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五月五皇宮宴會

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五，因為宮裏有宴會，所以王府倒是沒有怎麼準備。不過是按習俗在大門上插上了艾草，丫頭們各自帶上了辟邪的香囊，當然林黛玉就比較辛苦了，除了要給自己的爹爹做香囊外，還有給自己的夫君做。

不過等林黛玉把做好的香囊給水軒佩戴上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很舊的荷包，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呢？

這是一個竹子圖樣的荷包，看起來好像自己小時候做的，難道真的是自己小時候做得？

水軒看林黛玉盯着那箇舊荷包，就問道：“怎麼了？”

林黛玉道：“這個荷包，難道是我做的？可是這是我小時候的水平啊。”

“笨那，你想一想，你當時把荷包給了誰？”

林黛玉想了想，當時，當時好像是三王爺找自己要了兩個荷包，不由的說道：“難道是三叔？”

“對啊，就是三叔。說起來，我們都還得謝謝三叔呢。要不是三叔，我們兩個還在不了一起。”水軒點了點林黛玉的鼻子。

好啊，這事連三王爺都摻有一腳，就瞞着自己一個人呢。還私自把自己的荷包給個年輕的男子。

水軒看林黛玉臉色變得不好看，就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林黛玉道：“我是不舒服，你今天晚上到書房去睡吧。”

水軒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原來的得意現在都變成了小心翼翼，討好的說道：“玉兒別生氣，我錯了。”

“那你錯在哪裏了？”林黛玉問道。

“我不應該在那麼小就找三叔要你的荷包。”

“還有呢？”

“不該得意洋洋。”

“嗯？”

“不該惹玉兒生氣，我錯了。”

林黛玉撲哧一笑，說道：“算了，看你認錯態度好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其實這男人能讓着自己，並不是真的怕了自己，而是因為心裏喜歡這個人才這樣的，林黛玉覺得自己應該適可而止。

雖然知道自己被三王爺給騙了，可如今那荷包也沒有落到別處去，看這荷包破舊的程度，一定是經常帶在身上的，有個男子對自己是如此的深情，自己還有什麼所求呢。

“以後要荷包，直接跟我說，這個荷包太舊了，換了吧。”林黛玉說道。

“好，不過這個荷包我要好好留着，這可是你給我的第一個荷包。”

林府里爹爹要用的香囊已經於昨天讓管事送過去了。宮裏的宴會一般都是晚上舉行，所以白天兩人就窩在府里獃著，用過了午膳，兩人覺得無聊，就下了一盤棋，兩人也算是棋逢對手，所以一盤棋下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外面的丫鬟稟報說是時辰到了，要去皇宮，兩人才握手言和。

又是梳妝打扮，穿上厚厚的親王妃服，再加上頭上的飾品，真是遭罪。看水軒也穿着那厚厚的親王服，兩人都無奈的一笑，規矩啊，就是這麼折磨人的。

等兩人到了舉行宴會的地方，發現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其他的王爺和正妃都一起過來了。因為是家宴，所以也沒有那麼避諱，都是一個王爺帶着自己的正妃在一邊的案桌上，不過因為水軒封的是親王，所以位置就在前面，對面就是上一輩的三王爺肅親王和他的王妃。

兩人都給這些皇兄皇嫂們打了招呼，又到三王爺的桌前見了禮，三王爺笑着對小兩口說道：“你們兩個人還欠着我好吃的，等過了端午節再去你們府上找你們去。”

他旁邊的三王妃笑着說道：“王爺，一天到晚就想着軒兒媳婦做的菜，都不知道念叨了幾年了，現在你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吃了。難道我們府上的廚子做的不好吃？那可都是名廚。”

三王爺說道：“那怎麼能比？那些廚子做菜都是一個模式，都吃膩歪了，你要是吃了這丫頭做的菜，保證還想吃。可惜啊，咱們家的小子年紀太大，不然那，我早就替自己兒子惦記上了，哪能便宜了軒兒。”

三王妃悄悄的拉了一下正說的高興的三王爺，因為在一邊的水軒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估計就要發作了。三王爺看了一眼，說道：“小子，不要那麼生氣，你三叔我就是這麼一說，還不是就過過嘴癮？你看看你，說都說不得了，真是忘了當初我是怎麼幫你的。”

