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風波過後
蜜蜂學堂。
“燕度春秋社,蜂喧早晚衙”,范俞希望孩子們能像蜜蜂一樣勤懇,這一次是採花蜜的蜜蜂,而非見不得人的毒蜂。
何小元與小周的感情穩步發展,林叔的裁縫鋪還是老樣子,整日瀰漫一股子酒味兒。
杜康恨透於震,巴不得擰斷他的脖子。斯人已逝,於震受到審判,他逐漸找回內心的平靜,埋頭工作,為香皂廠的發展貢獻着力量。
胡獻被趙應同關了一陣子,出來后便四處想辦法還債,其間與珍珍又有往來,兩人可謂“臭味相投”,好幾天又分手,鬧幾天又和好,胡獻的父母對兒子失望,差點兒與其斷絕關係。
竇萬千在俱樂部混得不錯,在方清影的撮合下,成了舞女琪琪的備胎男友。
為此竇萬千憤憤不平,他一個英俊天才小號手奈何只能做舞女的備胎?
事實上佟香香走後,黃美琪就成了俱樂部的首席舞女,如眾星捧月,追求者眾多,竇萬千夾在其中還真是黯然失色。
孟玉重回迎春百貨上班,她見到柳雨文皆是畢恭畢敬,不多說一句。
她和小南成了朋友,心情漸漸舒朗,笑起來臉上的酒窩仍像蜜一般甜。
她每天都給哥哥寫信,寫好就鎖進抽屜。
她有預感,胖哥哥很快會回來。
蔣溪蘭喜懷身孕,柳家上上下下把她當金元寶供着。
柳雨文經歷了與孟玉的牽牽扯扯,對妻子更為用心,兩人感情越挫越勇,正是風雨過後見彩虹,愛意不減反而更濃。
陳管家堅稱自己有罪,是殺害小齊的兇手,湖邊別墅殺人案告一段落。洪雷被輕判,沒多久便與小靈返回墨湖。
關在監獄裏的陳管家蒼老落魄,柳雲堂去探訪,希望他能說出實情。
最後老陳鬆口,交代了那日的情況。
小齊對小靈還有慾念,又跑到湖邊別墅找人,結果沒找到小靈,卻在樓上卧室遇到養傷的於虹婷。
小齊見於虹婷躺在床上姿態甚美,心起邪念,湊近多看幾眼。
不料被醒來的於虹婷發現,兩人發生肢體衝突,於虹婷用花瓶砸傷小齊腦袋,老陳正好趕來,拿起水果刀刺中小齊背部,致其死亡。
“刺死小齊的人,是你還是於虹婷?”
“是我!”
老陳堅定的語氣並未讓柳雲堂釋然。
在這起案件中,於虹婷也是嫌疑人,他們用一個個謊言試圖掩蓋真相,可到最後真相依然得不到解答。
柳雲堂見陳管家無力地靠在椅子裏,這個老人對於震的報答令人動容。
老陳心滿意足。
那日在於虹婷的卧室內究竟發生過什麼,是誰給了小齊致命一擊,如今在柳雲堂心裏依然是個未解開的結。
“有些事就應該讓它過去,”方清影開解道:“大多數時候,真相就好比深潭,不見底,看不清,對得起良心便是,何必自擾?”
於虹婷失蹤始終令柳雲堂不安,偵探社積壓的案子也提不起他的興緻。
這日,何小元遞給他一封信,信封一片空白,是早上她在門縫下發現的。
他展信一讀,熟悉的字跡觸動他內心的柔軟。
於虹婷約他在尼古拉教堂見面。
兩人重聚,波瀾翻湧。
許久不見,於虹婷穿着連身裙,上身套了件編織小衫,長發盤在腦後,眉目清爽,膚白唇紅,看上去很精神。
“你還是這般不修邊幅,”於虹婷親昵地抬手拍了拍柳雲堂西裝上的褶皺,“衣服掛起來,否則會起皺,說了多少遍你就是記不住,頭髮亂糟糟,別以為你一副漂亮臉龐就可以如此放浪,再好看的臉也是會看膩的,當心方清影嫌棄你!”
柳雲堂笑了笑,內心無比惆悵。
好似昨天兩人還手挽手,轉眼便是兩個世界。
於虹婷說起自己早就回了江城,她想用父親留給她的珠寶金條做投資,但每天見報上將父親寫成魔王,將她和母親描繪成受人擺佈的木偶,還說她要為父親贖罪,吃齋念佛做了尼姑,更有甚者,說她和母親也是幫凶,應該被審判。
江城哪裏住得下,她便回到墨湖,偽造身份又住進湖邊別墅,後來她入股墨湖旅館解了胡獻的燃眉之急,如今打算接母親去墨湖養老。
“胡獻沒同你說?”
柳雲堂撇撇嘴:“自從我和方清影在一起,他和我自動劃清界限,已很久沒來往。”
“原本我也不想打擾你,可就是忍不住,哪怕看一眼也好。”
於虹婷眼含深情,話如遊絲,情難自已。
柳雲堂話在唇邊,欲說還休,卻終沒忍住,打斷了於虹婷的含情脈脈。
“為什麼說謊?”
小齊因為騷擾於虹婷引發衝突,老陳衝動之下防衛過度將人刺死,柳雲堂只想知道,於虹婷為何不第一時間說明真相,那一刀究竟出自誰手?
於虹婷微微一笑。
“那一刀是不是我捅的,天知地知,你願意相信什麼,真相就是什麼,從你懷疑我的那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清白!雲堂,我們之間的距離真要這樣遙遠下去嗎?”
柳雲堂眉心凝重,他只能用笑容掩飾糾結雜亂的心緒。
“於震已受到懲罰,他將在監獄裏度過餘下歲月,你是無辜的,我真心祝你幸福!”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曾無數次幻想成為柳太太的畫面,為你生兒育女,與你攜手白頭,我的幸福早已破碎,碎了一地,你覺得我還能幸福嗎?”
天晴日朗,光照和暖,放眼教堂高聳的木質尖頂,柳雲堂想起於虹婷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俄語。
耶留布魯吉比亞!
我愛你。
過眼雲煙,物是人非,他不渴求原諒,只盼對方也能擁有美好人生。
情債難償,說不清理不明,孰對孰錯,唯有交給時間評判。
“不管你走到哪裏,遇到哪些困難,我在你身後,你永遠是我的親人!”
柳雲堂的話像一團火將於虹婷包圍。
她仿若一片輕柔的羽毛落入柳雲堂的胸膛,似要融入那柔波般的心胸。
她緊緊抱住柳雲堂,強忍動情的珍珠淚。
兩人久違的擁抱刺激着不遠處的觀眾,畫面真實不虛,過目不忘。
立在樹后的方清影出現得恰到好處,否則這一舊情人溫情相擁的場景由誰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