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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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位上坐好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帶,隨後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迷你版聖經,正準備翻閱就被某人發出的笑聲打斷。
我就知道,他怎麼會錯過任何一個嘲笑我的機會呢?沒好氣地側過身,不出意外地發現身邊的有栖川大人“快樂”的眼神。非常榮幸我又一次取悅了你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完全放棄了在我面前保持形象的做法,順利達到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狀態。他倒是開心了,我就越發鬱悶,幸好他不算小心眼,禮尚往來,我也可以面對面反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老師不像老師,學生不像學生”?
有栖川玩味地看看我手裏的聖經,順口問我是不是第一次坐飛機。而我,則無語地看看他,一邊翻開聖經,一邊回答他不是。隨即問我去過美國?我呆了呆,回答他沒有。
很遺憾,上次剛到半路就掉了下去,這一掉,我失去所有。不是我膽小,實在是不想這樣不愉快的事情再度發生,一切都上正軌,再來一次,我寧願不要醒來。
上次,沒有機會在出事後見見家人親友,有沒有人幫我安慰悲痛的媽媽?如果再出意外,爸爸和其他人會為琴子難過,而直樹,他會為真正陳朗難過的吧。下巴抵着聖經,我的思緒飛到九霄雲外……
沒好氣地拍掉我頭上的天外來客,轉過臉怒瞪收回手的某人,沒看見我在感慨么?居然敢揉我的頭髮,我討厭這個該死的動作,他以為我是小孩嗎?有栖川右手握拳,遮住嘴輕咳一聲掩飾笑容,安慰我不用怕,其實飛行很安全的。
我敷衍的點頭,安全個毛,那是你沒遇上過。話說我上一次是運氣好,沒來得及看看我的身體,就掉進了琴子的體內。書上描繪的失事飛機上的屍體都是恐怖得五花八門,燒成焦炭的、斷成兩截的……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打個寒戰,好好禱告才是正理。
“不如”有栖川抽出我手裏的聖經,“我們一起背誦主禱文吧。看誰比較熟練?”
無不無聊啊?我無奈地瞅瞅他,他沖我笑笑隨後閉上眼睛,開始低聲背誦,我只得像他一樣,閉上雙眼,雙手交叉握成拳狀。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
背完日語版的,我已經聽到他開始朗誦起英語版的,這個傢伙……
英語版的也念完了,正準備睜開眼,那個熟悉的聲音開始溫柔地吟唱起古老的聖詩,驚奇之餘,一雙乾燥而溫熱的手覆蓋上我的手背,不自覺地隨着他吟唱……Ioncewaslost,butnowI’mfound……blind……Isee……
睜開眼,有栖川的淺淺笑容充斥我的眼眸,溫柔的笑容,溫柔到令我大腦當機的笑容……
“看,飛機已經起飛了。不會害怕了吧?”
聲音響起,我驀然發現自己的失態,趕緊收回視線,扯扯唇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敷衍地說:“我才沒有害怕呢。”白痴,居然對着自己的老師發起花痴來。真丟臉。
有栖川破天荒地沒有嘲諷我的欲蓋彌彰,遞給我聖經,隨之附上的是一句低到近乎貼到“別怕,上帝與我們同在。”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般趕緊接過聖經,低着頭翻閱起來,耳根有點熱熱的,尷尬極了。感覺到他的視線還在我的身上,慌忙扯過一句話掩飾:“教授,我們為什麼先到紐約?不是應該直飛費城嗎?”
