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計劃進行時
看到老貓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着求饒的慫樣,杜威不由暗暗翹起拇指,這演技太逼真了,秒殺那些小鮮肉不知道多少倍,換作是他絕對做不到。
“呵呵,你不是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官員嗎,怎麼給我跪下了?”納卡冷笑着問道。
“納卡先生,我不是聯合國的,我就是一個木匠,您,您千萬別開槍。”老貓哭着說道。
“那證件怎麼來的?”納卡問道。
“花五百塊錢辦的。”老貓哭喪着臉答道。
納卡嘴角抽了一下,沒想到把自己都騙過去的證件,只要五百塊錢。
他又用槍指了指杜威,問道:“那他呢,中南海保鏢?”
“他也不是中南海保鏢,原來是特種大隊的,犯了錯誤被除名了,跟着我出來弄點錢花。”老貓說道。
聽說杜威是特種兵,納卡眼睛微微一縮,問道:“犯了什麼錯誤?”
“打傷一個流氓。”杜威面無表情道。
“打傷流氓會被除名,你逗我?”納卡冷笑道。
“那流氓有背景。”杜威說道。
“你覺得我會信嗎?”納卡問道。
“納卡先生,真的是這樣。小杜被除名后回去把那個流氓給做了,現在正被通緝呢,要不我們能跑到這邊來嗎?”老貓說道。
“我會去查證,不過他被通緝,你跟着過來幹什麼?”納卡又問道。
“我,我也被通緝了,就是犯的不是一個事,我是因為組織傳銷被通緝的。”老貓說道。
納卡在賭場和華夏人接觸得多,也聽說過華夏的傳銷,仔細想想他剛才說的那個1040陽光工程好像就聽人說過,難怪剛剛覺得有些耳熟。
“原來你是做傳銷的,居然敢騙到我的頭上,你真活膩了。”納卡冷聲說道。
“納卡先生,我不是騙你,我,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要騙也是騙來這玩的華夏人。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的,什麼時候都得裝到底,不然容易露餡。”老貓訕訕地說道。
“想和我合作,你也配?你拿什麼和我合作,就這破玩意嗎,”
納卡用槍撥拉下那個玩具手雷,但是指着杜威的槍始終沒有移開。
“納卡先生,我們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你們賭場要的人,但是輸光了就走了,我可以用傳銷給他們洗腦,讓他們拉更多的人來,你們也能幫我們控制這些人,不讓他們逃跑,你看是不是都有好處?”老貓陪着笑臉問道。
納卡本來想審完這兩個騙子,就把他們沉河裏去,但是聽完老貓的話,心中不由一動。
前兩天從波敏登上校那裏傳來的消息,華夏官方很可能已經知道人質事件了,眼下正在求證。
繼續關押,早晚會被華夏知道,可要是把人放了,就等於把罪證交給華夏。
當然還可以把人全殺了,毀屍滅證,讓華夏查無可查,但是誰也不敢。
金三角那位毒梟骨灰還沒涼透呢,他才只殺了十幾個人,而這裏卻是四百多人。
這麼多條人命一旦走漏了消息,必將引來華夏的怒火,就連他們的幕後老闆波敏登上校也接不下。
於是乎,這些人質曾經是他們的搖錢樹,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殺不得放不得,只能先找隱蔽的地方繼續關押,先拖過華夏求證再說。
但是老貓的話,卻讓他有個新的想法。
如果把這些人質交給老貓,讓他進行洗腦,這樣他們就從被賭場關押的人質變成了進入傳銷組織的人,與賭場沒有半點關係,就算被華夏官方發現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當然,如果這樣操作的話,還有些漏洞,比如人質被華夏解救後會不會把真實情況供出來,老貓會不會反水,這些都要解決,不過都不是大問題。
納卡越想越覺得可行,決定先留下這兩個騙子。
他仍然用槍指住杜威,把指着老貓的槍放下,這種廢物沒有危險,那個特種兵才應該小心。
納卡從身上摸出手機,居然是一部老掉牙的諾基亞功能機。
作為富豪賭場的副手,他當然不是沒有錢買智能手機,而是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功能機要更加安全。不用擔心被人在手機里種下木馬竊聽,危險的時候又可以快速撥號,都是智能手機無法做到的。
納卡熟練地單手解鎖,撥出一個電話,說道:“你們上來吧。”
過了不到五分鐘,房門被人打開,走進四個彪形大漢。
杜威和老貓對他們能打開房門並不意外,別忘了這裏是穆解,納卡又是最大賭場的副手,從酒店拿到鑰匙再容易不過了。
“把他們帶走。”納卡說道。
“是。”
四人走了過來,杜威身上的肌肉猛地繃緊,納卡立刻把手裏的槍往前遞了一下。
“不要反抗,也不要指望拿他們當人質,我真的會開槍。”納卡警告道。
老貓也急忙說道:“小杜,放心,納卡先生不會殺我們的。”
納卡不由笑了起來,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我不會殺你們?”
