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事不好
江浩到底還是逃了,尚墨染也沒有再現身,只是差人送來一瓶上好的葯來。
餘桃也不客氣,身子畢竟還是自己的,只有身體棒棒噠,才能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話說這上將軍府的葯還真是不錯,摸了不下兩日,餘桃背後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呼吸起來也順暢了許多,就連紫妍身上的傷,用了這葯之後,也是很快消了腫,已經能夠下地。
不過,自從聞香苑出現劫匪之後,整個苑裏的氣氛,似乎詭異了許多,就連一向嘻嘻哈哈,唯金錢馬首是瞻的聞媽媽,似乎也清凈了許多,整日不再出門,而那些姑娘們也不再出門攬客,整個聞香苑陷入一片死氣沉沉的氣氛之中。
餘桃因為養傷的關係,整整兩日沒有出門,因為紫妍也受了傷,不便外出,所以每日吃穿用度,均有下人送到房間裏來。
餘桃是個耐不住的性子,傷好的七七八八了,也就不想再悶在房裏,簡直像是坐牢一樣,換好衣裳,剛要外出,就被紫妍拉住,“小姐,你不能出去。”
餘桃眉尾一揚,給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段時間不太平,上將軍已經有令,聞香苑的女子不得隨意出門,免得招來禍端。”
“你怎麼知道?”已經兩日沒有出門,紫妍這消息是從哪裏知道的。
紫妍解釋道,“送飯菜的丫頭說的。”
紫妍畢竟是丫鬟,整日在廚房進進出出的,和那些下人丫鬟也熟悉的差不多了,所以昨日她們送來飯菜的時候,紫妍便悄悄問了幾句。
“不讓出門,難不成要當金絲雀?”餘桃就納了悶了,自己可是受害者,這怎麼整的,自己像是嫌疑犯一樣,將自己關起來,明着是保護,可是卻分明感覺到有點軟禁的意思。
紫妍知道小姐的性子,立馬笑着說道,“我已經沒事了,這樣好不好,我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外面到底是怎麼了。”
看來只有這樣了。
紫妍出了門,沒多大一會功夫,便回來了,臉色緊繃,神情也有些不對,走進餘桃,壓低聲音,“小姐,大事不好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冒上餘桃的心頭,她立刻從床邊站起來,“出了什麼事?”
“聞媽媽明日就要被殺頭了。”紫妍說這話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恐懼的關係,兩個眼睛瞪得老大。
餘桃吃了一大驚,聞媽媽這個人確實是愛財如命,但是似乎並沒有做什麼太過缺德的事情,她會招來殺身之禍,未免有點太過蹊蹺。而且,聯想到這幾日聞媽媽像變了個人一樣安靜,立馬覺得其中另有緣由。
“她為什麼被殺,要被誰殺死?”餘桃一股腦的問出來,有一種想法,讓她隱約覺得,這其中的事情似乎和那個江浩有所關聯。
“還能有誰,上將軍啊,除了他,誰敢動聞媽媽啊。”
原來如此,居然是尚墨染要殺聞媽媽,想聞媽媽雖然一介女流,可是要在繁華之地開啟如此大的風流之所,沒有堅實的後台是絕不可能的,一般的權貴是不敢動她的,能撼動聞媽媽地位,而且能輕易拿捏她生死的,恐怕只有尚墨染了。
可是他為何要殺聞媽媽,據說他喜歡柔弱女子,尤其是楚楚可憐樣的女人,而聞媽媽開這聞香苑,其實是給尚墨染在選擇女人上提供了便利,殺她實在是不妥吧。
“你可知道原因?”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姐,你糊塗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讓我明知道了,照我看,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這上將軍,也太嚇人了,動不動就殺人,小姐,你還是不要去尚府了吧,我怕。”
“我一個人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紫妍不是怕死,我是怕小姐沒有找到那什麼秘鑰,還會陷入危險境地。”
餘桃嘆一口氣,她別無選擇,“就是死,我也要找到秘鑰,即便不能,也必須試一試。”
紫妍不知該說些什麼,知道小姐不會再改變主意,只能無限嘆息,她一個小丫頭,命比紙薄,如果不是當初將軍收留她,讓她和小姐一起長大,恐怕早已經沒命了。
忽然想起什麼,她立刻補充道,“那個江浩逃走之後,聞媽媽就被上將軍給控制了,說是給她三天時間,如果江浩沒有出現,便殺了聞媽媽,將她的頭掛在聞香苑的大門上,以儆效尤。”
餘桃吸了一口涼氣,殺了人還要將頭掛在大門上,這是如何狠的心腸才能做出來的事情,越來越覺得這個尚墨染陰狠毒辣,心底的恐懼也就增加了一分。
可是讓餘桃不明白的是,江浩逃跑,為何要殺聞媽媽,正納悶之際,忽然想起江浩挾持她的時候,嘴邊曾飄出的一句話,“連聞媽媽都是我的人,你說我還需要跑嗎?”
聞媽媽也是他的人,那麼,江浩和聞媽媽一定是一夥的,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尚墨染又為何非要殺了他們。
思緒越來越亂,餘桃頭都要炸了。
正胡思亂想之際,門外似乎有敲門聲響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餘桃點點頭,紫妍顫聲問道,“誰呀。”
“是我。”一個柔弱無骨的聲音。
紫妍疑惑,看到餘桃的眼神,才緩緩上前,打開房門。
“余姐姐。”一個淺粉色衣裙的少女踏步而入,步履輕盈,像是荷葉上舞動的蜻蜓,如不是臉上青紫色的傷痕,餘桃怎麼也無法將她和前兩天那個楚楚可憐粗布衣衫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劉夢瑩?”餘桃驚訝,“你,聞媽媽放了你?”
劉夢瑩搖搖頭,聲音柔軟,“她怎麼會呢,是上將軍,是他救了我。”提到上將軍三個字,劉夢瑩眼中明顯一亮。
別人口中的尚墨染,不是壞蛋,就是殺人,救人倒是頭一次聽說,難得尚墨染做了一件好事,餘桃點點頭,看着劉夢瑩小小年紀,卻一身傷痕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他既然救了你,你趕緊離開吧,這兒不是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