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爭執
“爾等竟如此目無尊卑，哀家今日定不能輕饒了爾等！”
太后自塌上起身，一腔怒火頃刻間便要噴涌而出，點指着高白露的手更是因此微微顫抖着。
高白露還想還嘴，卻被千小雲一拽衣袖給制止了下來，而後千小雲給他悄悄使了個眼色，叫他在一旁看着就是。
既然娘子大人既然都這麼表示了，他高白露也就不必再一昧強出頭，於是乎他聽話地向後撤了半步，將眼下局面留給了千小雲去處理。
千小雲不退反進，向前迎了半步后欠身施禮道：“臣妾斗膽，敢問太後娘娘逸王他何罪之有，竟讓您如此動怒？”
太后此刻本欲對高白露懲治一番，但一見千小雲既然願意出來替他擋這一下，那不妨就將新仇舊怨一同與你清算！
“你問哀家他何罪之有？以下犯上目無尊卑便是一行大罪！太祖皇帝昔年曾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他現在是一國的親王哀家今天也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禮法！怎麼，你這王妃要替他來受罰？”
“哦？”千小雲故作驚疑道：“臣妾可沒說過要替他來受罰這種話。”
“哼！那你攔在哀家面前是要做什麼？莫非也想以下犯上不成？”太后狠狠剮了她一眼。
怡蘭公主此刻也在一旁幫腔道：“姑姑這話說的極是，莫非王嫂你也要擔這以下犯上的罪名么？”
千小雲抬眼，目光自怡蘭公主面門上輕輕掃了過去，而後輕笑道：“呵呵，公主實在是說笑了，便是再借我一個膽子我也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只不過……”說到這千小雲話鋒一轉，瞧向面前的太后道：“現在臣妾心中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後娘娘您公斷。”
怡蘭公主知這其中定有什麼問題，忙道：“姑姑，且不可聽她胡言啊。”
太后側頭遞給了她一個眼神叫她稍安勿躁，轉回來撇了又撇了眼千小雲，心想今天你們兩個人是說什麼也逃不出哀家的掌心，哀家我倒要看看就憑你能在這兒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呵，既如此那你便說來與哀家聽聽吧。”
既然你鬆了口風，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咯。千小雲壓了壓心中的喜意，而後開口道：“適才臣妾曾聽太后您說起太祖皇帝昔年所言深以為然，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那臣妾斗膽敢問太后若是怡蘭公主犯法，可也要按律處置？”
“這……”太后一時語塞，下意識瞧了眼怡蘭公主，她是真怕怡蘭有什麼把柄握在這逸王妃的手中。而怡蘭公主此刻也是冷汗涔涔，不知除了後花園的那場衝突之外，自己可還有別的事情犯過法度。
不光是太后與怡蘭公主此刻有些不知所措，就連逸王高白露此時也不禁有些感到錯愕不堪，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千小雲可是昨天才認識的怡蘭公主，要說她手裏能攥有什麼把柄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故此一時間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娘子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屋中氣氛此刻頓時一僵，不過好在這僵硬的氣氛持續的時間倒是不長，僅僅只有那麼一瞬而已。
話是太后自己親自說出口的，此時再想收回恐怕也是來不及了，於是太后她就只好硬着頭皮道：“話雖如此，但你可得想好了，若你所言不實，饒你是個王妃也得被定個誹謗皇親的罪名，到時候這事情了也就不好說了。”
“這個臣妾自然是知道的，也就不勞煩太后您掛心了。”
這話將太后給噎了個滿懷，但此時又不好發作，便只好鐵青着臉面，自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那我便聽聽，我們怡蘭有何罪過！”
千小雲嘴角微微一挑：“其實不光太后您的記性好，臣妾的記性也不差，當年太祖皇帝還曾說過，身居廟堂當以民為重，所以太祖曾經在田間設宴與農耕鄉民同桌對飲，先帝也曾在河邊垂釣，后將釣上來的魚煮成魚湯，與同行的官兵們一同分着吃了，臣妾沒說錯吧。”
“話是沒錯，不過這與怡蘭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自然是有，太后您稍安勿躁。”千小雲將目光一轉，鎖在了怡蘭公主身上繼續道：“我朝自開國以來代代帝皇皆愛民如子，且奉不得倚強凌弱以勢壓民為祖訓。可是怡蘭公主卻將祖宗教訓視若無物，當日於逸王府後花園中剛一見面，她就認定我是個普通百姓地位遠低於她，而當我同她行禮過後仍舊要身旁侍女掌摑我，如此看來這種欺壓平民的事情怡蘭公主並沒少做啊。”
說著千小雲欺身上前一步，一雙眼直直地盯着怡蘭公主的眼睛道：“你說我說的對么，怡蘭公主？”
最後怡蘭公主這四個字千小雲幾乎是一字一頓，直逼得怡蘭公主往後倒退了兩步，還因此撞在了塌邊上險些跌倒。
“你……你血口噴人！”
此時怡蘭公主已經慌了神，而千小雲說的又句句屬實，一時間她也沒能想出什麼能夠反駁她的話來，便也就只能吼上這麼一句。
“當真是胡言亂語！怡蘭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依哀家來看這定是你胡亂編排出來的狡辯之詞！”
此時高白露早已明白千小雲的打算，見太后說了這話，便嗆了她一句道：“逸王妃說的便是胡言亂語，怡蘭公主說的就句句屬實，太后您當真公平得很啊！既如此那不妨叫怡蘭說說當日衝突的起因可好？”
這下太后與逸王夫婦三人目光齊齊聚在了怡蘭公主的身上。
“這……這……我……”
怡蘭公主礙於千小雲氣勢逼人，自己又深知此事並不站理，期期艾艾了半晌，也未能說出什麼。
“夠了！縱使怡蘭公主她有什麼不對，也該是哀家管教，何時輪到你逸王和逸王妃了？來人！把逸王妃給哀家帶下去，掌嘴四十！”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宮女上前，要將千小雲給拖下去，逸王哪裏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家娘子受這般委屈。
玩兒不過就掀桌子是吧，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本王看你們誰敢動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