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幻的自平衡
“不去！”
伊政宗的聲音如鋼鐵意志，如果像DND似地丟個骰子，那絕對是極高檢定，連主持人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你就陪我去一趟嘛......”
小池隆史拉着他的手，語氣肉麻得讓人頭疼，一邊勸說著，一邊還甩着他的胳膊。
嘶......伊政宗覺得惡寒上涌，就在他快受不了之時。
砰！
石川直樹默默地打出老拳，化解了伊政宗的困局。
“直樹，你又偷襲我！”
“我是正大光明......”
一番打鬧過後，學生們相互告別，朝着各自的社團而去。
伊政宗和小池隆史一塊，他們都是劍道社的成員，石川直樹則去了弓道部，就在劍道社的隔壁，兩者是共用一個靶場的。
雖然，那個靶場平時只有弓道部的成員在使用，劍道社的成員都待在室內，但每月一次的大掃除，還是得共同分攤的。
石川直樹走得很急。
據他所說，好像有個賊人把靶子弄壞了，他們得換個新的。
這件事情已經上報給校長了，但不知為何，校長讓他們不要追究，只管換個新的靶子就行了.......可憐的弓道部，這事攤在了他們的頭上。
伊政宗進入劍道教室，想要跟天倉鳶澤道謝，卻不見她的身影。
一問之下，得知社長有事出遠門了，不知何時回來......
這一下，劍道社的社長不在，副社長又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沒了，整個社團有些亂糟糟的，大家各自訓練着，一個個心不在焉。
這是理所當然的。
劍道社作為永明高中最繁榮的社團，大半功勞歸於天倉鳶澤，簡單來說，絕大部分的男生是衝著她來的，想要藉此而接近她。不然，有幾個人願意戴着又熱又悶的護具，天天在那裏訓練？
劍道訓練可是很苦的。
正是如此，社會上的公司集團招人時，一個劍道榮譽也能加分，因為在管理者們的眼中，劍道很磨鍊意志，擅長劍道的員工也能吃苦耐勞。
天倉鳶澤有事一走，其他人自然就原形畢露，也不認真訓練了。
昨天黃昏時，天倉鳶澤願意指點他，何嘗不是，他與其他人的對比太過鮮明？
全靠‘同行’襯托啊......
伊政宗不理他們，自顧自地刻苦訓練，自從他攻略了夢境的第一關，嘗到甜頭以後，主觀積極性那是滿滿的，哪怕劍道社解散了，他都要翻牆進來訓練！
練！
伊政宗揮舞着竹刀，開始期待着，今天晚上的夢境了。
...............
社團活動結束后，伊政宗不再停留，直接返回家中。
晚餐是商店裏購買的和牛便當，在微波爐里熱了一下，就草草解決了。
返回二樓的房間，距離着晚上入睡，還有一段時間。
伊政宗的心情輕鬆，畢竟成功幹掉了兩年的‘宿敵’，人逢喜事精神爽。
很難得的，他登上了2CH論壇，以此消磨時間。
2CH論壇是櫻花國的最大留言版群，風格類似於上輩子的天涯/知乎，什麼話題都有的，從日常生活到八卦緋聞，反正沙雕網友是不分國界的，櫻花國也是一樣。
在神崎市的當地板塊上，伊政宗閑逛一會兒，翻閱了幾頁帖子，發現大淀川的自殺案子，竟然也有人在討論。
「哎，社會壓力都這麼大了嗎？連高中生都不放過......」
「應該是心理問題吧，這種承受能力太差的人，到了社會上，大概也會重蹈覆轍？」
「誰知道呢，就是他的家人挺可憐.....」
一條條評論各色皆有，如同社會百態。
伊政宗看着入性，正隨手點了下一頁，結果，頁面上卻跳出了404，當他再返回上一級，卻發現整個帖子被刪掉了。
這也和諧嗎？
伊政宗有些無語，隨意瀏覽了一會，不再發現有關自殺的帖子。
倒是有一個帖子，提到了最近的極道紛爭，據說信明會與禮木會私下械鬥，又出現了幾個受害者，一樣的拔舌致死。
因為死者是極道分子，警方的態度也很模糊，遲遲不曾結案。
反正和老百姓的關係不大，極道分子注重名聲，不會無故對平民出手。
關掉電腦，伊政宗看着牆上指着10點的掛鐘，伸了個懶腰，便喝下牛奶，轉身爬回床上就睡了。
意識漸漸下沉。
................
