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情亂舞廳

第八十五節情亂舞廳

她思前想後着。

自己孤身一身來到外面,吃苦受累暫且不提,一個女人無依無靠怎麼能夠生活下去?工地上卻碰上了憨厚踏實的二禿。你有情,我有意――源於彼此間喜歡,二人衝破世俗的牢籠,草草地生活在一起。純潔無知的阿芳只嘗到了愛情的甜蜜。她實在弄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情愛為何就像室中的盆花一樣經不起風吹雨打?原先對二禿建立起的美好情感,正一點點從自己靈魂深處剝離。尤其最近一段日子裏,自己的身體已不再如初那樣渴望這個男人撫愛了,或許暴雨過後總會平息的吧。接二連三的爭吵,在阿芳的骨子裏已經喚不起對二禿些許的柔情蜜意。她甚至開始討厭這個男人,憎惡四周黑壓壓破舊的土房。

尤其今天晚上,二禿酒醉之後,趴在自己身上更令自己憤恨乃至絕望。望着窗外星星點點的夜空,阿芳

不由得想起了磚瓦廠老闆張財旺。敢闖敢幹,那麼多人整天圍着他轉,處處透發著男人的味道。要是能找上這樣的男人,累死累活也心甘!她的心思慢慢遊離起來。神思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竟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年輕氣盛的張財旺戴着一副少有的笑臉,樂呵呵來到工地上。擺了擺手,招呼大家說:“今天提前一小時休息,有願意玩的,我帶領大家去迪廳蹦迪去!”有幾個外地來的毛頭小夥子一蹦老高。一時間忘記了疲倦。看着大家高興勁,這位年輕的企業家(也可以這樣稱呼吧)趁勢補充了一句:“晚上有大巴車接送,女同志一定要參加啊!”這句話一下子把工地上僅有的幾個女人吸引住了。

阿芳早已厭煩了當前的生活,一聽說這樣,心裏恨不得馬上去放鬆一下。說起跳舞,她在縣城上中學的時候,也曾去玩過幾回,在別人帶着也能自如地跟着節拍跳起來。說實在話,她從內心是喜歡舞蹈的。只是在學業結束后,離開了縣城,也從此再沒有跳過舞。現在,老闆要請大家蹦迪,阿芳想:今晚一定要去!

停工的時間到了。一些上了年紀的着急忙慌地收拾好工具,騎摩托車的;騎自行車的;徒步行走的,一窩蜂向大門外涌去。只剩下十多個站在工房附近,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專車”的到來。

這時,從大門口擁擠的人群中,走出一個渾身沾滿泥土的男人,他兩手推着自行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這十來個準備“闖世界”的人面前。湊近一個女人,瓮聲瓮氣的說:“趕快回吧,那地方是咱們去的?”還沒等女人發話,人群里的一個小夥子高聲說道:“二禿哥,讓小芳出去玩玩吧,晚上,我們把她還給你!”大家一起哈哈地大笑着。二禿看着阿芳執意要玩的樣子,匆匆甩下一句話:“早點回來啊!”騎上自行車,消失在磚瓦廠的大門外。

二禿走後不久,一輛淺白色的麵包車停在大門口,車輪下四散地瀰漫著塵土。從從車門探出一個人頭,一邊擺手,一邊喊道:“大家快點那上車!”一群從未見過大世面的年輕人“呼啦”一下湧上了車。

張財旺駕駛車一路顛簸着向城裏駛去。

大約經過半小時,來到了這座北方小城鎮。在一家飯館門口停下了車。因為急着要玩,所以每個人只是喝了一小碗面充充饑而已。張財旺付賬后,大家一起來到一家舞廳門口。樓門口閃爍着耀眼的霓虹燈。“月亮灣不夜城”幾個醒目的大字鑲嵌在樓門上。左右兩側站着兩位身着大紅旗袍,身材高挑的門迎。張財旺帶着他們正欲往裏走,一位塗脂抹粉?打扮入時女人快步走了上來。

“啊,張老闆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女人妖里妖氣地說道。張財旺示意阿芳幾個往裏走,然後,擺出財大氣粗的樣子回敬道:“王經理,難道不歡迎嗎?”“哪裏,哪裏!”她一邊說,一邊喊服務生:“照顧好張老闆!”一陣寒暄之後,他們一夥走進了迪廳。

大廳內燈光昏暗。超短裙的姑娘;緊身裙的女人,也有濃妝艷抹,滿身酒氣的紅塵女子。當然更多的是體格健壯的男子。在若明若暗的燈光下,伴隨着強勁的搖滾樂,各*女在瘋狂地扭動着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阿芳看着氣氛萎靡的場面,周身說不出一種啥滋味。正在這時,張財旺輕輕地走過來,神情自若的示意她坐在椅子上。阿芳順從地緊挨他坐了下來。燈光忽然亮了,一曲舒緩深情的曲子《月亮代表我的心》響了起來。張財旺站了起來,來到阿芳面前。頗有紳士風度的邀請道:“小芳,我們一起跳一曲!”阿芳緊張的站了起來。在他的牽引下,伴隨着薩克斯慢四舞曲,兩人翩翩起舞。

張財旺溫熱寬厚的手掌,像一股帶電的暖流通過她小巧柔弱的手指迅速傳遍全身。

在瀰漫著濃情的氣氛里,邁着款款的舞步,阿芳的心裏盪起一層漣漪,突發的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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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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