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溫情
房間內，只有一盞昏暗的燭光輕輕跳動搖曳。
慕容璽知道素春與錦夏都回去歇息了之後，便來到了遺珠的寢殿，坐在床榻旁，看着床榻之人那恬靜的睡顏，再想起今日常寧那樣狠毒的嘴臉。
但……
——九皇妹是在初秋出生，據父皇所說，九皇妹是早產嬰兒，比足月生產的嬰兒要早出差不多三個月之久。一個不足七月的孩子，才能對得上父皇當年在宮外與婉貴妃相識的時間。可若是九皇妹真的是足月的嬰兒，那麼就與父皇相識的時間對不上了，初秋所生的嬰兒，在舊年的臘月便要懷上，可一年的臘月，父皇正是與表舅蕭將軍在離京城足足隔了三個城池的涼洲城親自攻打那兒當時較為猖狂的土匪，試問那時候，父皇怎麼可能還有時間與婉貴妃談情說愛。
若是常寧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便不是自己的皇妹。
可父皇卻是那樣的否認了……
若她真不是自己的皇妹，該多好。
精瘦修長的手撫上床榻之人那白嫩的臉蛋上，僅是觸碰了一下，床榻之人便是醒了過來。
遺珠有些迷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英俊的臉龐，也是一張教她心安的臉龐，經歷這麼多。遺珠莫名的覺得有他在身邊，心裏的心跳都變得均勻了。
“皇兄……”她沙啞地開口，朝他伸出了雙手。
慕容璽見狀，抬手放下床幔，掀起被褥滑進了床榻，伸手將她擁入懷裏。
他傾身覆上前，在遺珠額頭先行印下一吻。隨後，有相繼吻了她的雙眼，鼻尖，臉頰，同是喚着她的名字，清冷的嗓音帶了些情，欲，“遺珠……”
最後，他一點點湊向遺珠紅潤的嫩唇。
“皇兄，等一下！”突兀的，遺珠叫停，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兒，阻止住慕容璽吻過來的舉動。
慕容璽微微蹙眉，輕聲問道：“怎麼？”
“皇兄，就不想問問，今日父皇都與我說了什麼嗎？”難道他內心就沒有一刻是在想，若她不是他的皇妹，那麼他們倆這樣在一起，也沒有對不起誰嗎？
慕容璽眸中掠過一抹淡淡地失落，“父皇都已經否認了常寧所說的一切，不論你是否父皇親生，你的身份就是我的皇妹。”
“所以，皇兄，我們不能再這樣了……這樣遲早會被發現的……”
她話並未說完，就被慕容璽狠狠的攫住雙唇。
他吻的急切，吻的兇猛，吻的熱烈。轉瞬之間，就將遺珠所有的呼吸盡數捲走。
遺珠剛睡醒，在還有點懵的狀態下，知道這些話對慕容璽來說根本不起效果，所以默默承受對方給予的熱吻。
無可質疑的，她是深愛着自己的皇兄……
但她也知道，倆人這樣下去並非長久之計。
她也知道，他有心要爭奪太子之位。
只要他成為了太子，那麼她覺得他當初給予自己的承諾，就不會有實現的一天。
遺珠驀然地覺得有些傷感。
那麼就決定了，他成為太子的那一天，她就離開皇宮，離開京城……
心緒並未飄飛天外，因為慕容璽在她思緒走遠的時候，成功的撬開她緊閉的貝齒城牆，將濕潤的長舌入侵進去。
他肆無忌憚的在她檀口中掃蕩，攪拌，逼着她的丁香小舌隨着他舌尖上下起伏的動作而翩翩起舞。
若說此刻，他們唇齒間抵死纏綿，都不過分！
待一吻結束時，遺珠大口嬌喘，慕容璽也呼吸紊亂至極。
“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慕容璽低聲訴說著。
遺珠一愣，隨即掀唇笑了，笑得那樣的苦澀“皇兄，不要拿遺珠開玩笑了，不論你能不能成為太子，成為千慕國的皇帝都好，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承諾永遠都是說得容易，但有幾個人真的能夠兌現呢？
慕容璽不以為意，“遺珠，不要那麼悲觀，為兄有為兄的計劃！”
音落，他將炙熱的吻落在遺珠的玉頸間，並且大有一路向下的趨勢。
遺珠胸口劇烈起伏跳動，在承受對方的熱情的同時，眉眼間卻是夾雜忍不住的笑意。
