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會不會偷偷哭
“本來想跟你說,今天樓上有藥商請客的,但是我想說的時候,你已經跑了。”葉涼瑾把屬於何悠悠的高檔快餐盒,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几上。
動作一如既往的紳士優雅,像個關懷下屬的領導一般。
悠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直接就毫不客氣的坐下,“主任,我差點以為你背着我們全科室的人吃獨食。”
葉涼瑾帥氣的臉蛋抽了抽,這小姑娘說話真的口無遮攔。
他乾脆接過悠悠從食堂打包回來了一盒飯,坐在悠悠旁邊的沙發上,動作優雅的打開蓋子,挑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裏。
兩份盒飯面對面的放在茶几上。
悠悠一抬頭,就能看到,比早上電視機上,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臉,沒有戴口罩的樣子,連皮膚上的絨毛都看的清楚。
帥得美艷絕倫,果然是盛德的招牌!
“主任,你不是吃飽了嗎?幹嘛還吃這麼不好吃的飯菜?”
“怕你不好意思一個人吃獨食。”
“恩,其實,我還是很願意吃的,在門診站了半天,肚子都要餓扁了!而且食堂的工作人員打肉手抖,我今天就只吃到了五塊肉!”
葉涼瑾帥氣的嘴角抽了抽,這話他還真的沒法接,頭一回見到女生這麼能吃。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飯盒,就默不作聲的,把飯盒裏的紅燒肉,都夾到了對面的飯盒裏。
“現在都是你的。”
悠悠看了眼自己飯盒裏,帶着紅油的紅燒肉,上面彷彿還有葉涼瑾的唾沫分子。
如果她吃了那塊肉,是不是就代表間接接吻了?
他們,他們,他們兩個……
悠悠猶豫了陣,才試探性地,往食盒裏,緩緩地伸筷子,一邊還偷偷地打量着主任。
不知道葉涼瑾的間接吻,是不是棉花糖味的。
“你不是說餓嗎?還不快吃!”葉涼瑾見悠悠許久都沒有夾起一筷肉,白了她一眼。
悠悠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慌亂之中,就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心裏嘿嘿地笑着,“吃,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給主任幹活呀!”
下一秒,悠悠不可置信的,居然看到,冷着一張臉半天的葉涼瑾,嘴角居然悄悄地往上揚了一度。
帶着淺笑的葉涼瑾,好像更加帥了!
悠悠的少女心呀,撲通撲通的……
悠悠很快,不負眾望的將一盒飯一掃而光,她看了看主任的飯盒,好像除了夾過一塊肉以外,其他基本都沒怎麼動。
他是專門打開一盒飯陪自己吃的嗎?
“主任,我,我給你收拾吧。”
葉涼瑾說,“沒吃飽可以接着吃,我基本上沒動過。”他十指輕放下筷子,重新坐到辦公桌上的電腦面前,在鍵盤上認真地敲敲打打。
悠悠看了一眼,沒有紅燒肉的食盒,想了想,還是默默地收拾完東西,走出辦公室。
“下午1點做手術。”
悠悠正準備關上門,就聽到了這句話,她應了一聲恩。
午後,手術室。
悠悠還是問了好幾個護士,和掃地阿姨,才找到隱藏在盛德醫院住院部二樓,最裏面的兩間專門給心胸外科做手術的地方。
她換了一身綠色的手術衣,在洗手池裏的鏡子面前,來來回回的轉了兩圈。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換上手術衣,真正成為一名,能為病人動刀的醫生!
悠悠又給自己自拍了好幾張照片,分別發送給爸爸,媽媽,還有婉婉。
爸爸:“好好工作,別只顧自拍!”
媽媽:“我女兒最棒,加油!”
婉婉:“秀,秀!***!你坐下!趕緊去做手術吧,晚上一起晚飯!”
悠悠一一回復過後,突然就感覺周圍的氣場涼颼颼的。
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某個角落裏,悄悄地看着自己。
她猛地轉身,正好對上葉涼瑾,冷的能夠結冰的臉。
哎喲媽呀!大白天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這樣搞事情?
她想了想,立刻收起手機,死定了,肯定要被挨罵了!
果然……
“玩手機重要還是做手術重要?”
悠悠低下頭,現在21世紀,請問還有哪個年輕人離的開手機?憑什麼老是說我!
不就是拍了兩張自拍照嗎!而且自己可是提前十五分鐘,就開始準備的!又沒有耽誤上班時間!
可是她不敢頂嘴。
悠悠咬着下唇,一臉的不悅,一天光是上班玩手機,就被說了兩次!
“很委屈?那你今天就先出去吧!做醫生沒有做醫生的樣子!”
悠悠被氣的轉身就走,哼!爺還不伺候了!我可是跟盛德醫院簽了長期合同的,看你個主任能把我怎麼樣!
隨着手術室門被關上,悠悠和葉涼瑾一個在裏面,一個在外面。
……
“主任,一切都準備好了,您看要不要開始?”葉涼瑾身邊的醫助張磊問。
葉涼瑾這才把自己的視線,從遠方收回,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再往門口看,還是沒什麼動靜后,才轉過頭,這樣循環了好幾次后,無奈地說,“開始吧。”
不知道是不是張磊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的主任,好像有點憂鬱,憂鬱……
他循着主任的視線,往門口看去,除了一道門以外,再也沒有什麼了呀?
他晃了晃腦袋,跟着葉涼瑾走進手術室。
“主任,這是個典型的冠狀動脈再通術。”說話的人,是科室的副主任醫師,梁啟智,他雖然已經有42歲,但還只是個副主任的職稱,一直屈居在葉涼瑾下面。
但是因為工作年數特別長,久居職場,所以特別懂得圓滑世故,在明面上,跟所有人關係都不錯。
“體外循環機準備到位!”
“電切刀準備到位!”
“麻醉就緒!”
護士和麻醉師一一稟告。
葉涼瑾知曉般點點頭,“開始吧!”
無影燈下,無數只戴着手套的手,不停地在病人身上操作。
只有葉涼瑾心不在焉,那個小丫頭,不會說兩下都說不得吧?不知道她現在去哪了?有沒有在哭?
“梁主任,這裏應該這樣切開,因為病人的心臟有些特殊,他的構造跟常人不同,你可以從這裏摸出來。”葉涼瑾就是這樣,雖然有心事,但是總是能在碰到手術刀的時候,瞬間忘卻,而且一直秉持着嚴謹的醫學態度。
“是,是,是,葉主任,受教了!”梁主任說完,又接着做,但是帶着口罩下面的臉,明顯地僵硬了幾分。
器械護士在一旁看着,立刻緩解氣氛,“梁主任和葉主任不愧是我們心胸外科的頂樑柱!如果不是特殊的病歷,也用不着兩個人一起來做手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