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八節 野餐
正值十月。
樹葉芬落在林子裏，落在葉子茂密的草地上，草地上鋪着一塊兩米來寬的花巾。
聖德沒有課的五六個人坐在方巾上，將背包里的食物取出來擺在上面。
便當盒裏是各種精緻的午餐。
為了慶祝雲笑出獄，蕭很想帶她去吃些美味的餐館，帶她去。但云笑說她現在最想做的是看看藍天。
“喂，這個不是你吃的！”
江小陶的一聲驚叫讓嚇了靈犬一跳。
蕭和雲笑也扭過頭來看，原來她將盒子放在地上，自己先打開來看了一下，看到是草莓，就偷偷吃了一顆。
沒想到靈犬也聞着味道湊過來了。
“你讓他吃一個嘛，你有那麼多。”牙子十分寵愛他的小夥伴。
“那才一小盒。”江小陶不滿的瞪牙子一眼，將草莓盒子緊緊抱在懷裏。
秋日的天空彷彿，無限的高遠。
趁着幾個人不在，蕭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上一次被抓的的時候，我又遇到了我舍友。”
雲笑想了想，她是帶過他們班級的課的，對他們班的學生還有點印象。
“喬子葯嗎？”
“嗯。”
雲笑靜靜坐着，等着他說。
“他沒有失去關於學校的記憶，還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沒有失去記憶？”
“有這樣的可能嗎？”
“大概是有人讓他記起來了吧。一般老師們是不會失誤的。這方面她們一直很謹慎。”
蕭點點頭。
“他告訴我...人類為了控制異能者，和警部簽署了條約。在這些條約里，禁止異能者在人類社會暴露自己，對普通人使用能力...”
這些條約雖然大家不知道，但也是一直在遵循的。
“還有一條...讓異能者在大腦內安裝追蹤器。他說...”
“我們每個人的大腦里都有...”
雲笑沉默着，這讓蕭的心裏感覺並不好，蕭覺得她得沉默，告訴了他她知道這件事。
“我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言...我不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蕭點點頭。
“你覺得是真的？”
“我不想相信，但是我也有聽到父親一些他們談話...”雲笑望着遠處天空。
?四年前的一個夏天。
正午的陽光照在小街上。鬱鬱蔥蔥的樹，風拂過，有幾分涼意。
蟬在夏日的樹上嘶鳴着。受不了吵鬧的人們都快步走過。這條繁華的小街。
數着馬路上的井蓋，雲笑張望着街上的行人，她今天穿了一件連衣裙，背了斜挎包。手指不自覺的滑動着挎包的鏈子，要等的人應該快來了吧。
天氣炎熱，街上行人卻挺多，一輛紅色轎車停在路邊，一位滿頭銀髮的老人緩慢的下了車。緩慢的關上車門，車就離開了。
“奶奶！”雲笑招着手，過去攙扶老人。
“雲笑啊，好孩子。”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您身體怎麼樣？”
“昂，身體呀，好着呢。”奶奶拉着雲笑的手，湊近了和她說，笑容親切極了。
“外面熱，我們去店裏坐着再說。”雲笑扶着奶奶的手，走進了旁邊一家咖啡店。
“我呀，挺不好意思的。”
“您儘管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事您告訴我爸爸，讓我來就好了，還約什麼啊。”
“我這事兒啊，不找你爸，就找你，我就喜歡你。”
“奶奶。”雲笑被逗笑了。
“你們學校還沒截止入學呢吧？”
“沒有呢，奶奶。”
咖啡店裏的空氣涼爽，兩人要了咖啡和果汁喝。
“我啊，就愛喝這個。”奶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讓雲笑更是莞爾。
“你爺爺走了之後，但是我有個小孫子，喜歡這些打打殺殺。”
“我覺得這孩子是有潛力的。”
“嗯。”雲笑點點頭，繼續聽老人說。
“我有帶照片，這是照片，來看看，我孫子帥不帥啊？”奶奶拿過放在椅子上的布背包，在裏面摸索了一陣，找出一張照片來，拿給雲笑看，表情像個偷偷獻寶的孩子，小心翼翼。
“您和蕭老的孩子，當然帥氣了。”雲笑被奶奶的模樣逗笑了，接過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精神的短髮，穿着一件淡藍色T恤，抱着籃球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顯然是被一個站着的人偷拍，角度有的俯視，是望着鏡頭的，但帥氣的臉上露出很茫然的表情。
“我孫子啊，其實很優秀呢。”奶奶又一臉自豪。
“雖然長得像我，但是性感和你爺爺很像呢。”
“這些資料也給你。”
“我覺得也是沒問題的，奶奶。”雲笑翻看
“就拜託你了，替奶奶照顧點他。”
奶奶拍拍雲笑的手。
“嗯，您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會成為很出色的異能者。”
“你這一臉凝重...”雲笑無奈的放下手裏的零食。“是小陶告訴你了嗎？”
倪文瀨點點頭，得到雲笑這句話，更加不可置信。
面前的女孩，因為失血過久而臉上缺色，她只能活到四十五歲...她的人生只剩二十六年...
雲笑哭笑一下，“別這麼看我。”
“抱歉...”倪文瀨連忙收回目光，他不想讓她再受傷害。
“就知道江小陶這傢伙嘴不嚴。”
“你怎麼樣了？”
這一天來看雲笑的人，是雲方槊...
他進來的時候，倪文瀨正在給雲笑削蘋果。蕭被雲笑趕跑只后，倪文瀨和小陶就輪着來陪雲笑。雲笑真的是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見到威嚴的雲父，倪文瀨坐在一旁，連忙起身讓座。
“我都快痊癒了你才來看我。”雲笑有兩個月沒見過自己這位父親了。
他一臉胡茬子，這樣讓他看起來有點老了。
“嗯，看起來是沒什麼事了。”雲父坐到倪倪剛剛的位置，仔細端詳一下自己的女兒。
聽說身上的血全部被抽空了，小臉確實很沒血色。於是把手裏拎的東西放在旁邊桌上。
“紅棗桂圓阿膠？”雲笑驚奇的念出包裝盒上的字，自己這個總是一臉嚴肅的父親也會關心自己了？
“聽說是補血的。”雲父卻毫不覺得有哪裏不對。自己來看望自己受傷的女兒，買點東西，這有什麼不對的。
聽雲父這樣說，倪文瀨想張口，雲笑連忙沖他搖搖頭。
“嗯？”雲父這樣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他欲言又止。
“沒事，我三天後出院，既然你們也結束了，你可以給我排課了。”
“你多歇幾天吧，上課不急。倒是有件事。”
“有件事拜託你們。”雲父居然掏出一封信。是很舊的那種信紙，雲笑接過來，看到很整齊秀麗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