“什麼計劃是不能讓遺珠知道的？”遺珠壓抑着他給予的感覺，詢問出口。
慕容璽這會兒已經吻上癮，換來對方渾身輕顫連連后，才滿意的抬頭。
“計劃就是計劃，暫時不能告訴你。”
遺珠抿着唇，伸手微微想推開他，可力道如同替他搔癢，倒不如不推，而後她決定開始保持沉默。
慕容璽見遺珠不說話了，這便又低下頭，埋首作惡。
遺珠渾身不時顫慄瑟抖，可是卻也沒有抗拒，怕對方因此更惡劣的沒完沒了。
她雙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被子，隱忍的承受着那一波又一波觸覺上的感官刺激。
“呃！”然，卻在慕容璽抱住她時，終忍無可忍的低呼出聲。
慕容璽惡劣的戲謔道：“很爽？”
“……”遺珠臉頰騰的燃燒起熊熊烈火，垂下了臉蛋。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慕容璽如此總結了一句，隨後奮力。
歡愛結束時，已經夜半。
遺珠癱軟在床上，媚眼如絲，渾身潮紅。慕容璽氣喘如牛，眼底綠光閃爍，後背大汗淋漓。
平復下彼此紊亂的呼吸后，慕容璽起身下床，到牆角取了兩塊毛巾，把銅盆里用於凈手的冷水端到床邊。
他沾濕毛巾，擰了半干，遞給遺珠一塊，自己執一塊。
“太晚，不方便沐浴泡澡，簡單擦擦吧！”
遺珠半眯着雙眸，實在累乏了。
她聲音懶懶的回應道：“不擦了！我就這麼睡。”
“胡鬧！”慕容璽聽到遺珠這麼說，當即湊上前威脅道：“你不起來擦，我就給你擦！”
以為這話會起到很好的效果，哪知——
遺珠慵懶的甩出兩個字：“隨便！”
“……”慕容璽嘴角一抽。
又聽遺珠補充道：“皇兄，你要是再不走，素春和錦夏來了，我們明日就要被押到父皇那兒了。”
“……”慕容璽頓了頓，“我讓輕風收了你那兩名婢女，成了自己人，往後我過來也不用這麼偷偷摸摸。”
“皇兄，這麼做不妥，輕風為人看起來那麼的冷淡，哪裏像是會主動追求女子的人。你讓他來追求素春和錦夏，倒是想他打八輩子的光棍。”
眼看着遺珠雙眼眯上，要睡下的樣子，慕容璽捏了捏手裏的毛巾，最終上前朝她身上擦去。
“涼！”遺珠睜開雙眼，嘟囔了一聲。
慕容璽哼笑，“不然呢，若是收買了你的婢女，此時我倆都可以泡澡。”
“……”遺珠沉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事情倒是想得簡單，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輕風與重炎那樣忠心耿耿。
也不是她不相信素春和錦夏，只是女人總是那樣，對於這種事情，比男人要難以消化。
所以他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兄，你跑來月華殿偷香，就不要弄得要大張旗鼓的樣子了好嗎？”還想在這裏沐浴泡澡，真的是想太多了。
事實上，她是真的累極了，一下都不想動。
慕容璽用濕毛巾將遺珠頸間，耳後，胸前，腋下，甚至……，都擦拭了一遍，這才丟了毛巾，用另一塊擦拭自己的身子。
他擦拭完畢，翻身上床，卻不小心壓到遺珠的手。
“嗷！”遺珠猛的坐起身，驚呼出聲。
慕容璽嚇了一跳，也跟着坐起來。
他擰眉道：“不要這麼大聲，真的想將你的婢女都引過來了？”
遺珠這會兒是睡意全無，她滿眼委屈的控訴道：“你壓到我的手了，疼！”
“……”慕容璽一愣，隨即遲鈍的醒悟過來，遺珠的手之前自己作死的練習射擊扭傷的。
他一陣氣結的凝視着跟前的皇妹，翻身下床，在衣服里一陣翻找。
再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瓶藥膏。
“手伸出來！”慕容璽冷聲命令。
遺珠立刻伸出受傷的手背，“皇兄，瞧你都好像是把我的寢殿給摸熟悉透了，你到底是偷偷地跑來我寢殿多少次了？”
慕容璽將沁涼的藥膏均勻塗抹在遺珠手背上，一邊塗一邊哼笑：“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一次過來就想狠狠地將你壓在身下……”
