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碎片線索
“哈～呼～我去。”
童小賴又鬆了一口氣，小心臟差點嚇出來。沒想到今天的刺激還真多。
童小賴埋怨道：“媽，你幹嘛呢？你這樣會嚇死人的！嚇死了好換個新的是不是？”
母親二話不說，一把拎起他的耳朵，訓斥道：“說什麼呢？要是能換個新的就好了。童小賴，我問你，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害我擔心死了。
“還有，菜都涼了，我讓你打個醬油怎麼去了那麼久？你手機呢？為什麼不接電話？”
“手機。扔了呀。第二回合就扔了。”童小賴先扔的醬油，然後扔的手機，扔得很乾脆。童小賴希望那塊鋼板能夠砸死它。
“哎呀呀，你能不能輕點？耳朵擰壞了不用賠呀？”童小賴不耐煩地掙開她，只覺耳朵一陣發疼。
然而，當母親瞧見扒在草叢中的父親時，更是氣炸了。
“哎呦呦我去！可以啊，這個做父親的更不像話，大晚上的躲在草叢裏玩，這是在打蚊子吃嗎？真是氣死我了！”母親火冒三丈。
父親見母親大人生氣了，二話不說，立刻拋下手裏的傢伙趕忙上前安慰。
這一刻，除了母親，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誒誒誒，我呢，我呢？”童小賴就想冒昧地問一句，“我也已經不重要了嗎？”
“你……滾！”在父親的腦海里，早已經一腳把他踹飛了。
“好了好了，親愛的，別生氣了，我們這就回去。你看你，眼淚都急出來了。我們走吧，童小賴。”父親連忙滅火道。
父親把碎片裝進包里，然後收拾好東西，哄着母親回去了。
在臨走之際，童小賴又不禁回望了一眼，那些掉落在灌木叢里的、冰冰冷冷的碎片，依稀透露着一股寒意……
三人走後。
黑暗中，彷彿有人在說：“報告隊長，遇見特殊情況了。有一個替代者在執行任務時，被人類意外砸傷。”
“什麼，你再說一遍，被人，類，砸，傷！怎麼可能，是當時出現故障了嗎？無論從機械人的抵抗力、速度，還是人類的力量，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況且還砸得這麼嚴重。”
“根據日誌顯示，並無異常。”隊員道。
隊長不淡定了。“這可真是見了鬼了。地球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地方。人類總是那麼讓人出乎意料。
“這件事情務必調查清楚，千萬不能讓這種事情影響總部的替代者大業，我們是被寄予厚望來到這裏的，必須帶着豐厚的成果回去。”
“是，明白！”隊員聽命，然後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無論是暗中潛伏目的不明的機械人，那個定住機械人的神秘黑影，還是現在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童小賴，三者，都不會想到，命運交錯帶給他們的，將前所未有。
三人回到家，即使沒有醬油，母親做的晚飯依然還是那麼美味。
童小賴就不客氣了，端起碗筷，一頓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童小賴心想，有時候幸福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頓美味的晚餐。
晚飯過後，母親收拾着家裏的瑣事，父親則早早進了書房，拿出小袋子，伏案研究他的碎片。看來他對這些碎片真的放心不下。
也不知道拾來的這些碎片，會研究出怎樣的結果？到底是福還是禍？
這些童小賴就幫不上忙了，只能看父親和研究所的同事們了。
書房外的客廳，也許是開學臨近的緣故，壓力倍增，童小賴感覺全身無力。
童小賴晃晃悠悠地摸進房間，倒在床上，感覺自己快不行了，趕快再來一打假期救救他。
想想明天，又要開學了，而且還要參加什麼鬼的開學典禮，一想到這，他就煩死了。
不過說到開學，除了煩惱的學業外，總算還一些好事，那就是他又可以見到他那幫叱詫風雲的兄弟了。一想到這，他心裏難免還是有點激動的。
不過，開學前遇到這種事情，童小賴也不知道意味着什麼。還有那個似夢非夢的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童小賴至今不能忘懷。
不過現在好累，只想睡一覺再說。
“哈欠……好睏……”
他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一滴眼淚。
眼皮漸漸拉了下來。
不久后，童小賴閉上眼睛，任睡意把他淹沒，暫時逃離這個紛擾的世界，扭頭睡去。
在還沒有失去理智之前，他清楚地記得，時間是晚上的七點五十一分。
放空，放空。
腦海里漸漸放空……放空……
一，二，三，四，五……
然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居然真的睡著了！”
童小賴覺得真是不可思議，也就眨眼之間的事。
“咦？”
緊接着，疑問接踵而來。
童小賴看着自己，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很是納悶：“咦？這是……為什麼我能看見我自己？”
那種感覺就像醒了一樣，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夢。
還有這種事？
童小賴捏了捏自己的嘴角，想看看自己到底是睡着還是醒着。
這回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童小賴擼起袖子，對着自己的嘴角一捏，一擰。
