囊囊的死法，能讓我自己選嗎？”徐婉苦笑着，看着眼前的酒懇求着錢媽媽。
丞相府張燈結綵熱鬧的起，城外的城牆上，也有一抹妖艷的紅色。
這個高度，應是可以粉身碎骨了吧。
徐婉倦了，這一世大抵也就這樣了，倒不如帶着最後的尊嚴了卻。
滿月樓花魁欲城樓躍下的消息，一時在京城轟動。
城裏的老老少少聽聞消息紛紛至城樓看熱鬧，也都竊竊打聽聽着緣由。
自始至終，徐婉沒和外人提及過那負心漢的半點不好。
在眾人圍觀中，身着大紅色的女子張開手臂，從城牆一躍而下。
城下帶孩子的婦人們趕緊捂住孩童的眼睛，以免孩子看到即將這血腥的一幕。
墜落中，徐婉閉上眼，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
解脫了，不會讓他為自己的存在而隱隱不安，也不會再傻傻等他高中後來接自己，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笑是給自己，笑自己的無知愚鈍，只願下一世能遇得良人……
“炎大將軍大勝歸城，速速讓路！”
醇厚的戰士大呵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而來的是策馬揚鞭的呼嘯聲。
帶領軍隊回歸帶頭身披鎧甲的男人便是炎將軍，從鷹眸中倒映出前方墜下的那抹紅色，面色極為難看。
從馬背輕功一躍，在女子落地的前一刻將其接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