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救贖(4)
侍衛雖然知道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就是蘇府的,但是這兩個人是不是蘇府的,他可是不能判斷的,並且,這其中一個人不說話是什麼情況。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吧!”既然自己判斷不了,做不了主,倒不如推給英明神武的九王爺。
金秀一聽能夠見到九王爺,比見到了金山銀山還要讓她高興,她臉上帶着驕傲的神色對環玉小聲說道:“環玉,咱們有救了,我認識九王爺,只要見到了他,一切都好了。”
環玉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但是她心裏很好奇,這個金秀居然認識九王爺?
再說司農司農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和他原先想像的差距太大,這裏哪裏是什麼賊窩,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村莊,而且還都是老幼婦孺,那一對死去的父子恐怕也算的上壯勞力了。
當侍衛帶着金秀二人出現在司農面前的時候,其實,司農已經認出了她,只是,他作為一位王爺,哪裏有先開口的道理,所以,他低着頭,喝着茶,等着她們走到近前。
“王爺,這兩位姑娘說她們是蘇府的丫鬟,這小的爺不知如何辨別真假,只好帶過來了。”侍衛說完,司農點了點頭,然後就讓他站在一邊,這才慢慢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金秀給九王爺請安。”金秀說著,噗通跪在地上,還將環玉拉了一下,兩個人一同跪在那裏,即將磕頭之時,司農擺了擺手。
“罷了,你們倆人就是金秀和環玉吧!”司農可還記得蘇弋在離開時說過的話,那語氣,就好像是命令自家差使一樣,但是,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沒有生氣,還樂滋滋的欣然接受了。
不過細想起來,蘇晴的通情達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不僅低姿態的請自己幫忙找人,還特別關心了一下自己,讓他頓時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只是,在這麼熱的天氣里,再暖一些,那也是有夠受的。
聽到司農這樣說,環玉倒是沒啥感覺,反正她之前也沒有見過這位九王爺。
但是金秀就不同了,她作為蘇晴的貼身丫鬟,自家小姐和這位九王爺之間的事,她可是清楚的很,而且還見過九王爺幾次,要說這位九王爺不認識她,那她可是不信的。
“九王爺,其實奴婢是......”
金秀剛要說自己是蘇府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卻被司農截了胡,“你是蘇府四小姐的丫鬟環玉?”
“奴婢不是,奴婢是......”金秀趕忙否認。
“那你就是蘇府二小姐身邊的丫鬟,金秀咯?”司農問道。
“是是是,奴婢是金秀,奴婢......”知道九王爺認出了自己,金秀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但是,接下來九王爺又不理睬自己,反而關心起環玉來了。
“那你就是環玉了吧!”司農轉而看着跪在地上的環玉問道。
環玉猜想,九王爺能夠知道自己,定是自家小姐和他提起過自己,否則,就憑高高在上的九王爺,就算是見過多少次,都未必認識她是誰。
“奴婢環玉見過九王爺。”環玉磕了一個頭。
司農在王府的時候就被人恭恭敬敬的奉着,現在走出京城,在這小鳥拉幾灘屎的小縣城裏,都不得輕鬆,還被人跪來跪去的。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起來吧,這說一句話磕一個頭,你們不累,我都累了。”司農說著,就讓人將她們二人按照在遠一點的地方,在二人離開之前,司農將環玉叫住了。
“九王爺還有什麼吩咐?”環玉畢恭畢敬,與她在蘇弋面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司農伸手從懷裏拿出來一塊玉佩,很不舍的摩擦了兩下,然後遞給環玉,這才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這是你家小姐給你留下的,說是天氣炎熱,讓你留着降降溫,清清醒醒的趕去丹城。”
這塊玉佩,環玉自是認得,這是前不久,小姐一直喊着熱得難受,然後不斷的蹂躪老黑,這之後的幾天,老黑一直不在家,當老黑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簡直就不敢認了,只見老黑那一身烏黑亮麗的貓毛已經打了結,身上更是污穢不堪,還散發著一股惡臭,但是,他嘴裏一直叼着一個東西,直到走到小姐屋子裏才放下,她自然也是跟了過去的。
只見小姐將那個東西放在手裏面,臉上那熱出來的滿臉紅很快退了下去,還一直喊着涼快涼快,但是之後,自己這位小姐不但不領老黑的情,還嫌棄她臭,將她一腳踢了出來。而現在,九王爺交給她的正是老黑帶回來的那個東西,是一件可以讓人倍感涼爽的冰玉,這在如此炎熱的夏季,可是極為難得的,更何況,小姐將這件東西交給了自己,她感動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終究沒有哭出來,謝過王爺后,就去找金秀了。
司農將那個小物件交給環玉之後,覺得很不是滋味,這半天,都因為有那個小玩意,他才沒覺得燥熱,現在,雖然是夜晚,但是熱感卻馬上襲來。
“MD,本王居然沒有那樣的物件,一定是手下人辦事不力。”司農抱怨着,但是,再熱的天兒,他也要將山上的事情處理完。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老村長,冷冷地說道:“山下那對父子,可是你們的人?”
