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十柳村的來客

二十二 十柳村的來客

何老漢家王平的房間裏。

“主公,這味道也太沖了,我喝不下去啊,而且還是冷的。”楊軍現在半坐在床上,嘴唇白的駭人,但是卻笑嘻嘻裝作痛苦,一雙巨大的手中捧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藥,不情願的說道。

此刻只有孫紹一人坐在他旁邊,何靜去幫他們弄早飯了,她花了一大堆時間去解釋自己和孫紹沒有關,還要告訴二老王平不是失蹤而是孫紹有事要他去做,做完有重賞(孫紹教她的,她當時沒說什麼,但是還是聽了下去),不過二老也不是好糊弄的,喋喋不休,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太清。

何靜善良,但是她母親似乎有些意見了,從眼神中可以看出來,自己呆這的時間不會久,他惡狠狠的看着楊軍,似乎告訴他‘你敢不吃’?這廝醒來后開朗多了。

楊軍呵呵一笑,仰着頭就一股腦喝掉,喝完后整個人起了一身疙瘩,他抖索着對着孫紹苦笑道:“主公,來點水吧,感覺不到嘴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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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一塊草地上,一個人影緩緩向前移動。

餓,這是王平的第一感覺,此刻他俊朗的臉龐上堆滿了渴望,這都好幾天沒吃東西,鐵打的身子也要餓壞掉啊。

他需要姐姐親自煮的香噴噴的米飯,需要何莊嚴實的房屋和溫暖的被褥。

長到這麼大,他第一次明白原來離開了家鄉自己什麼也不是。

現在他已經不敢奢望殺人了,這個樣子別說遇到山賊,遇到一隻兔子也沒奈何。他只希望找到一個吃飯的地方,可是走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愣是荒郊野嶺。

天無絕人之路,前面居然有炊煙,那必是有人家了。王平欣喜異常,用盡全身力氣走過去。

這又是一個美麗富饒的益州鄉村,屋舍林立,炊煙裊裊,比何家莊水流更加密佈,田地更加寬廣,風景更加秀麗。

它位於魚復和朐忍之間,因為村中河邊十餘顆柳樹枝繁葉茂,極為顯眼,外人稱呼‘十柳村’,當然他們莊上基本姓徐,自己當然叫自己徐庄。

徐庄此刻炊煙裊裊,到處都是忙碌,只見每個屋子裏面都坐滿了人,不過不同於正常宴席的賓客,這些人都臉色兇悍,身材魁梧,更加怪異的是人人都穿着鎧甲,分明是一大群軍人。

在村子周圍放滿了各種軍械,甚至還有百十匹高頭大馬,粗粗算計下,整個莊子有一兩千人。

在村莊中間一個稍微顯得寬敞的廳堂里,一大票子人席地而坐,空氣中充滿了熟肉的味道,不過沒有酒香。

為首一人身穿白袍,頭戴綸巾,臉色蒼白,他慢慢的撫着自己的鬍鬚看着下首的眾人一言不發,思慮已經去了九霄雲外。

“軍師,我們都找了這麼久了,你確定沿着河水能找到主公?”一個白臉的將軍問道,他雖然身板不結實,但是卻喜歡用巨斧。斧頭就放在自己身後。

他雖然希望軍師說的是對的,但是架不住這漫無目的搜尋后的一無所獲,所以有些焦急的問道。

“司馬將軍稍安勿躁,軍師這麼長時間所作所為超凡脫俗,如今我軍軍容整齊,軍紀嚴明,主將不在,軍心散而不亂,這都是軍師的功勞。”一個滿臉絡腮大胡的漢子站起來對他說道:“現如今不過尋了百里,怎麼能早早下判斷,勿着急。”

聽了這話司馬括仍然不客氣,他是孫紹的死忠,如同犧牲的幾千人一般,視孫紹為神靈,數日前當他們到達那片鮮血染紅的戰場,發現幾千屍體無人收殮,任其風吹日晒的時候,整個人的肺都要氣炸了。

即便司馬括一向淡定,也靜不下心,他覺得法正和吳班之流是有主都可投,忠心不足,所以說道:“那我們還吃什麼飯,趕快找啊,耽誤時間。”

現在大軍都駐紮在朐忍,進行正常的訓練,沒有人膽敢將孫紹生死不明的消息傳出去,因為這對於一支剛剛成立幾個月,還沒有軍魂的部隊來說,是個致命傷。

剛才說話的是吳班,他將物資運輸到朐忍就聽聞孫紹被埋伏,生死不明,所以就在朐忍駐紮,向成都發信。結果信件被法正大軍截了下來。

法正在朐忍送來自己族兄的私信,同時懇請自己暫時不要再發佈孫紹被埋伏的消息,以免被小人利用,自己一輩子沒怎麼服過人,但是最聽吳懿的話,既然法正是公認的軍隊統帥,他也就堅決執行命令。

孫紹的軍隊出了名的兇狠也出了名的亂,每個人都以自我為中心,以建功立業為目的,誰也不服誰,軍營中都充滿血腥氣息。

孫紹沒允許法正改變這種氣勢,但是授權他整編部隊,所以法正用最短的時間考察了近百個校尉千夫長,能力好的升能力差的降,將三萬人分為三十個千人隊,完全打亂了地域界限,當然驕兵悍將哪有那麼好說話?所以法正少不得用了些狠手段,是真正砍了一批腦袋。

狠人只服比他狠的,所以法正的行為雖然引起了一些品行不好但是自以為資歷很老的將領的不滿,不過其他人大多數都是樂意接受的。

特別是吳懿以及蜀軍中一些出生較好的將領,他們原本在孫紹軍隊中是屬於受排擠受質疑的,此刻見了同樣出生極好的法正,就瘋狂的團聚在他身邊。

“這日日行軍,夜夜搜尋,是人都需要休息是吧?”吳班質問道,他看到兄長的信就乖乖的服從軍令,不過他肯定是看不上這群兵將軍。

“休息也要看什麼時候,你們一個個跟大爺一樣還要來人家莊上吃食,行軍路上隨意點乾糧不好?”

“那是我手下徐文的好意,他看大軍路過家鄉,請我們來吃一頓有什麼不好的?我們難道白吃嗎,我要付錢的!”自己手下愛將徐文是出於善心的,這絕對不是擾民,司馬括存心是看我吳班不爽啊?

周圍也起了嗡嗡聲,其實司馬括的話代表了習將等一大幫子人的心意,他們知道自己主公可能沒死,心急如焚,哪還吃的下去?

眼見兩人為這種雞皮算毛的小事爭論的越來越嚴重,法正也不能雲淡風輕了,他揮手制止道:“兩位都有理,就別再爭吵了,主公不在,就更要團結友愛,不然別有用心之人自會圖謀這都督之位。”

他的話還是有用的,嗡嗡聲瞬間消失。法正心中很彷徨,完全沒有剛帶領這軍馬時候的意氣風發。

不管曾經他們多麼驍勇,多麼嗜血,多麼令人膽寒,沒有孫紹,就是一堆禍害,一棒子兵痞,沒人壓住是會出大事的。自己手段通天,也只能維持平衡,根本不敢向普通士卒告之孫紹的消息。

不管別人會不會知道此事然後告之成都之人,反正法正已經用軍令狀的形式強制性警告隨同而來的兩千人,膽敢走漏風聲,殺無赦!

PS:法正弱弱問道:有能力的書友能票票支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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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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