“納卡先生,您要想殺我們,還用得這麼麻煩嗎,早就直接開槍了。”老貓陪着笑說道。
“呵呵,我只是喜歡把人沉到河裏喂王八。”納卡冷笑道。
“不要啊,納卡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
老貓扯着嗓子嚎了起來,納卡很滿意他的反應,笑着說道:“那就看你聽不聽話了。”
“我聽話,我聽話,納卡先生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干,只要留下我這條狗命就好。”老貓哭着乞求道。
“你呢?”納卡看向杜威。
“只要給錢,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殺人,但不能有損我的尊嚴。”杜威冷聲說道。
這種回答很符合他現在的身份,含冤除名,憤而殺人的特種兵,放棄了曾經的信仰,但卻不會放棄自己的尊嚴。
納卡點了點頭,這樣人如果用好了,就是最得力的助手。
“去,把他們東西都找出來。”納卡吩咐道。
杜威和老貓身無長物,只帶一個密碼箱,納卡讓老貓打開,裏面滿滿地都是錢。
“沒想到你們跑路還帶這麼錢。”納卡笑道。
“那個納卡先生,除了上面一層,都是假的。”老貓弱弱地說道。
納卡伸手一翻,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每疊錢除了最上面一張外,下面的都是銀行的點鈔練功券。
“瑪的窮鬼!”納卡罵了一句,指着老貓身上的首飾問道:“你身上這些呢?”
“也是假的,在滇南批發市場三百塊錢買的。”老貓哭喪着臉說道。
納卡差點沒氣吐血,自己堂堂富豪賭場二把手,就這麼被騙過來,如果不是他們還有點用,真想現在就全崩了他們。
“都踏馬給我帶走!”納卡沒好氣地說道。
“走!”
四個手下推搡着二人,老貓很是配合,乖乖地跟着他們走,杜威卻晃了下肩膀,說道:“不用推,我自己會走。”
“瑪的還挺橫,信不信老子現在廢了你?”一個手下怒道。
杜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這裏不是穆解,你已經死了。”
“卧槽!”
那手下抬手就要打,納卡喝道:“行了!”
“納卡先生,這小子不教訓不行。”那手下說道,但沒有真的動手。
納卡走了過來,問道:“你不服氣?”
“服氣,服氣!”老貓在旁邊搶着回答。
“我沒問你。”納卡冷聲說道。
老貓縮了下脖子,低聲對杜威說道:“小杜,你要犯倔可別拖累我。”
杜威斜了他一眼,怨氣十足說道:“要不是有你個廢物,他們能抓得住我?踏馬的,當初怎麼就上你當了,跟着你跑出來。”
見杜威這麼自信,納卡很想在這裏試試他的身手,不過想到傳言中他的身手,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等回去后讓我看看,如果真的有本事,跟着我干,不會讓你吃虧的。”
杜威點了點頭,轉頭時和老貓不經意對了個眼色,計劃順利。
如果不是為了打入敵人內部,得到人質的確切位置,就算他們都拿着槍也抓不住杜威和老貓,連這麼幾頭爛蒜都解決不了,還有什麼臉在潛龍獃著?
四個手下押着杜威和老貓,把他們的東西都帶上,出了酒店上了車,向富豪賭場開去。
路上,納卡打了個電話,說道:“大熊,我是納卡,幫我辦件事,查查有華夏警方沒有發佈這兩個人的通緝令。一個叫李暢,一個叫杜威,身份證號是……”
他照着從兩個人身上搜出的身份證,念給對方。
過了不到十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納卡接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還得麻煩你把通緝令發到我郵箱裏。就這樣,謝謝了兄弟。”
掛斷電話,納卡捏着下巴沉思起來,反覆權衡剛才想法是否可行,不知不覺就到了富豪賭場。
“納卡先生,到地方了。”一個手下提醒道。
“嗯,找個房間把他們先關起來,派好人把守,尤其小心那個長得俊的,他是華夏的特種兵。”納卡吩咐道。
“是。”
四個手下押着杜威和老貓離開,納卡則快步來到索吞的房間,敲門進去,只見滿房間都是煙。
納卡知道,索吞平時不吸煙,只有在遇到極為棘手的事情時,才會這樣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他顧不得說老貓的事,急忙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