“啊！”
痛得無話可說。童小賴直揉臉。
“奇怪？既然會疼，為什麼還沒醒？”童小賴不理解地望着四周，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下手太輕了，力道不夠？還不夠疼？可嘴角都已經腫了呀，真下不去手了，不如找面牆磕一下。”
“咣咣咣”撞兩下不知會不會好一點？
“看來這是一個真實的夢。”
“可是夢本虛無，何來真實？”童小賴很是費解。
算了，雖然無法解釋這些，不過既然來到這裏，那就先走走看吧。
童小賴還是很好奇新事物的，他想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他為何會在這裏？
童小賴不時地東張西望，在夢裏不停地遊走，尋找。
不過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其他東西。
他發現自己的夢裏空空蕩蕩的，空無一物。
“沒想到我這麼單純，夢裏居然沒有什麼女人啊、花姑娘什麼的。”
“別誤會，我只是想找她們聊聊天，因為這裏只有我一個人。”
“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我是被困住了嗎？”
“咦，這又是什麼？”
疑惑中的童小賴眼前一亮，發現了一樣東西。
他望向腳下，打量着地面。
他發現腳下踩的居然是一面鏡子！
咦，因為是鏡子，他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忽然發現這麼一面鏡子，也是新鮮。
童小賴好奇地對地面做各種動作。
不例外，對方也一樣。
童小賴看完腳下，再抬頭眺望遠處。
不望還好，一望嚇一跳。
這面“鏡子”，從他腳下不知延伸到哪裏去。
“這……”
童小賴看着四周，感覺自己迷失了。
加上四周有一種淡淡的白霧，把這裏打造得更像是某種，幻境。
童小賴不時打量着地面反射的自己，然而那個人也一樣。
“咦？這鏡子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童小賴跟另一個自己玩耍了一會，只覺得越玩越無聊。
“難道這裏除了鏡子就什麼都沒有了嗎？！”童小賴吶喊一聲。
好無聊。
百無聊賴之後。
他開始上路了，往前走。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只是向前，走到哪算哪。
他走啊走，走啊走……
半個小時后。
走了一段距離。換個方向，又繼續走。
然而，無論他走到哪裏，結果還像原地踏步一樣，什麼都沒變。
對於童小賴來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遙不可及的終點，而是當你從起點開始出發時，終點也在你腳下。
四周茫茫如也。
這是他見過最大的鏡子，而且還特別硬，敲不碎。他還試圖用牙咬了咬，但是咬不到。
不知不覺，半天過後……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有沒有人啊？啊！”
“嘿——”
喊了好幾聲。
沒有迴音。
無聊之後，他又開始走。
孤獨的路上，他一個人走。
過了許久……
走了許久……
仍然空無一人，空無一物。
陪伴自己的，還是只有一面鏡子和另一個自己。
他估計要困死在這裏的節奏。
童小賴無奈，只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唉～”
一個人又走了大半天。
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
直到累了，坐下來，往後一倒，躺在地上。
他百無聊賴地打了個滾，再翻回來，來回折騰。充分展示了小時候撒嬌打滾的性格。但是對於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卵用。
折騰累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喊一聲：“天啊，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
喊完后，依然無人應答。
“唉～”
嗓子都啞了。
沒辦法，他只好艱難地爬起來，一步一步，疲憊地往前走。
走啊走，走啊走。
又過了許久……
終於，全身發軟，雙腳顫抖，每抬一步腳都重如磐石。
腳已經不聽使喚，再也走不下去了。
“這是哪啊，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兩腳發軟，膝蓋一彎，咚一下跪在地上。
他不起來，就這麼低頭跪着，無精打采，眼神絕望，像是向命運求饒。
他就想問，這是夢嗎，這還是夢嗎？
他身子一軟，放棄掙扎了，轟然倒下，躺在地上。
就這麼奄奄一息地躺着：“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說完，他感覺自己已經死在這個地方了。
靜靜地，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那個人也和他一樣。
“死就死吧。也許死了，我就能夠醒過來；也許死了，我就能夠解脫；也許死了，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他躺着，做好了等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