有栖川笑笑:“我帶你去朝聖。”
朝聖?不解ING
“嗯。”聲音里略帶惆悵。
我抬眸偷眼看他。有栖川已經轉頭看向機窗外,還好,他沒注意到我的反常,我可以放心打量他。深藍色大V領長袖T恤,黑色休閑褲,在機窗外燦爛陽光的照射下,他彷彿坐在陽光里,不,他是和陽光融為一體。有栖川好像感知到我在疑惑不解,側過臉,對我綻放一個同樣溫暖的微笑,一瞬間,也許是因為陽光,這樣的一幕耀眼到我忍不住想要伸手遮擋太過奪目的光芒……
“我帶你去金融的聖地朝聖。”
——————————————某人花痴了的分界線————————————————
美國紐約曼哈頓區
這是一條舉世聞名的街道,你可能不知道美國的矽谷,你可能不知道美國有幾個州,你甚至可能不知道華盛頓到底在哪兒。可是只要提起美國,我想所有人不會不知道這條狹窄的街道。
它關繫着整個世界的經濟走向,它是所有夢想的舞台,它是真正意義上的名利場,血淋淋的角斗場,無數人在這裏倒下血流成河,也有無數人在這裏成就或大或小的夢想,押下人生的賭注,盼望成為上帝的寵兒……
深深深呼吸,我慢慢張開雙眼,終於到了華爾街。
“有什麼感覺?”身旁的有栖川問。
我大笑,回首答道:“空氣里充斥着殺戮的血腥味,”低頭看看踩在腳底的已經歷經數百年的淺灰色的磚石,“我感覺到了,龐大的資金流動。”試着輕輕一躍,華爾街動蕩,整個世界也會不安吧,為自己孩子氣的想法搖頭不已。
牆上巨大的美國星條旗,狹窄的街道,目測看來撐死也就兩車道的規模,米色高樓聳立街道兩旁,抬頭看去,一片肅殺感覺。當然,還有那頭標誌性的大銅牛,這樣狹小的地方,怪不得會取“牆街”(WallStreet直譯)這樣的名字。光看規模,比不上日本的丸之內擁有太多現代化的建築,更比不上北京的金融街……可是,whocares,只要想像一下,洛克菲勒曾經走過這裏,摩根曾經在這裏的某一角落研究經濟走向……這就是世界的核心。
我慢慢走在華爾街上,盡量用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耳朵,大張手指,從視覺、嗅覺、聽覺和觸覺去感受它,感受它百年滄桑和永久的輝煌。
街道不長,很快走到盡頭,我仍然意猶未盡,轉身戀戀不捨地看向來的方向。要不,再走一遍,我暗忖。
“呵呵,”有栖川輕笑,我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在我身邊目睹我的傻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他指指街角的露天咖啡館,遊客早已熙熙攘攘,到處都是遊客,華爾街差不多是旅遊必到之地吧。
找了個還算安靜的地方坐下,我特意選了面向華爾街的座位。
“相原。”有栖川含笑,“為什麼選擇金融?”
我以手托腮,仍然打量着前方的華爾街:“因為它神奇。”
有栖川疑惑:“神奇?”
“嗯。”我點頭,收回目光,很認真地甚至帶着狂熱的看向他,“所有的行業除了金融,全部以製造實實在在的商品為獲利手段。製造業不用說,經濟也好,藝術也罷,它們創造各種各樣的商品,並且滿足人們的需要才能得到或微薄或豐厚的利潤。”
有栖川饒有興趣的看着我:“經濟也算創造商品?”
“當然,經濟不過是實體商品經濟的一部分,它的作用是增加商品的附加值,”我歪着頭,“無論是為了創造良好的經濟環境,或是具體的措施,所有的經濟手段都是為了實現商品的經濟利潤,是看得到摸得着的。”
左手隨意在空中畫出不成形的圖案,我嘟起嘴,痴迷不已,“而金融,是一個真正點石成金的魔法師,是一群最狡詐的最負有冒險精神的人,依託所謂的靈通消息,挖空心思,打盡算盤,布下一個又一個**陣,以龐大的利益為誘惑,煽動投資者,好一場切切實實的詐騙行為。”我湊近他,看着他益發上揚的唇角,“你不覺得像鬼片里的找替死鬼?”
“何以見得?”他也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笑問。
我大笑:“其他行業做的不過是:錢——商品——更多的錢;而金融,這群瘋子,做的卻是:錢——更多的錢。”
有栖川眼睛發光,帶幾分蠱惑地問:“那你還想加入?你足夠狡詐嗎?”
“當然,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至於狡詐,”我用手指點點嘴唇,思索,“我想我可以更好地學習。金融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它真正實現了資本的本質定義,只有可以生錢的錢才能叫資本,不是嗎?”
“我覺得你更有意思。”他又靠近幾分,我們的面孔相距非常接近,近到我可以感覺他的鼻息,“你完全不像一個日本人,非常張揚,絕對耀眼。”
我看看他正在發光的雙眼,然後是顏色略深的薄唇,勾起的唇角,不露聲色的藉著笑容往後挪動,“我肯定不是一個真正的日本人,因為我熱愛冒險,呵呵。”
我承認我被蠱惑了,剛剛那一秒,我真的,真的被蠱惑了,被一個成熟男人蠱惑,對於我這樣的大齡女人來說也算正常。那一秒,我突然想嘗嘗,那張薄唇的味道。現在不是以前,我有愛人了,直樹原諒我,原諒我,一時心動。
我的笑容變得勉強而疏離:“教授,什麼時候去費城呢?”
“怎麼突然問這個?”他似乎沒感覺出氣氛的轉變,微笑着問。
我扯扯嘴角:“看到了未來的舞台,我想看看,我人生的起點呢。”
他目光里有些陌生的東西,先是沉靜了一會兒,繼而說道:“明天我們就去費城。你人生的起點,想必非常精彩。”
我看看他,忽然莫名膽怯地垂下頭,舉起咖啡杯輕抿一口,心裏暗忖,該回去給直樹打電話了,否則,他不知道會不會暗地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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