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天道的本質
道兵再如何強大，也只是兵器。可以一定程度地增幅使用者的戰力，但卻無法真正打破極限。
而想要與道劫爭命，必須掌握超越極限的力量。
譬如姜河創立的“萬道”，刀意高屋建瓴，直斬道“勢”。讓他能夠憑藉帝階之身，攻破至皇的力量。
如果姜河能在皇劫到來之前，將這一刀推舉到更高的層次，未必不能憑手中之刀殺破皇劫。
想到這裏，七位魔天至皇一陣熱血沸騰，內心生出無比的期待，想要看到姜河執刀殺劫的畫面。
“另類成道的皇劫，自古以降還從未有人渡過去，或許他要開前古之未有了。”
神天、魔天、諸天萬界，踏上另類成道的強者不計其數，走得最遠的，便是昔日神天至皇護道的那位，倒在了皇劫之下。
其他的那些，絕大多數甚至連帝階都不曾邁入。
至於太初之龍和盤，他們是在成就至尊位后，才創立的星火之道。雖然同樣是經歷了道劫，但以他們的實力，這一世根本凝聚不出超越他們極限的力量。所以在神魔天那些至皇看來，太初之龍和盤當初經歷的那場混沌玄劫，甚至不足以被稱之為道劫。
皇道牢籠中，姜河聽到最古至皇的話，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有真正渡過皇劫之前，一切都是紙上談兵。
“幾位前輩，麻煩收回神通，我要為諸天皇者改道道河了。”
聽到姜河的聲音，六位至皇當即撤去了皇道牢籠。
“轟！”
下一瞬，我執之道的氣息從姜河身上爆發，帶着淬厲的鋒芒，席捲八方。
萬道長河垂落，氣意駭人，但卻並未凝聚出劫力轟殺姜河。
一來是姜河剛度過道劫，沾染的因果之力消弭殆盡，無法勾動出道劫；
二來姜河之前在修鍊刀意時，將自身由內而外熔煉了一番。如今道果滋壯到圓滿無暇，只差一步便可直入皇道境界。
而且這一步對姜河來說，幾乎不存在半點難度。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讓神魔血脈融合，推舉他的道境一朝入皇。
正是察覺到這一點，萬道長河才蟄伏下來，為皇劫積攢力量。
“諸天萬道，不過如此！”
冷眼望向那翻騰着蠢蠢欲動，卻又隱忍不發的萬道長河，姜河語氣中充滿了不屑的味道。
曾經，在成為超凡者之前，姜河和所有人一樣，對“天”充滿着敬畏，並報以幻想。
直到後來，姜河在地球上以一己之力毀滅四大位面時，第一次直面天道，讓他明悟了“天道”和“人道”的區別。
在當時的姜河看來，“天道”可以視為另一種形式存在的生命，並且有着它們的“規矩”。
但隨着修行時間越長，姜河對於道的理解越發深刻。尤其是立下我道之後，姜河頻頻地與萬道產生接觸，對天道又有了新的認知。
“天道並非生命，更像是一條條程序，被主宰設計出來，運行這一世。”
“而天道的“規矩”，就是程序在各自運行，互不干涉。”
“萬道殘缺，就是程序在編寫之初出現的bug，最終會導致程序運行不下去，這一世進入“死機”狀態，也就是……”
“歸墟！”
一念及此，姜河眼前不由浮現出一道伏案敲擊代碼的身影。
“上一世的主宰難不成是個程式設計師？上次說他是單身狗，看來應該是沒說錯。”
腹誹了幾句后，姜河甩了甩頭，將不着邊際的想法拋出腦海，順着之前的思路繼續思考下去：
“對於“天道”這道程序而言，另類成道的存在，就如同病毒一般。道劫和人劫，就是“殺毒”的程序。”
想到這裏，姜河眉頭頓時擰出個“川”字。
雖然姜河用邏輯的思維，推證得到天道乃至這一世的真相，可得知這些，非但對破劫沒有半點幫助，反而讓姜河越發看清皇劫的可怕之處。
大世如局，只要是身處局中，就永遠無法擺脫道劫。
強如太初之龍，進入混沌門戶並邁出兩步有餘，依然難逃隕落的下場。除非能夠真正跳出這一世，置身局外，不然結果都是一樣，早晚會葬滅在無休止的道劫和人劫之下。
“另類成道如此，其他生靈也是一樣。”
驀地，姜河想到了更多，心神瞬間被一股大恐怖籠罩。
萬類生靈，雖然不用面對超出極限的道劫，但同樣會被光陰歲月磋磨性命、浮沉利慾冗贅心神、風雨外力搗毀肉身神廟。
無法超脫、無法自在，只不過它們的“劫”相對於另類成道而言，更加溫吞，卻也更加難以打破。
“主宰不可能設一個死局出來，他一定留了一扇門。”
不知為何，對於那位從未接觸過的主宰，姜河抱有無比的信心。
催動我執之道，壓下心神中浮起的悸意，姜河努力將自己儘可能地平靜下來。
“天數有缺，是因為“天道”程序存在bug。那麼，妖族就是解決這個bug的補丁！”
“妖族舉族成皇，填補天數的缺陷，制定新的規矩。”
“所以，這一世“局”的邊界，其實就在我手中。”
姜河眼睛越發亮起，雖然這些信息無法為他提供渡過皇劫的助力，但卻讓姜河抓住了一線主動的機會。
妖族作為開啟第三世的鑰匙，若是姜河在皇劫降臨之際，讓妖族舉族成皇。屆時這一世的天數被打亂，失去了源頭，道劫根本無法凝聚出來。
只是，這樣做雖然能夠讓姜河規避掉道劫，隱患是極有可能牽動出更大的人劫。
兩世交替，萬道作古，至皇亦要下場爭殺。到時候神武至皇、魔冥至皇或許自顧都不暇，無法為姜河護道。
“不管了，真要是天絕我道，那便將這一世天道全給拉下來！”
做出決斷後，姜河收起心思，開始搬運諸天皇者道河的河水。
雖然被姜河屠了上百位皇者，可諸天號稱萬界，剩下的皇者數量，依舊達到了恐怖的數千位之多。
這麼多條道河，讓姜河一條條地去搬運，花費時間不說，中途那些皇者稍微壓制不住，道河便會被推舉入萬道之列，對神魔天造成巨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