“那我就謝謝三叔了！等三叔來我府上，我一定好好的‘招待‘”水軒恨恨的說。

“好說好說。”三王爺也回敬道。這小子，才有了媳婦就巴着不放，還對自己甩臉子了。真是的，不知道尊敬自己這個長輩。

等大家都歸了座，外面有內侍通報：太子，太子妃到。大家又忙着見禮。

太子大概有個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眉目間和水軒有些像，不過就是看起來有點弱，太子妃上次見過，也是一個美人，大概二十幾歲，不過就是長得有點刻薄，太子和她在一起，就顯得沒有氣勢了。

等到了戌時，皇上，皇后和太后再加上一堆高品級的妃子都過來了，沒有成年的皇子和公主也在各自母妃的帶領下過來，永寧跟在太後身后。

等皇上，皇后和太后都落了座，這家宴才算正式開始。林黛玉是第一次參加這個家宴，所以就安安靜靜的坐着。不過看那三嫂和三皇兄倒是一個勁的湊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前在新房裏就覺得這個三嫂會說話，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也這麼活躍。

水軒的三哥封的是成王，是郡王銜，他的生母不過是個宮女，後來生了他才升為美人，如今的頭銜是嬪。所以成王在宮裏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過他懂得討巧，再加上建府後娶的王妃也是個王熙鳳似的人物，所以還算吃的開。而且本來一年當中大部分都是在自己家裏，所以偶爾來宮裏把太后等逗樂，也不算是困難的事。

主角都已經到場，所以皇家盛宴正式開始，和尋常人家的家宴不一樣，這皇家的家宴顯得就很莊重，大家都正襟危坐，看着中間的表演，很是無趣。

一會兒功夫，林黛玉就要強撐着了，偷偷看了旁邊的人，大家表情都很正常，掛着得體的笑容，林黛玉不由得感慨，自己的火候還是沒有練到家，這群人都是在皇宮裏千錘百鍊的，有道行！

水軒從下面握住了林黛玉的手，連頭都沒有轉，就用只林黛玉聽到的聲音說：“是不是很無趣？再忍一會兒，就快結束了。”

林黛玉偷偷的笑了一下，看來這傢伙也是忍不住了啊，終於找到了心理平衡。

過了一個多時辰，皇上才說要回宮，今天就散了吧，大家就按順序退出，不過林黛玉和水軒卻被太后給留下了，林黛玉沒有忽略自己的妯娌們暗含嫉妒的眼神。

不過，這又不是自己的錯，你也不能阻止別人嫉妒，看見老一輩偏心，人總會不舒服的，就像自己的外祖家，賈母多疼了賈寶玉和鳳姐兒，旁的人還不服氣呢。所以不能放在心上，免得自己生氣，划不來。

等太后把一些補品讓林黛玉和水軒帶回去的時候，才明白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這些補品可都是利於懷孕的東西，林黛玉全身抖了一下，這，這也太心急了吧，兩個人成婚一個月還沒到，現在就送這些，林黛玉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自己還想着和水軒說說過個幾年再要孩子，畢竟自己今年才十五歲，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好呢，要是早要孩子會不會出事啊。可是想一想他的兄弟中像他這麼大的都早已經有了孩子，而且古代的人，要晚生孩子是那麼的不現實。

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切順其自然吧，這個時代那麼多女子都是自己這個年齡生孩子，也還不是大部分都活了下來，自己現在有好的條件，應該問題不大。

倒是水軒在回去的路上說道：“看來我們兩個人應該更努力了，看皇祖母都急成了那個樣。”

林黛玉斜瞄了他一眼，說道：“嘴上就沒正經的，一邊獃著去。”

有想起往年自己在林府和爹爹過端午節，有說有笑的，哪像今天這樣一本正經？這麼無趣，不由的問道：“這皇宮每次聚會都這麼無趣嗎？”

水軒歪躺在馬車的軟榻上，說道：“對啊，每年都是這樣，要是父皇不在還好一些，他一在，就沒有人敢高聲喧嘩了。今年還好有你陪着我，往年更無趣。”

