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生村外是青山 第二十五章 神仙鬥法

藏生村外是青山 第二十五章 神仙鬥法

何為人?

有三魂七魄,七情六慾者方能為人。

或者說是活着的人,唯有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到苦痛,喜怒哀樂。

而那些眼神空洞,只剩麻木的人就不能在被稱為活人,他們不會掙扎,不會哭喊,沒有靈魂,背後藏着一根細線,動作被拿捏在他人之手,永遠感受不了這世間的炎涼,他們通常有着一個專屬的名字--玩偶。

而我要教你的是怎樣捏出一個個鮮活的人,他們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自己的悲歡離合,他們會與我們一樣,哪怕他們只是一個個泥偶!

這番話是當初沅吳教黃辰捏泥人時說的一番話,至今黃辰猶記在心。

沅吳一向都是沉默寡言,面容冷酷,在他眼中,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除了樣子不同沒有什麼區別,對待生靈亦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曾經黃辰與沅吳進山採藥,遇到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箭豬與一頭花斑豹,兩者都已斗的是兩敗懼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個滿嘴是血,沾滿毒刺,一個背部大塊血肉脫落。

就是這麼個冷漠的男人,儘管眼中依舊冰冷,卻依舊緩緩走到了兩者之間,運用採集半天的藥草為他們治療傷口,之後放其歸山。

若是那日黃辰跟着的不是沅吳而是鍾黎,那這兩隻可不會那麼幸運,黃辰的桌上會多一頓野豬肉,而鍾黎的身上則會多一件豹紋皮衣。

沅吳唯有在捏泥人時眼神才會與平日不同,才會少了平日裏的冷漠,多了一些其他感情。

黃辰跟着沅吳久而久之,自然學會了捏人。

只是黃辰捏的泥人永遠得不到沅吳的認可,無論黃辰捏的與實物如何相像,沅吳卻總說不像,就連煮茶老者也說不像。

而唯一一次得到認可的卻是黃辰隨意捏的一個人,準確的是白憐,那是黃辰第一次捏人嘗試。

雖然捏的泥人沒有白憐的半點靈氣,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惹得白憐為之生氣了幾日,心想原來自己在黃辰心中就是這般模樣。

但那泥人卻被沅吳認為是黃辰捏的最好最像的泥人。

“怎麼才能捏好泥人?”

“捏泥人要的不是他們外形如何逼真,而是所捏造的泥人是否具有靈魂。我從來捏的就不是泥人,而是在拿捏一段感情,揉搓一段記憶,當將腦中的記憶感情傾注在泥人身上時,那麼這泥人就會被賦予神韻,如此泥人怎能不真?”

“吳叔,那為何你總是在不斷捏同一個泥人?”黃辰見沅吳每次一得空就獨自捏泥人,可每次捏人即將大功告成只剩一張臉時,沅吳便將這捏人揉作一團重新拿捏,周而復始,從未停歇。

只是沅吳從來沒有回答過這一個問題。

……

黃辰在漫天雲雨中,看着朝夕相處的藏生村民在眼前慢慢消散,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何那日馮虎前來測靈,村中少年為何皆不能讓悟道尺起一絲變化,被馮虎譏笑愚不可及;也知道了為何那些白紙畫上會有藏生村民的臉,卻獨獨少了鍾黎沅吳及老者;這些人必定亦是昔日神界之人,但都早已灰飛破散,都是沅吳憑藉自己昔日記憶捏造的泥人。

