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有苦難言

王晨宇見杜東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付全款，心裏對於杜東執行合同的能力更加懷疑起來，也更加不敢答應杜東提出的背靠背付款條件，哪怕是杜東曾經答應過他會給他一點私人利益。

為了這點錢而去冒着到時候收不回來貨款而被公司老闆痛罵甚至開掉的風險是王晨宇不願意乾的事情，王晨宇深知，他只要在目前的職位上，有的是給自己掙錢的機會，不能因為這一丁點眼前利益而被蒙蔽了雙眼，導致失去了以後大把的掙錢機會。

因此王晨宇絲毫不為杜東的叫苦所打動，堅定地說道：“真沒辦法，你的這種要求已經是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如果你繼續堅持你的要求，那麼我們這個合同是真沒辦法簽的。”

說完以後，王晨宇想了想，覺得自己這種語氣有點太生硬了，又提出了一個新的解決辦法：“這樣吧，你要不幹脆在今黑那邊找一個有經濟實力的公司來借錢先墊付貨款，然後你承擔一點借款利息。這種辦法我以前也聽說今黑有公司這麼干過。我給你的成本價和你預期之間的那點差價再怎麼也夠你付資金利息了。”

這是王晨宇最後的底線，他提出的這個解決辦法實際上說白了就是他不要杜東在這個單子上對他有所考慮，而是拿出這部分錢給杜東做借款的資金利息，總之一句話，他個人不在這個單子上掙錢都可以，但是必須要保證先收到全部貨款。

杜東當然聽懂了王宇晨的言下之意，他見王晨宇必須要先收全部貨款的態度如此堅決，知道他不管怎麼說都無法讓王晨宇再讓步，只能嘆口氣道：“你說的這個解決方案倒是可行，那行吧，就按照這種操作模式來進行，我先去借到錢咱們再簽供貨合同。”

王晨宇見杜東終於鬆口了，也深吸了一口氣，和杜東這第一次的交易歷經了這麼多波折，總算是有了交易成功的希望。這麼一個幾十萬的單子，比他以前做那些金額大得多的單子都累，不僅僅是身體很累，關鍵是他的心也很累。

應付完杜東，王晨宇又不得不開始發愁，該如何面對總公司那邊朱山對他的攻訐，如果杜東遲遲不能借到錢來付款，那這批貨還得依然壓在總公司的庫房裏，也將始終給提供朱山一個攻擊他的理由。而這種來自公司內部壓力才讓他有點頭疼。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杜東能早點借到錢，早點簽合同付款，好早點讓他解套。

時間又過去了十天，終於朱山在總公司那邊挑撥起了效果，總公司商務部逐漸失去了耐心，開始天天給他打電話，詢問那批貨什麼時候能銷售出去。

王晨宇心裏很清楚，商務部的這種動作背後一定是秉承了大老闆周善成的意思，以前王晨宇還從來沒有如此密集地接到總公司商務部的這種催促電話。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朱山在京城總公司內部挑唆造成的。

而這十天郭永恆和陳剛也分別給他打過幾次電話，話里話外都是希望他能儘快處理好這批貨的麻煩，畢竟現在這件事情一直被大老闆周善成盯着，他們並不希望王晨宇因為這種事情而給周善成造成一種非常不好的印象。

但是王晨宇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專門向郭永恆解釋過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希望郭永恆能夠理解他的處境並且想辦法道周善成面前為他進行緩額一番。

郭永恆當然是願意幫王晨宇的，但是這件事情在明面上王宇晨的理由並不是十分站得住腳，他也找周善成專門談及過這個事情的原委，希望能緩解王晨宇的壓力。但是郭永恆發現他的這種努力似乎並沒有多少效果。

而且郭永恆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因為自從上次朱山背後向周善成告王宇晨的黑狀后，他也曾經在周善成面前為王晨宇鳴過不平，但是郭永恆有些敏感地察覺到自那以後，周善成對他的態度就有了一點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和他推心置腹了。

而周善成對他的態度有所變化，從一件事情上郭永恆就已經很清楚地察覺到了。

共利公司的上市工作一直是周善成今年的重中之重，郭永恆知道基本上周善成對於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怎麼上心，唯獨對於公司上市這件事異常重視，而把共利整個公司今年的銷售目標都交給了郭永恆去管理和實施。

郭永恆自認為共利的這個品牌從市場上無人所知做到現在這一個程度，他個人所花費的心血不必周善成少多少，他可以很自信地拍着胸脯說共利目前的銷售團隊建設是他一手搞出來的，特別是像王晨宇這樣的骨幹都是他一手發掘出來的。

而且真正對於共利這個品牌在全國範圍內打響知名度的那些大CASE也全都是他去拿下的，比如黑黎明公司做OEM，比如說中行總行那邊前期雖然是朱山了解到的信息，但是最終也是他去談下來的。

但是郭永恆有一次無意之間和周善成談起了如果公司成功上市后的股權分配問題，周善成卻裝作聽不懂，對於以後公司成功上市后能分給他多少股份絕口不提。

周善成的這中做法讓郭永恆意識到了周善成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很顯然，周善成在考慮股份分配的時候就根本沒有對他這個將共利品牌豎起來的絕對功臣有所考慮。

這讓郭永恆的心裏有了想法，覺得周善成似乎並不是十分看重他在共利公司內部所起到的作用，依然將他看成是對於公司來說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郭永恆在周善成手下乾的時間那是相當長了，當然知道周善成的本性就是一個異常摳門的人，但是如果像他這種為公司做牛做馬的功臣都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當然，郭永恆也知道他和周善成之間還沒有正式地對公司成功上市后的股份獎勵這個話題進行過討論，所以他對周善成還抱有一定的幻想，將希望寄托在上市以後，畢竟現在他也不清楚周善成正在怎麼活動好讓公司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