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青樓偷窺
深更半夜，一道消瘦的人影扭扭捏捏的行走在凄涼冷清的街道里。
“哎喲，我的屁股，疼死小爺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顧君揉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在街道里。
“這是什麼鬼地方，連夜生活都沒有，還是原來的世界好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頹廢着都很舒服啊。夜生活，對了，可以去那裏啊！”顧君靈光一現，眼裏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一刻鐘后，顧君憑藉著男人的天性，不，跟着兩個男人，來到一處繁華亮麗的竹樓大門口，醉夢樓。
“喲！一個乞丐都想來逛青樓啊！”門口的老媽子對着身後幾個鶯鶯燕燕的女子說道。
女子們立即掩面尖笑，嘲諷之意不過乎此。
顧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裏默默嘆了口氣：“是該換換了吧。”
“老媽子，你看清楚了，我是道士，不是乞丐。”顧君解釋道。
身後幾名女子更大聲的笑了出來，其中一名女子笑道：“這年頭，連道士都想來青樓了，世風日下啊。”
“得得得！姐姐們別一棒子打死所有道人，就當我是乞丐吧。”說著，顧君從懷裏摸出上次殷無淵給她的一錠銀子，扔了過去，“反正有錢就是大爺，你們是接還是不接？”
老媽子見到銀子，沒想到這個小乞丐出手這麼闊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立即喜笑顏開道：“接接接！爺，您裏面請。”
顧君仰頭大搖大擺走了進去，“我要你們這最漂亮的姑娘，好酒好菜的全上，伺候好爺了，好處少不了。”
“是是是。”
顧君看着歌舞昇平、香煙繚繞的大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這香煙里有催情的成分，不過量不大，卻能提高情趣。
“老媽子，給我安排稍微安靜一點的屋，您知道的，我這年紀，年輕氣盛，火氣大，怕擾了其他客人的興緻。”顧君湊到老媽耳邊輕聲說道。
老媽立即回她一個‘我都懂’的表情，衝著另一邊走過來的美艷女子道：“姬兒，帶這位爺去南廂房，可得伺候好了。”
雞兒？顧君惡劣的想着，這名字跟這地，還挺配。
“是，媽媽。”
此時，南山王府後山。
“王爺，平陽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
“嗯。”
“王爺，我今夜回到南山的時候，在後院那邊碰到了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行為猥瑣至極，我擔心他是那邊重新安排過來的眼線，便跟着他，您猜我碰到什麼了？”
殷無淵看了他一眼，語氣嚴肅，“祁安。”
祁安趕緊收起玩心，正色道：“王爺，我看到那個小乞丐竟然把皇上的心腹給制服了。”
殷無淵挑眉：“哦？”
祁安：“這乞丐武功不高，但巧的是，她下手速度非常快，就是屬下都自嘆不如，當然比起王爺，還是差了些，不，是差很多。您是不知道……”
“說重點。”
“哦！那小乞丐出言挑釁李四海，成功把他激怒，趁着他走神的空蕩封住了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粗魯的給他喂下了一顆藥丸，又把他穴位解開了。”
又是一耳光又是抹喉的，怎麼看都很粗魯吧。他繼續道：“說來也奇怪，李四海只要一反抗他，就會心痛難忍，那張老臉都疼變了形，我看着都疼。他不敢反抗后，竟然就好了。對了，那小乞丐說，那是讓他聽話的葯。”
聽到這裏，殷無淵眸子又深邃了幾分，有暗涌在流動，藉著月光，看上去竟像一片星河。
“然後那小乞丐就溜了，差點發現了我，還好我機智，把雜物房裏的阿黃放了出來，沒想到把那小乞丐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爬起來就從後門跑出去了。我擔心他會搞事情，就跟過去看了看，看到他進了醉夢樓后，我就回來找王爺了。”
祁安並沒有多想，畢竟大家都是男人，雖然是個乞丐，但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很正常。只是那個小乞丐看上去年紀很小啊，這麼早熟的？
殷無淵垂下眼眸，“該回去了，時間久了，會被察覺，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祁安，你暗中去保護十七。”
“是。”
醉夢樓辦事效率就是高，屁股還沒坐熱，一桌的山珍海味就送了上來。
顧君原本已經困得不行，這會看見一桌子的好菜，精神勁上了頭。
“公子，姬兒陪您喝一杯吧。”
姬兒倒了一杯酒，往她身邊靠近了點，她都可以感覺到女人那傲人的挺拔，故意用手臂往那邊蹭了蹭，惹的姑娘一陣嬌羞。
“雞兒，來，讓你嘗嘗我師父他老人家特釀的梅子酒，絕對比你手裏的酒味正。”
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打開，頓時一股清冽的異香充斥着整個廂房，顧君又拿過空杯，倒滿兩杯。
“公子，這酒好香啊。”姬兒忍不住說道。
“那是！這酒世上絕無僅有！來，喝。”
一杯下肚，她在心裏默數着，三、二……
還沒到一，旁邊的雞兒就倒了。
“雞兒？雞兒？嘖嘖嘖，就這點酒力，還陪小爺喝酒，沒勁兒。”
顧君放下酒杯開始摩拳擦掌，“這一桌子菜都是我的啦！”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人生爽哉。
“臭老頭，還不准我下山，自己倒是在山下過的逍遙快活。”
吃了十六年的野味，顧君覺得山下的一個大肉包子都是人間美味。