這也就是沅吳為何心底極善,但卻眼神冰冷,每日對着昔日亡友,你教他眼神怎能不冷?而如今看着藏生村民再一次消散在自己眼前,這沅吳眼中更冷了。

就在此時敕令龍水大仙術終於降臨,帶着無匹的氣勢向著老者襲來。

但與此同時,一旁的沅吳不退反進,迎着九龍爭珠而上,一手伸向了黃色水珠,伸向了那天庭弱水。

就在眾天兵皆在嘲笑凡人的愚昧,自取滅亡時。

那弱水並沒有如他們所想,將所碰之人侵蝕的形神俱滅,而是如失散多年之物終覓得自己的主人般,飛向了沅吳手掌之中,那九條凶龍眼見爭逐之珠落入了沅吳手中,則一齊奔向了沅吳,但轉瞬間奔襲而來的九龍瞬間就被沅吳捏碎,全部被吸入了手中弱水之中。

如此風輕雲淡,那聲勢浩大的敕令龍水大仙術便被沅吳收了。

沅吳手中拿捏着弱水斜眼天上,一聲低喝:“在我面前,也敢弄水?”

“讓你們見見什麼才是正真的三千弱水之威!”

沅吳手中一滴弱水極速變化,一生二,二生三,化為無數細小水滴,足足有十萬之數,匯聚成滔天大河。

“自古水從天上來,但吾司周天之水,而今要讓這水逆流而上,水淹南天!”

水性善,利萬物而不爭;若水性惡?則溺萬物而不留!

一瞬間,南天門下那數十萬天兵被這弱水大河席捲,逃無可逃,皆被大河吞沒。

皇袍青年立於弱水大河之上,每當弱水欲觸碰到青年時,都會被那皇袍上的一抹大日所蒸干。看着下界村民的變化與這漫天的洪水不懼反笑道:“捏土造人?“弱水三千!原來不僅僅有神族白帝,還有司水之神沅吳,據說當年你為神族七大主神,司周天之水,就連這鴻毛不浮,仙不可越的極惡弱水也最早是屬於你的,更是憑藉一手捏土造人,在弱水中灑下三千生靈,很好,很好,當年滅神一戰,本太子年幼未曾出戰,如今就讓本太子讓好好領教一下昔日大神究竟有甚能耐?”

說罷,那青年脫去了皇袍,露出上身,眼神傲然,背後一輪日輪顯現,一隻三足金烏刻畫於背,一瞬間,世間的溫度陡然升高,彷彿這皇袍青年就是太陽。

“在我本命仙焱面前,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興風作浪?”青年狂笑,周身散發的溫度驚人,就連站在身邊的仙女天兵都不能倖免,化為了飛灰,而那弱水大河也被蒸發了個乾淨。

青年伸出手掌,一抹金黃色的炎炎立顯於手指之上。

“我倒要看看,司水之神與我這大日仙焱相碰,是被我蒸發個乾淨,還是你將這永不熄滅的仙焱澆熄,去!”

皇袍青年一聲令下,手指上那抹炎炎如同一個火種被丟向了人間。

但就在這金黃色的火炎即將脫離南天時,一抹黑色的炎炎將其包裹吞噬。

“嗯?”皇袍青年一陣狐疑,但又一瞬間化為冷漠,看向南天門內。

只見南天門內踏出了一人,一個同樣身着皇袍,背後綉着一輪黑日的少年。

皇袍青年冷聲道:“小太歲,莫不是你仗着自己是父帝最疼愛的小兒子,就目無尊長,不把我放在了眼裏?””

只見那黑日皇袍少年,不緊不慢走到青年旁說道:“太歲豈敢,只是打開這天元大世界的缺口需要無窮元力,施展術法更是要所短所開缺口時間,屆時你這仙焱丟下,可就將朝天香最後一絲元力也燃盡了,莫不是皇兄忘了太陽聖宮中早有旨意,朝天香滅,則必須關閉南天。”

“南天關閉又如何,只要在此之前將神族餘孽盡皆屠滅即可,難不成你不相信為兄的實力,害怕我一招滅不了幾個螻蟻般的存在?”皇袍青年一臉忿恨說道。

“不是小太子對你不相信,而是本尊不相信。”自南天門內又走出了一人,乃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髯須的托塔大漢。

此人一走出,沅吳眼中神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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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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