“皇兄，你流氓！”遺珠努努嘴兒，臉蛋又如被火燒，緋紅似火。
她抬眼看了看慕容英俊的臉龐，又看了看他溫柔地舉動，心中莫名一陣感嘆，“皇兄真當不問父皇今日都跟我說了什麼嗎？”
慕容璽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輕呼了一口氣，“大概知道父皇跟你說什麼，所以無須再問。”
“今日常寧說我不是早產嬰兒，父皇便向我解釋了，說我的確不是早產嬰兒。”
“嗯，為兄知道。”慕容璽放下藥，直接將她擁入懷中。
“那時候娘親懷着我的時候被賊人所捉，父皇是經歷了兩天一夜才將娘親給救回來。但是，一個女子身入在土匪的山寨里兩日。這世上的眼光都會認為娘親已非清白之身，而我娘親自覺她心身清譽受了影響，所以不願跟父皇回宮。父皇說他擔心我出生后，若是有人拿娘親被賊人捉了一事做文章。所以乾脆稱我是早產嬰兒，將娘親被山賊捉到一事瞞了下來。皇兄，這樣我們還是兄妹，我依舊是你的皇妹。”
一抹氣息自他的胸膛震蕩而出，慕容璽揉着她的腦袋，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別想那麼多了。父皇疼愛你便夠，不管你是不是千慕國的九公主，也一樣都是我最愛的女人。遺珠，不要再想着我們是不是兄妹這個問題了，既然我們選擇了在一起，那就好好地在一起。我不會負你，此生都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的話像是一陣暖流，緩緩地流淌進她的心裏，遺珠抬眼，水眸迷離地看着他，“那要是父皇將我許配給他人呢？”
慕容璽深吸了一口氣，吻着她的唇，“那我就如實跟父皇說了我們倆的關係，你的清白早已被我毀了，不能將你嫁給他人。”
“皇兄，那樣父皇會被氣死的。”
“但如果你被父皇許配給別的男子，是為兄傷心死。”慕容璽鬆開她的唇，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感受她的柔軟還有真實性。
至少這一刻，她還是自己的！
遺珠搖頭，反手扣住慕容璽的手，眼裏有着傷感，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會的，天下女子何其多，皇兄是不會為了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傷心死的，趙小姐長得美若天仙，對皇兄又是那樣的一往情深，皇兄，你若是當上了太子，將來你的太子妃就是她了。”
“遺珠，別想那麼多，不管趙初瑤是什麼身份。我若要爭奪太子之位，也絕對不可能要依靠她。”慕容璽伸手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
遺珠伸手揉着額頭低聲問道：“但是，你若是真的接受了趙小姐的心意，就是等同有了趙丞相的支持，這般當上太子之位的機會，不是比四皇兄與五皇兄高嗎？”
“遺珠……”慕容璽嗤的一聲輕笑，看着跟前女子精緻的臉蛋時，眼裏有着明顯的寵溺，“為兄之前怎麼沒覺得原來你也不笨啊。”
遺珠瞪他：“我是不聰明，可沒還天真到，前朝的那些事兒一點都不知情的地步。雖然誰當上太子，對我來說，還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會去關注是誰當太子。”
雖然她又想慕容璽當太子，又不想他當太子……
“呵呵！”慕容璽失笑出聲，“聽起來有幾分道理！”
頓了頓，他緊接着問道：“遺珠，困嗎？”
遺珠搖了搖頭：“今日發生太多事情，聽到太多令自己震撼的事情，腦子消化不過來，在父皇那用了午膳之後。回來月華殿後就一直睡到你過來了，你說我困嗎？”
“……”慕容璽不語，伸手把玩着她的軟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