吃飽喝足，應該睡覺，但是，她不能睡。
沒錢了，得跑路。
看了看桌上趴着的雞兒，顧君一隻手將她提了起來，扔上了床。
“要不接着回王府將就一晚上？”她自言自語道：“可是那個南山王太精明了，這個男人要不得，表面一副溫文儒雅，實則雞賊。不行不行，不能回去。”
顧君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王府里幾乎都是皇上的眼線，那雞賊王爺也處處受限，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可是那些眼線貌似把她當成了是雞賊王爺外面的人，這可就不好辦了啊。
正在顧君還在苦苦糾結中，隔壁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
她立即放棄糾結，八卦的豎起耳朵，貼着牆壁，一絲不苟的開始聽牆角。
奇了怪了，怎麼沒聲了？
把臉往牆上使勁貼了帖，那邊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女的，是被搞死了？
懷着這種驚訝又猥瑣的想法，顧君直接飛出窗外，挪到了隔壁房間的窗戶外，繼續聽牆角。
難道是聽牆角的姿勢不對？所以聽不到？
於是她稍微將上半身前傾，身體呈S曲線的將耳朵貼在窗紙上。
她自認為應該是S，但是實際上她只做到了C，有些東西，沒有就是沒有。挺一挺，連一點海拔都挺不起來。
“夜黑風高，公子好雅興，在這賞月呢？”一道好聽低沉的男音穿了過來，順帶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打了打她的屁股。
“走開，別煩我，忙着在！”顧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頭都沒有回一下。
腰間的葫蘆突然被扯了過去，顧君臉一黑，陰森的轉過頭去，即便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美如畫中人，依舊動搖不了她想要把這個男人的腦袋擰下來在地上用腳搓兩下再裝回去的決心。
頭可斷，血可留，葫蘆不能掉！
“兄弟，你找死呢！還給我！”
寒風月一時間愣住了，不就一個破葫蘆嗎？這小乞丐這麼兇巴巴的是要跟自己拚命？明明是他先偷窺自己的房間在先的啊。
“想要啊？那你自己過來拿啊。”寒風月玩心四起，抓着葫蘆頭上的繩子，轉了好幾圈。
顧君眼神暗了下來，往腰間摸了一把，抓出三根銀針，快速朝着他的面門射去。
寒風月微微勾唇，這種小孩子玩意還能打到自己？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
下一瞬他的喉嚨就被一根銀針給抵上了。
好快的速度！
明明這個人身上內力沒有多少，卻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神速？！趁着他躲着的空蕩繞到了他的身後，鎖住他的命脈。
他笑了笑，是他大意了。
“公子，別別別，葫蘆給你，千萬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下，家裏還有三隻豬五隻鴨六隻大母雞，都指望着我一個人呢。”
寒風月說著立即把葫蘆還了回去。
顧君冷哼了一聲，收起銀針，將酒葫蘆拿過來繼續別在腰上，然後快速在寒山玥的屁股後面摸了一把，順便用力戳了戳。
寒風月立即跳了起來，指着顧君，耳根后一片通紅，臉色羞憤不已，“你！你……你無恥！”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摸了屁股，對方還是厚顏無恥一個男人！大晚上跑到他的窗邊來偷窺，他從另一邊繞出來本想教訓他一下，卻被他令人驚呆的翹天臀給吸引了，瞬間起了玩心，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反撩！
顧君一本正經道：“剛剛你打了我屁股，我只是還給你。”
他從身後取出一把扇子，“我剛剛只是用這個輕輕敲了一下而已！”言外之意就是，你下手重了，摸就摸了，還戳！
顧君轉過身體，不打算理他了，繼續趴在窗邊聽着。
“你在這裏聽什麼？”寒風月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聽牆角。”
“牆角？什麼意思。”
顧君沒有理他，不準備跟他解釋何為牆角，她知道，就算她沒說，他也應該能猜出個大概。
“幹嘛要偷聽啊，你要好奇，直接進去就是。”寒風月說。
“你試試。”
“好。”
‘嘭！’他直接一掌把窗戶都拍飛了。
顧君目瞪口呆。
“走，進去瞧瞧。”
她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寒風月摟推了進去，差點就摔了狗吃屎，穩住身體后憤怒的看着他。
“你要偷聽什麼？這裏什麼都沒有啊，就地上躺着一個姑娘而已。”寒風月視而不見說道。
顧君給了他個白眼，“我們在外面剛剛打鬥那麼大聲音，你又一掌拍飛了別人的窗戶，這麼大動靜，有人早跑了。”
“不是，你到底是想看什麼？”寒風月好笑問道。
“大家都是男人，想看什麼你還不知道，活春宮唄。”顧君說道。
寒風月的眼皮不可抑制的跳了跳。
“快快快，動靜好像就是從這裏面傳過來的，趕緊進去看看裏面是怎麼回事？”外面傳來老媽子的聲音和一陣急亂的腳步聲。
“喂，小乞丐，有人來了，你……”回頭，人早跑就沒影了。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寒將軍，您出什麼事了嗎？”老媽子在門外說道。
“無事，剛剛風有點大，吹動了窗，你們退下吧，我要歇息了。”寒風月說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看着空空的窗口，微微勾起了嘴角。
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