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氣

老王爺連連點頭：“小六說得對，你什麼時候讓祖父動手？”

“再等等吧，先讓林恆帶着刑罰營的人審他幾遍再說。不過咱們有言在先，我此番對付齊宸煜是準備嫁禍給三皇子的，您動手時需要蒙住齊宸煜的眼睛，而且您不能出聲。若是您覺得不痛快，那隻能給您做些易容了，假扮成范氏的人，二選一，您自己決定吧。”

老王爺選了把椅子坐下來，有些遲疑的問：“小六啊，蒙住眼睛也就罷了，可不能出聲豈不憋屈？老子還想痛罵這賊子祖宗八代呢！若是易容，可以出聲不？”

若涵點點頭，自動忽略了祖父口中的祖宗八代就包括他最最敬仰的先帝。“蒙上眼睛的話，其他感官會更加敏銳，齊宸煜又和您相熟，自是能聽出您的聲音。倘若是易容，他先入為主就會通過面容判定您的身份，反而會忽略了聲音，保險起見，您再服用一枚變聲藥丸就是，雖然和原聲差別不大，但齊宸煜一定聯想不到您身上。”

老王爺搓搓手，諂笑道：“這個好，那就易容吧，老頭子活了六十餘年還是頭一遭呢。”

若涵轉頭一看，旁邊只站着蒹葭一人，她問道：“林恆還沒將那八個婢女送來嗎？”

蒹葭輕笑：“主子，今日一早墨谷副首領向臻就已經親自將人送到了，只是婢子還沒來得及調教，不敢遣到主子身邊伺候。”

若涵點點頭，“你看着安排就是，你去前院向吳先生告個假，讓辰哥兒來拜見祖父，中午和祖父一起用膳。再去找萱草要一枚變聲丸。讓那幾人隨你一起去，也好儘快熟悉上手。”

想了想又問道：“萱草還沒回來嗎？方神醫那邊怎麼說？”

蒹葭欲言又止，思忖了一下方道：“主子，萱草昨夜回來了，不過今早又去了墨雲居，婢子先去前院傳話，若是萱草得閑，讓她回來親自向主子稟報可好？”

礙於祖父在場，若涵不想過多解釋收留元北玄一事，遂含糊的問道：“墨雲居那邊可有危險？”

蒹葭搖搖頭：“主子放心，那邊一切無虞。”

若涵點點頭，只要元北玄傷勢無礙就好：“那就不必特意叫萱草過來了，待她何時回來再來見我吧。”

蒹葭領命，出門叫上新來的八個人一起去前院為主子傳話去了。

若涵親自給老王爺添了茶，“祖父，眼下我父母的仇人已盡數查清，我看就一起結算了吧。”

老王爺挺了挺胸脯：“老頭子我早就盼着這一日呢，小六啊，你說吧，要怎麼處置這些雜碎？是殺是剮，祖父都聽你的。”

若涵幽幽的掃了老王爺一眼：“懷敏的親事談妥了？”

老王爺腰板挺得更直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嘛？你那日離開王府後我直接就去找了范正應，他已經答應娶懷敏為繼室，這個月底就過門。小六你放心，懷敏現在還被關在地牢中呢，不到出嫁那日我絕不放她出來。而且我一分嫁妝也不會給她出，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看她的笑話去！”

若涵無語，祖父可真是捨得一身剮，連自己的親閨女也要拉下馬。沉默半響，若涵才無力的道：“祖父，懷敏好歹是您的女兒，是隆安帝親封的郡主，若是沒有嫁妝，恐怕百姓笑話的不僅是她，還有背後的懷昌王府吧。”

老王爺撇了撇嘴，不屑的道：“那又如何，老頭子我可不怕被笑話，反而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懷敏不得我待見，看她以後如何在范家立足！哼，這個不孝女，和白氏一樣蠢鈍惡毒，就該受此報應。”

若涵不想置評，懷敏只是個跳樑小丑，祖父都不在意，她又何須操心？

“那白氏呢？還有她的幫凶呂嬤嬤，您準備如何處置？”

老王爺瞪眼看着若涵：“不是說了都聽你的嗎？七年前就說了讓你處置，怎麼又問起老頭子我來了？”

若涵嘆了口氣：“我是不想便宜了她去！若是按您的心思，早就一刀結果了她，哪還有她在這地牢中受的七年之罪？罷了，血債終須血償，其他人我們可以鈍刀子割肉，慢慢折磨。可是白氏和范正庭這兩個直接兇手終是要以命抵命的。”

老王爺磨牙：“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覺得太過便宜了她，這白氏實在是死有餘辜。”

若涵輕笑：“祖父，這死也有無數種死法，您一生征戰，殺人只求直取要害。我看不如讓我墨谷刑罰營的人去了結白氏吧，您也見識見識刑罰營的手段，就當是出口惡氣，絕對比千刀萬剮還要來的痛苦數倍不止。”

老王爺眼睛瞪得如銅鈴，湊近了孫女問：“小六啊，當真有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的刑罰？那是什麼？開膛破肚？烹炸活人？你先告訴我，讓老頭子也提前解解氣。”

若涵沒好氣的掃了祖父一眼：“您覺得問孫女這些合適嗎？您若真想知道，屆時等刑罰營的營長過來，您親自問他去。若還是好奇，不妨讓他將看家本領都在白氏身上施展一遍也就是了。”

老王爺雙目閃着興奮的光，哈哈大笑道：“有理，有理，小六啊，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準備何時對白氏下手？既然刑罰營的人這麼有本事，我們乾脆把范皇后、溫昭儀和柔嘉公主一併綁出宮交給刑罰營處置算了。”

若涵真的連一個眼神都不想再給這個老頭子了。就算是武將，也不該如此頭腦簡單、直來直去吧？把一國的皇后、公主、昭儀都綁出宮？他可真會想……

閉着眼睛懶得再睜開，“祖父，我讓林恆去傳刑罰營營長，他今夜就能到京，什麼時候對白氏動手，您自己決定吧。至於宮裏的幾個仇人，還是交給孫女處置吧。

辰哥兒應該快到了，還請祖父移步去偏廳等他吧，我一會去陪您和辰哥兒一起用午膳。”

這是嫌自己礙眼了？老王爺委屈的瞅了瞅小孫女，終究沒敢反駁，小六沉下臉來太可怕，他還是去見乖乖的小孫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