林黛玉不由的嘆息道：“那咱們是不是以後這些節日都要到皇宮裏？”那這樣還不如不過節呢。

水軒答道：“也不是，一般是春節等比較隆重的節日才會叫我們過去，再有就是父皇的萬壽節，母后和皇祖母的千秋節，這三個節日還好，有大臣和大臣夫人送生辰禮物。今年這個端午節，是因為我才成親，所以才叫幾位皇兄皇嫂都過來的。”

那就好，不然自己府上一點過節的權利都沒有了，豈不是太虧？林黛玉還比較懷念的就是揚州的龍舟賽了，好多年沒有看到，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還能看一回。

“又發獃了。”水軒一把摟住林黛玉，說道：“想什麼？”

林黛玉就勢也斜躺着，說道：“我在想以前揚州的龍舟比賽，當時和爹爹去看，好不熱鬧，在京城裏是沒有這個機會了。還有，不知道爹爹今天怎麼過的呢，以前都是我陪着他。”

“那咱們就去看看他吧。”水軒說道。

林黛玉吃驚道：“這麼晚了，可以嗎？”雖然這提議自己很心動，可是也不像惹太大的麻煩。

“有什麼不可以？咱們叫那些人都先回府，咱們帶着幾個人悄悄的去岳父大人家，沒有人會知道的，你夫君我辦事，娘子儘管放心。”說完還對林黛玉眨了眨眼。

林黛玉有點覺得像小時候瞞着大人偷偷做壞事的那種興奮勁，就按照水軒說的做了。

果然讓護送的大部隊先走了，自己和他做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林黛玉估計這是丫鬟婆子們的馬車，然後悄悄的向林府出發了。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林府，守門的下人看見這個馬車，還以為是外面管事的回來了，水軒讓人通報了一下，沒過多久，就看見自己的父親親自出來了，看見林黛玉和水軒，先沒有說什麼，讓馬車駛進去，到了正房，就把林黛玉給說了一頓，大體意思就是說這麼晚還出來不安全，怎麼還這麼胡鬧，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水軒就在一旁道歉，說是他的主意，不要怪到玉兒的頭上。

林如海雖然說歸說，可是看見女兒和女婿來看自己，還是很高興的。之所以要說說他們，也是給他們兩個提個醒，以後萬不可再這樣意氣用事。

兩人都點頭認錯，這樣林如海才算是和顏悅色了。

林黛玉看爹爹的臉色好了，就撒嬌道：“爹爹，有沒有吃的，我都餓死了。”

林如海佯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哪裏有吃的？”

林黛玉可是不怕他，就說道：“剛剛在皇宮裏，就沒有怎麼吃，大家都繃著一張臉，我也是光笑都維持了一個時辰，哪還有心思吃東西？爹爹就讓她們準備吧。我這才出門幾天，爹爹就不疼我了？”

林如海被林黛玉說的笑了起來，無可奈何的說道：“你這丫頭，還是這樣沒大沒小。看來爹爹今天還必須得好好款待你了，不然把你餓壞了怎麼辦？”

林黛玉點點頭，說道：“就是就是。”

水軒在一邊看着直笑。

笑什麼笑，看你一會兒不吃！林黛玉暗自誹謗道。

沒過一會兒，廚房就把飯食準備好了，都是林黛玉愛吃的菜，水軒也坐下來一起吃，林如海看着這兩個人吃，林黛玉吃的很香，想着果然是比皇宮裏的東西好吃，那皇宮裏就是樣子看起來好，其實哪有這家常的好吃？沒一會兒，兩人就把傷的菜給吃光了，林如海在旁邊一直說：“你們兩個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唉，看來你們真的是餓壞了。”

等吃的差不多，林黛玉接過旁邊的丫鬟遞過來的漱口茶，問道：“爹爹，今天是怎麼過的節？”

林如海說道：“還和往常一樣，給下人們發了東西，晚上吃了一頓飯就結束了。”

看爹爹說的那樣簡單，林黛玉也知道今年是和往年不同了，單說這府里的人就少了許多，而且自己也沒在他身邊盡孝，肯定很寂寞。林黛玉不由得說道：“爹爹，我今天留在府里過夜吧。”

