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風久等北寒暖
.我怕黑,我想給我自己點亮一隻蠟燭.
剛起的太陽,亮了整個城市。模糊的天空,日光也是一樣的耀眼。城市還很安靜,行人也是稀少。不會是冷清,剛臨過雨的路段上,還余有雨的樣子。
這城市很好,關於海。叫,淮南。
清脆的腳步聲,應了前刻的安靜。經陽光洗禮過的她,也是特別的好看。僅長到鎖骨位置的發黝黑,無劉海的下精緻的前額也是亮眼。含着日光的眼留意着這城市。她唇角飛揚,笑得似錦。一身便裝。
我聽所有人說,淮南是,一座關於海的城市,很美。很美,它是關於我的一座城市。
夏佳木.
這條繁華的路段很難找到公交站,夏佳木走了很久才到最近的公交站。站點上就她一個人。可能來的早的人就她一個人。
公交車如期而至。夏佳木喜歡風景,坐在靠窗的位置。夏佳木透過玻璃看着淮南。淮南四顧環海,整體看來主要的色調都是淺藍色的,挺好。玻璃外的風景不停的在更換。景色越是越遠越加迷人?。
玻璃外的行人行駛匆匆,這是夏佳木不喜歡的生活態度。
公交駛去了另一個站台,帶還在等的人離開。
夏佳木站在了門前,整理了一下稍凌亂的發,緊接着按門鈴。三聲鈴響。來開門的是一個四十來說的女人,女人外表並不光鮮。褶皺的前額很顯眼,衣着簡樸。一雙犀利的眼看了一下夏佳木,輕聲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來應聘家教的夏佳木。劉嬸,您好。”夏佳木的談話自然。
劉嬸也帶禮儀的低頭示意。然後把推開了門,請夏佳木進來。
劉嬸不是話多的人,她把夏佳木帶到了樓道,囑咐道:“我們家小姐人很好。受過高等教育,為人處事想來不失雅性。真心希望你能教得了她。”
夏佳木點頭示意。劉嬸直接推開了門。首先入眼的竟是一片狼藉。只見空曠的屋子裏有着許多被撕成碎裝的證書。一些有玻璃做的獎盃碎成了塊狀。書架里空空的。書全跌在地上。輪椅翻到在地上,最顯眼的是癱倒在地上的女孩,和一攤鮮紅的血。她舉着手,看着血流。看不見女孩的臉,她凌亂的發后的臉也肯定蒼白無力。此刻異樣的安靜。能清楚的聽到血滴落的聲音。
嘀嗒,嘀嗒,嘀嗒。
劉嬸的眼眶濕了,沉默,走了。
夏佳木就愣在那。
“哼,你——想死嗎?”女孩似乎察覺到外人的存在。她壓低聲:“老子她媽的需要你嗎?滾!”
“……”夏佳木愣住了,說去不出話來。
女孩仰頭,眯着眼,用左手拿起身邊的玻璃向右手腕割去。動作很快,還好少年回來了。他一手強過來玻璃片,像她一樣直接割在右手腕上。就只看少年皺了皺眉。接着扔掉了玻璃片。一把保住了女孩,輕聲的說:“我做不到看着你離開。我身邊的人,只剩下你了。”
少年的血,染上了女孩的裙子。
女孩在不停的掙扎?最後她放棄了掙扎,同樣的抱着少年。
兩個人緊擁的樣子,看起來真暖。
“上天,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戒我?”
夏佳木看呆了。
……
少年看着女孩睡熟了才捨得離開。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在女孩房間散發。一個渾身帶氣質的女人走來。關懷道:“雨陽,你的傷不要緊吧?你快去跟劉嬸包紮一下。”
少年應了一聲,便走了。女人目送着少年離開后,才將目光凝聚在夏佳木身上。問候道:“你就是佳木?多漂亮的一個孩子啊。哼,我姓陳。你可以和雨陽一樣稱呼我陳阿姨。真慚愧,讓你目睹了這一切。受驚了,孩子。其實,那個一直哭鬧不得的是我的女兒,靜寧。唉,這一切都拜命運所賜。不說這些了,佳木?,你可以考慮做靜寧的老師嗎?”
夏佳木遲疑了一會,回答道:“嗯。為師之本就是因材施教。我一定會儘力。”
“陳女士嘴角輕微上揚,回復道:“那一切就麻煩夏老師了。噢,忘了介紹。剛才走的男孩子略比你大幾歲,他是靜寧以前請來的老師,韓雨陽。雨陽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要考慮他馬上就要念高三了。怕他照顧靜寧會分神。影響成績,以免耽誤他的前途。所以,我希望你能替代雨陽照顧靜寧。”
“嗯。”夏佳木應了聲。
“我不同意。”
這聲音利落,帶憤感。
此時,少年臉上印着幾分高傲,與剛才相比,天壤之別。眉眼乾淨,不含任何感情。
“我們真在聊着你……”陳女士在緩解氣氛。
韓雨陽斜着眼看了看旁邊的夏佳木,面色難看的說道:“一個反應遲鈍,無所作為,只知道阿諛奉承的廢人,怎麼能做靜寧的老師?”
韓雨陽向前走了幾步,用手隨意撩起夏佳木的發,嗅了嗅,“真香,真漂亮。一定沒有人見過你摘下面具的樣子吧。丑,真丑。?”
他重重的甩開了手,仰着頭走了。
“等一下。”夏佳木不禁提高了音量,“你身邊,可能,連她都會離開。”
……
心漸漸的沉下,像夜幕降臨后的星空。如此渺小,如此明亮。
陌生的大街上,少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尋找。
少年在前路燈下的路口,隱約看見一個類似夏佳木的背影。少年加快了腳步。
“柏鈞喻?你怎麼來了?”夏佳木驚奇地追問道:“你不是在北京享受大學時光嗎?怎麼來這?”
“我回來辦點事,順便看看你。”柏鈞喻的語氣平緩。
“哦。”夏佳木不自覺的應道。
只有兩個什麼都不願意多說的傻子,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
夜稍靜了,浪漲潮了。
夏佳木赤着腳踩在海水上。一步一個浪花,濺起了的浪花多了,她便會笑。夏佳木側着身子走在水上,低着頭,腳步輕盈。
“好看嗎?”夏佳木忍不住笑了?。
柏鈞喻也笑了。
“好看。”
“柏鈞喻,我們過年和漓淋一起回家吧。”
“好……”
家在,橋。
深夜的時候,下起了滂沱的大雨。雨聲格外的清晰,就好像世間所有的凡塵都不再有。或者,化作那止步在地的雨。那樣明亮,透徹,而真正睡熟的人就不知道了。
“我們走的都很乾脆,沒有人回頭。各自走開罷了。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我去送過他。
他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