老村長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群人嚇得不知所措,聽面前這位氣宇軒昂的人這樣問,他也來不及分辯,點頭說道:“不錯,山下柱子父子卻是我們村裏的人,當初大家我們逃難到這裏,他們也很是照顧我們這些老的小的。”
“哦?”司農挑高眉毛,嘴角帶着邪笑,“這麼說,他們父子還是好人咯?”
老村長面帶苦澀,他已經猜到那柱子父子定是被這群人收拾了,否則這些人上山,他們不會一點兒信兒都沒有。
“這好不好人的,咱們也只是混口飯吃,再者說,我們雖然搶人錢財,但卻是搶七留三,不會將事情做絕,更不會殺人。”老村長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他這把老骨頭,就算是交代在這裏,他也不會怨別人,但是,還有那麼多的孩子,實在是不應該跟着一起受這份罪。
“只搶錢,不傷人?”司農狐疑的反問道。
老村長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是是是,我們只搶錢不殺人。”
“恐怕不是這樣吧,你既然說那父子是你們的人,那他們做下的事,便也是你們做下的事,這罪責,你們也應該分擔一半吧!”雖然蘇弋要求,不,是希望放過這些人一馬,但是司農實在是看不出他們哪裏是值得放過的。
老村長不解,他們已經承認了搶劫的事情了,為什麼還要替柱子父子擔一半的責任?難道,是有其他事情發生了嗎?想到這裏,老村長臉上不禁冒出了虛汗,如果那父子坐下了殺人的勾當,這樣的責任,他可是擔不起的啊!
“王爺,不知,您說的擔一半的責,是指的什麼?”老村長疑惑的問道。
“殺人。”司農肯定又簡單的說道,他也注意着這位老者臉上的表情,想要讀出些什麼。
老村長聽到這兩個字,身體頓時軟了下去,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站起來。而後面跟着跪在地上的村民聽到這兩個字,也是嚇了一跳,雖說他們也不是很喜歡柱子父子,覺得他父子二人雖然幫助在這裏生活下去,但是,他們很少跟村裡人來往,甚至看村裡那些年輕姑娘的眼神都不對,要不是因為不經常見面,他們還真是擔心自己家姑娘會被那父子二人怎麼樣了呢。現在倒好,他父子殺了人,卻讓全村人來陪葬。
“王爺,這位好心的王爺,我們到這裏也不過一年的時間,實在是老家受了災,這才逃難於此,我們也深知,搶劫財物是犯了國法的,但是,您看看我們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是給人家幹活,也沒有人要啊,無奈之下,遇到了柱子父子,他們說山上有一些空置的屋子,都是之前住在這個地方的人留下來的,正好可以作為我們的容身之所,之後,他們有建議做不法的勾當,只說是拿些錢財,我們可從未傷過人命啊!求王爺明察。”一個老婦人帶着哭腔求饒,後面跟着的人也一起喊着。
司農也是相信這些人是沒有殺人的,但是,他們搶劫了財物,就是犯了國法,這是決不能姑息的。但是,流放一群老弱婦孺,情理上卻說不過去。
正在這時,消失的小黑突然出現了,他嘴裏叼着一朵很奇怪的花,是司農之前都沒有看到過的,而且,那花上還滴滴噠噠的滴着水。
司農是認識這隻小黑狗的,隨機命人將狗抓過來。
小黑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這次離開,就是為了找這株花,找到之後,他就在水源上游洗了洗,然後就叼着這株花回到這個地方,因為,只有這株花的汁液才能解花毒。可是,到這裏之後,發現,一切並不是他之前看到的樣子,並且,還看到司農也在這裏,他就想着,不如將這株花直接塞進司農的嘴裏,這樣就圓滿了,五王爺再也沒有了競爭對手,它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簡直就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