伊政宗重新醒來，這一次，他不是在地牢中了，而是在地牢外面的長廊上。
「蘇醒地點不同了？」
伊政宗愣了一愣，持續兩年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地牢中醒來。
乍然換個地方，不由覺得古怪......
回神觀察環境，他發現自己在長廊的盡頭，也就是殺死弓箭守衛的地方。
他的腳下，本覆蓋著灰白色積水的地上，出現了一面鏡子。
鏡子有些模糊，隱隱倒映着他的身姿。
伊政宗蹲下來，伸手撫摸鏡子，一瞬間，視網膜上出現了一幅圖像。
描繪着地牢的畫面，只是視角換成了第三人稱，此外，伊政宗還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就站在走廊的盡頭。
只有一幅圖像，當他的手鬆開后，畫面又消失了。
伊政宗陷入深思。
這個鏡子，不知道是什麼作用，但能確定一點，他的蘇醒地點發生改變，應該與鏡子有關......
先不管它了。
伊政宗轉身看向台階，上方的盡頭是青銅大門，上一次，他因為時間不夠而退出夢境，眼下，終於能好好探索了。
事不宜遲。
伊政宗立刻邁步，順着台階，一步步往上。
台階很長，感覺比永明高中的教學樓，還要高一些。
一邊爬着台階，望着越來越近的大門，伊政宗有些激動，他被困於地牢兩年了，終於能重見天日......
這個感覺，就跟高考結束后的學生一樣。
激動，
熱情，
興奮得徹夜難眠。
伊政宗懷着激動，來到青銅大門前，摸住了把手，下一刻，緩緩用力推開。
吱吱吱......
在令人牙酸的響聲中，青銅大門被推開了，一陣堂皇明亮，
抬眼入目，儘是鮮紅地毯。
“終於出來......”
伊政宗正自語着，突然間，一陣破風聲貫穿耳膜——
砰！
一根鷹羽箭扎中他的額頭，血珠子飄揚空中，勾勒出一個凄美弧度。
咚！咚！咚！
伊政宗像是滾地葫蘆，一路順着台階，原路滾回去了。
啪嗒啪嗒......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十幾秒后，一雙銀白如雪的靴子，踩在了鮮紅色的地毯上，靴子主人站在大門口，往下看去，視線盡頭是陰暗灰色的地牢。
灰白色的水潭上，還躺着一具年輕屍體，微微痙攣着。
.................
“草！”
伊政宗重新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國罵，情急之下，用得還是上輩子的夏語。
還好，家中只有他一個人，否則有旁人在場......
肯定以為撞鬼了。
畢竟，
這個世界的歷史截然不同，夏語也成為貴族階層的古語，現代不是常用語了。
重拾心情，伊政宗陷入深思——
這一次，他有些大意了，沒想到遇上‘開門殺’。
失策了.....
不過，那個怪物真是厲害，箭速快得他還未反應，就被射死了。
看來攻略夢境，還得從長計議。
對了！
我還沒檢查長廊，就急匆匆地上去送死......
按照上次經驗，每個關卡中間，應該都有一些東西，能幫助到他。
就像地牢中的頭骨，還有那個鐵索，外面的長廊中，應該也有東西的。
“哎，太衝動了。”
伊政宗無奈搖頭，沒辦法，今天的夢境已經結束了。
只能等下一次。
明天進入夢境，就去檢查那個長廊吧。
..............
第二天，天倉鳶澤依舊沒有回來，劍道社更加散漫了。
伊政宗也無心管事，反正社團不是他家開的，無所謂如何樣子。
認真訓練，一直持續到黃昏深色，
社團結束后，伊政宗收拾東西，直接回到家中。
夜幕降臨，伊政宗再次進入夢境。
重新醒來，伊政宗看向腳下，果然，依舊是那一面鏡子，他的蘇醒地點，就在鏡子的位置，也就是走廊的盡頭。
轉身看向上方，一條漫長台階的盡頭，熟悉的青銅大門，緊緊閉合著。
只是......
門上有了幾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