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曖昧
元北玄看着眼前笑的燦如朝霞,美過世間萬色的女子,只覺她比那冬日的暖陽還要明媚絢爛,瞬間照亮溫暖了他全身每一處角落。他覺得此時胸腔太熱,心臟已經無處安放,他恨不能把它取出來奉給眼前人,他用近乎儀式般的動作小心的牽起對方的柔荑,將它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自己此刻的沸騰與激蕩。目光深情的凝望着她,口中吐出了讓他魂牽夢縈的兩個字:“涵兒”。
若涵有些怔忡,她不知元北玄為何竟看起來比她還要激動,她的手被他按在他心口處,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臟正在飛速跳動,幾欲穿破胸膛。是說自己剛剛嚇到他了嗎?
她有些羞愧,自己剛才的確失態,對於一無所知的他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驚嚇。她抽回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元公子,小女剛才一時激動,讓您受驚了。”
元北玄怔了一下,看到她已羞紅了雙頰,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些挫敗,不過想到那個姓蕭的比他還慘,也就釋然了,涵兒在情事上如此遲鈍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也許早就被旁人捷足先登了,哪裏等得到他來?
他緩了緩,雖然火熱的胸膛被澆了一盆冷水會有些涼,不過還不算寒,這點涼意他還禁受得住。涵兒還小,他總要一步步來的,他有野心,更有耐心。
他溫柔的撫摸着若涵的烏髮,輕輕笑了笑:“涵兒,我怎會受驚?我是欣喜,沒想到你我竟有如此淵源,我很高興,也很慶幸。你適才聽了我的名字,似是……很激動?你以前聽說過我嗎?”
若涵搖搖頭:“也不算聽說,只是聽了公子的名字,覺得……很安心……”
元北玄當然能分辨她的話中真偽,適才涵兒的樣子,彷彿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怎麼可能單憑一個名字就會如此激動?不過他不會計較這些,無論有何淵源,看涵兒的反應也知道是對他有利的,總歸是個好的開始,他和心上人又近了一大步。
他繼續交心,“涵兒,能讓你安心,於我而言,實是大幸!你我莫要再生分了,你以後就叫我“君徹”可好?
若涵此時大腦已經恢復正常思考的能力了,她隱約感覺元北玄和自己似乎有些……曖昧。自己對他親近當然可以理解,可是他為什麼和自己也如此親近?還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對自己沒有一絲戒備之意,僅僅是因為自己救了他嗎?
而且要叫他的字嗎?這會不會有些太過不敬了?對方可是她的高叔祖啊!她有些為難,可是稱呼他元公子也同樣不妥,似乎也沒別的更好的稱呼了,既然是他要求,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咬咬唇,她有些怯怯的喊了一聲:“君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她此刻能感覺到自己的雙頰都在發燙,有點不敢直視他……於是又加了一句:“沒想到你如此信我,竟將自己的身份直言相告。”
元北玄看了看她羞答答、嬌滴滴的樣子,暗嘆真是美人鄉,英雄冢!枉自己也是壯志凌雲的七尺男兒,此時全身竟全是纏綿柔意,提不起半分力氣。
他用指腹輕輕的觸了觸美人的緋紅的面頰,看她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驚訝的望着自己,他溫柔的笑了笑:“傻涵兒,我在你面前自是不會有任何隱瞞,莫問我原因好不好?我現在還不能說,怕會嚇到你……
不過你有什麼委屈,什麼心事,盡可告知於我,我縱使舍掉性命,粉身碎骨,也不會再令你受一絲委屈,勢必為你達成所願!”
涵兒說她出身懷昌王府,懷昌王林堂庚他是知道的,掌管着洛州軍和懷昌軍,應該是涵兒的祖父了。可她不住在王府里,卻一人居於這墨宅,可見當中另有隱情。
他可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一絲委屈,若是有人傷害過他的涵兒,無論對方是誰,他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若涵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曖昧,尤其是元北玄的眸光,她從中看出了隱忍的深情,這種目光她從建文帝眼中也看到過,是動情無疑。
她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可這想法讓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前世的元北玄可是終身未娶的……她有些不欲再想下去,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很猝不及防了,她還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既然元北玄說讓她莫問原因,她就權當不知好了。
她不着痕迹的避開了元北玄的手,順勢起身走到窗邊坐下,整理了一番思路,這才輕聲開口:“君徹,我的事目前自己尚能應付,若是哪日需要幫助,我不會和你見外的。倒是你,這次來慶和不知帶了多少護衛?燕陽竟有人如此執着的要刺殺你,你家中還有何人?殺手殺你不成,不會將目標轉向你在燕陽的家人吧?”
元北玄暗道了一聲可惜,沒想到涵兒這麼快就將情緒調整了過來,還和自己拉開了距離。幸好自己沒有衝動之下直接向她表白心跡,否則以眼下的情形看來,她必是會對自己退避三舍的,再想和她單獨接觸還不知要等到何時,自己還是心急了些!
他也調整了心態,以一副知交多年的口吻道:“涵兒,卻被你料中了,我此番來慶和,一為尋物,二也是為了將家人轉移到慶和,殺手的目標雖是我,但家中之人在定西也着實不安全。
我此番為了避人耳目,只擇了三百名精銳跟隨,路上我發現有人尾隨,就帶着四十名護衛引開了殺手,餘下的護衛留下來保護我的家人。”
若涵雙眸一亮:“這麼說,你的家人已經來到慶和了?不知家中都有何人,此時落腳在何處,可否告知於我?”
元北玄苦笑:“涵兒,我說過對你不會有任何隱瞞,怎會反悔?定西元氏是大族,到我父親這一輩已經分家,父親已經去世。我在家中行三,目前我家中只有母親和三個姨娘,兩個兄長,一個長姐,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還有幾名兄長的女眷和兩個侄子,三個侄女。
涵兒,說起來咱們確實淵源頗深,此番我家人落腳之地正是洛州。離洛州大軍的駐紮地相距不足八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