林如海忙正色拒絕道：“這哪裏行，你們現在就趕緊給我回王府，以後要來這裏，也大白天的過來，千萬不可胡鬧了。”要是被宮裏或者別的人知道了，自己女兒以後的日子就苦了。哪能說回娘家就回娘家？秦王心裏也有疙瘩。

所以最後不管林黛玉怎麼說，林如海就是不同意，還讓他們吃完了立刻走。林黛玉只好不甘願的離開了。等到了馬車上也覺得自己是有點任性了，爹爹也是為自己好，所以就乖乖的回了王府，水軒也勸了自己，以後要是想林府了，隨時可以回去，不過是他要跟着。

端午節一過，在過幾天就是五公主永寧的及笄禮。五公主果然是要自己當贊者。林黛玉一口答應了下來。自己及笄的時候五公主就那麼積極，那個時候自己還不是她的嫂子，現在自己已經成為她的嫂子，更是義不容辭。

五公主的及笄禮是要在皇后的宮裏舉行的，為了當天不出現差錯，所以五公主還請人代替正賓有司和贊者去演練，相當於如今的綵排。

五公主又把自己也叫進宮，說是怕自己當天緊張，所以現在這演練就讓林黛玉多弄幾遍，還說當時給林黛玉當贊者之前，自己還偷偷的聯繫了好幾遍呢。

林黛玉笑了笑，畢竟是第一次干這事，也怕出現什麼差錯，所以就和五公主排練了好幾遍。

等到了五月十五，也就是五公主的及笄日，林黛玉一早就來到了皇后的寢宮，在眾人的觀禮下，完成了五公主的及笄禮。

林黛玉還真怕那皇上又來一個賜婚的旨意，按永寧的個性定然會鬧個翻天。不過，五公主也十五了，是該說親了。

其實她們這些當公主的也挺悲哀的，若是碰上打仗，打不贏了，這些公主就會被當成禮物送到敵國，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若是和平年代，娶了公主等於去了一尊佛，一般的世家都不願意，所以都早早的把自己的兒子定了親，有那些上趕着要娶公主的，，也是看上了公主的權勢。所以說公主可悲啊。不知道五公主以後的姻緣怎麼樣，她上面的大公主和四公主都是嫁給了沒有什麼職權的家族，皇上有皇上的考慮，即使自己的女兒，也要為江山社稷着想。一般公主嫁給了有兵權的武將，這些武將更有造反的理由，歷史上這樣的事多了去了。

五公主的及笄禮一過，天氣更熱了，林黛玉讓水軒打聽的那常侍衛的事也有了結果，原來這常侍衛原來也有一門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可是在兩年前已經退親了。為什麼回退親？是不是常侍衛有什麼毛病，還是女方有什麼問題？是哪方提出的退親？林黛玉一個問題借一個問題。

水軒都問清楚了。他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原來是他們隔壁的鄰居。當時大家的條件都差不多，兩家也都關係很好，所以就起了結為親家的心思，剛好那個時候常侍衛才兩歲，而對方正好懷着身孕，就說了若生下的是女兒，就給常侍衛做媳婦。這樣生下來果然是個女孩，雙方父母就交換了信物，算是把這婚事給定了下來。

誰知道後來女方家裏做生意發了財，變得越來越富，越來越有錢，而相比較起來，常侍衛家因為又生了幾個弟弟，家裏也沒有什麼賺錢的營生，所以就變得越來越窮。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在古代可就是不幸福的啊。

所以等到了那女孩十五六歲的時候，常侍衛的父母決定給兒子成親，但是那女方早已經搬進了好宅子，後悔了這門親事，再加上又有一個大戶看上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就厚着臉皮來常侍衛家退親。

本來常侍衛的父母死活不同意，常侍衛當時剛剛當上侍衛，覺得既然人家都已經弄到這個份上了，親自來退親了，自己這邊再強求以後兩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就說服了父母，把這親事給退了，所以到現在也沒有結親。

不過這兩年，常侍衛跟着水軒，又加上到了王府，那說親的人又多了起來，常侍衛的母親又忙着給他娶媳婦，一直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