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醜惡

當江禾把目光投向海賊船，除了一個個手握武器，滿臉淫光的海賊們外，五具一絲不掛躺在甲板上的女性屍體尤其顯眼。

五人身上皆是傷痕纍纍，血跡斑斑，甚至有幾個屍體的身下都已經血肉模糊。

最令江禾憤怒的是，五人臉上非但沒有被折磨的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的微笑。

可想而知死亡對她們來說反而變成了一種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們，這個小鬼都嚇傻了哈哈哈哈哈！”海賊們的污言穢語傳來，江禾聽到后，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他虛眼的看着這一群禽獸不如的渣滓，彷彿在看一群死人。

江禾伸出手指，一個一個的點去。

“1個，2個，3，4...”江禾輕輕的數着，看似冷靜，但若是莉婭在這，就能聽出江禾平靜下的瘋狂！

當兩船終於相靠，海賊船上丟出了幾條鉤子將江禾的貨船牢牢勾住。

海賊們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想從海賊船跳到江禾那艘船上。

當第一個海賊就要跳下的時候，一抹血跡從他的脖子上滲出。

這名海賊的身子依然保持着即將跳下的姿勢，身體前傾，腳踩着海賊船的欄杆，似乎下一秒就要跳下。

可惜他沒有下一秒了。

他的頭顱輕飄飄的從脖子上掉了下來，慢慢的滾到了江禾的腳下。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凝固，海賊們盯着那顆頭顱，似乎沒反應過來。

片刻后，海賊們反應過來，個個煞氣衝天，恨不得把江禾碎屍萬段。

在海上這麼多年，要是這點眼力都沒有，早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死掉的那個肯定是眼前這個小鬼做的手腳。

江禾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用冰遁操控水汽凝聚的薄冰輕而易舉的切斷了海賊的脖子，但對他而言消耗同樣巨大。

面對這些表面看起來凶神惡煞，但其實內心已經被嚇的有些退縮的海賊們，江禾決定讓他們在恐懼中死去。

“幻術·奈落見之術！”

幻術，江禾第一次對敵人使用，海賊世界中當然不可能有人會使用印結解掉幻術，尤其是面對一群小嘍嘍。

奈落見之術是一種低級幻術，能讓對手看見心中最為恐懼的事物。

海賊們彷彿遇上了自己最不願意碰見的東西，驚慌失措，抱頭痛呼，更有些人面露猙獰，舉起刀劍朝着周圍亂砍，海賊船上瞬間陷入恐慌之中，一片狼藉。

當然，還是有不少人僅僅是失神片刻，馬上就清醒過來，江禾數了數，大概有8個。

由於擔心莉婭的安全，江禾切斷了連結兩船的鉤索，兩船間隔逐漸擴大，直到海賊跳不上貨船后，江禾才慢悠悠的登上海賊船。

此時還站着的僅剩八名海賊，其餘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有不少是被他們自己人所殺害。

清醒的八名海賊過的也不輕鬆，強迫自己清醒對他們來說難度不小，他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有幾個已經雙腿發軟，就要站不穩了。

江禾沒想到幻術的效果這麼好，竟然能造成這麼恐怖的傷亡，尤其是消耗不高。

看了一圈，沒發現這艘船的船長，那個銀獸卡里，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躲起來了。

一個東海哪來這麼多賞金高昂的海賊，系統獎勵10000金幣不過是因為他的罪行太高了罷了。

要真是賞金破億的大海賊，不等船靠近，憑江禾的忍者感知就已經能感覺到他的強大了。

江禾環顧四周，發現角落裏有一個一臉驚慌的小男孩雙手抱頭，蜷縮着瑟瑟發抖。

“這也是你們一夥兒的？”江禾看向海賊們。

“不...不是...他是俘......俘虜...”一名海賊顫抖的回答。

得到答案后，隨手扭斷了這幾人的脖子，江禾走向小男孩，幫小男孩解除幻術。

小男孩先是痛苦的叫了一聲，隨後回過神來，看到船上的場景后，暗淡無光的雙眼陡然綻放出希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小男孩拽着江禾的衣角祈求道。

“你姐姐還沒...還活着嗎？”江禾輕聲問道。

“活着...活着！！他就在那個人渣的房間裏！求求你...救她！！”

江禾聽完沒有多說什麼，身形一閃，就衝進了房間。

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房間裏，床上躺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孩，雙手雙腳被綁起，雙眼被黑布矇著，看起來竟是比江禾大不了多少！！

“混蛋...！”江禾雙拳緊握，船外傳來了有人跳水的聲音。

解開女孩的束縛，把她臉上的黑布摘掉，露出一張很清秀的面孔。

“沒事了，現在你安全了，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江禾柔聲對女孩說道，但女孩沒有反應，依舊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江禾見狀，心中怒火更盛，“轟”的一聲直接踢爛了這間房間的牆壁，透過破口看向海里那個不斷向著遠方游去的卡里。

此時江禾不再節省體力，心念一動，周圍有水汽迅速凝結。

江禾左手虛握，擺出投擲標槍的動作，空氣溫度驟然降低，其左手虛握的位置開始，水汽凝結成冰，不斷向兩邊蔓延，最後形成一桿純白的長槍。

沒有花里胡哨的技巧，只有蘊含著江禾滿腔怒火的一擲。

在長槍刺進卡里腦袋的那一瞬間，卡里的腦子就炸開了，遠遠看去，就像碧藍的大海上開出了一朵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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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禾背着女孩走回甲板上的時候，看見那個小男孩，正一刀一刀的刺向一個已經倒地了的海賊。

胸，腹，手，腳，還有胯下，一把匕首就釘在這個海賊的胯下。

海賊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小男孩依舊沒有停手，仍然一刀一刀的捅着。

看到江禾走了過來，男孩丟下匕首，沖向江禾，哭喊着問道：“姐姐，姐姐她...”

江禾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這個只比自己矮了一點點的小男孩的頭，輕輕的說道：“要向前看。”

小男孩渾身一顫，低着頭，死死的咬住嘴巴。

江禾把女孩放到幾個女子的屍體旁邊。

五名年輕女性，還有一名未成年的女孩。

女性臉上是解脫的微笑，女孩臉上只有彷彿精神病人般病態的冷漠。這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六名屍體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的下身早已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就連江禾都不願意再去看。

“這就是海賊的醜惡嗎...”江禾喃喃自語。

來到這個世界后，江禾始終沒有弄清自己的方向。

成為海賊？還是去當海軍？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江禾心中對海賊產生了厭惡。

但，海賊就一定是窮兇惡極的罪犯嗎？海軍就一定是心懷天下的正義之士嗎？

海賊里有像路飛一樣只為自由的冒險家，海軍里也有像藤虎一樣甘願為民坦然跪拜的大將。

黑不一定是黑，白也不一定是白。是非對錯，我心中有一桿秤。

我所見到的，我所聽到的，我切身體會到的，用我的秤來衡量。

不做海賊，不當海軍。

無論海賊，無論海軍。

不會再讓這種醜惡玷污這個世界，不會再讓這種醜惡蔓延在這個世界。

我即是正義，我也是自由。

一望無際的藍天，耀眼奪目的太陽，一艘破爛的海賊船上，一個滿臉堅毅的少年，以及一個滿臉淚水的小男孩。

他們終將貫徹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