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要是動了,它就把你的臉割下來去當她的臉去了(3)
黎歌和容琛一起到餐廳的時候,正好遇到帶痣的男人在問:“你們到底是誰進了新娘的那個房間了?”
其他人都搖搖頭,表示自己都沒有進去過。
容琛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發現那裏的東西都被人動過,所以我奇怪到底是誰做的。”
這樣的時候,黎歌便是想着保持沉默的。
雖然他們也進去過,但那些東西都不是他們動的,想來帶痣的男人問的也是那個動了東西的人,而不是他們。
容琛也道:“我們去看屍體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聽到這話,其他人都是一愣。
帶痣的男人沒有什麼好好奇的:“去了就去了,我也不管你們這些。”
其他人問:“你們居然敢去那裏,去尋求什麼刺激的嗎?”
“那裏是屍體啊,小妹妹你都不怕嗎?”
話說回來,黎歌回過神,發現自己好像真的都沒有在怕過的啊。
她微微一笑:“還行,挺刺激的,你們也可以試一試。”
話音剛落,便聽到大小姐在一旁做嘔聲。
她完全都沒有理,而是開心地拉着容琛坐到位置上。
下人走進來,說要開飯了。
黎歌座位的旁邊,換了一個人。
她心裏倒是沒有在意什麼,吃過了晚飯,便回到屋子裏開始休息。
按着容琛的話來說,她只要閉上眼睛睡覺就可以了,其他人的事情她不去聽不去想,什麼也都好了,。
但她睡到大半夜,還是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了。
那種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尖銳的指甲在摳着紙箱的皮似的,一下一下地傳到耳膜里,叫人聽的一點都不舒服。
黎歌微微蹙起眉頭,本想蓋過被子,一切聲音好像都小了不少。
但她只是這麼一動,便覺得那個聲音好像就近在眼前了似的。
她停下了動作,緊閉着眼睛。
停頓了好久,她感覺頭頂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着自己。
而同樣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漸近地刺激着她的頭皮。
黎歌睫毛輕輕顫動着,撩起眼皮,撐開一條細縫。
突然,屋子裏的油燈芯簇的一聲亮了起來,明明沒有風,卻在左搖右晃着,眼皮上的血管被照得一片紅色,又因燈火明滅時而變化,利刃划動屋頂的聲音也跟着強烈了起來。
正想着要不要起來看看情況,肥啾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她死死地盯着你呢,我勸你不要動,要是你動了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它給吃了。”
黎歌:“……”
它似乎是剛睡醒,見着黎歌不動了,便閉上眼睛,又開始迷迷糊糊地道:“而且它長得可丑了,說不定很喜歡你的這張好看的小臉呢,你要是動了,它就把你的臉割下來去當她的臉去了。”
黎歌好像聽到了什麼作弊答案,又好像沒有。
“你確定嗎?它就是那個割人皮的怪物?”
肥啾點點頭,整個鳥都快掉下來的樣子,歪着腦袋道:“對,它就是,我百分之百確定,它的頭上都是利刃,要是被割到一次,不破皮都要傷到骨頭。”
黎歌:“……”
那——還是睡覺吧。
但越是想,她越是睡不着,越是好奇着那怪物到底是長得什麼樣子。
思來想去,她只好自嘲地笑一聲,倒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這麼強烈的好奇心。
而頭頂的那個怪物,也似乎是發現了她的想法似的,怎麼都沒有走。
過了好一會兒,像是發現黎歌沒有起來的意思,那怪物一路爬下了屋頂,在她的屋子周圍來回地走,刀刃划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時而遠又時而近,像是在監視獵物的惡魔,等待着某人露出一點破綻,再一擊將那人殺死。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陽光緩慢地照射到屋子裏來,黎歌這才睡過去了一會兒,再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而她的房間,正被某人急促地拍打。
黎歌正想去開門,走到半路,又突然地想到什麼。
她和這裏的人全都不熟,為什麼會有人突然地爬起來敲她的門?
而且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為什麼不開口?而是一直敲門引她打開?
她眸子微眯,左右逡巡了一眼,找到一根棍子。
正打算起來,忽然想到自己腦海里有一隻鳥,而且昨晚上似乎也表現出來可以離體的能力,她頓時好奇起來,叫肥啾:“你快去看看,外面的是不是人?”
肥啾起來,跑到外面看了一眼。又跑回來:“不是人,繼續睡吧。”
黎歌非常地開心,她對肥啾道:“你真是我的好金手指,只要有你在的話,我就不用擔心有沒有什麼危險了。”
剛說完,她又一下子拉下了臉:“但,你確定我們現在在現實之中?”
她看着屋子裏慢慢地漂浮起來的東西,聲音低沉。
肥啾:“……好吧,我們現在還在夢裏呢。”
黎歌翻了個白眼:“……”
說完,她便聽到了幾聲清脆的鳥叫,一邊叫着,一邊用嘴啄她的臉。
黎歌被叫醒過來,抬頭一看,天才蒙蒙亮。
黎歌頓了頓,抬手擦了一把臉,從床上爬起來。
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先走到窗戶邊往外看了一眼,外面什麼都沒有,地上倒是有一條極深的像被什麼刮過的痕迹,顯然是昨夜的那個怪物留下來的。
她走出門,正打算繞到外面去看那些痕迹,目光一抬,卻見好幾個人站在走廊上,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那是出去的必經之路,黎歌走過去,順便去瞧一眼,湊近了,才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心裏跟着泛起一股異樣感,移動腳步,左右逢源地擠到人群之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發生了那種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黎歌隱約看到一個瘦弱的男生,正低着頭和人說著什麼,頓了頓,又小聲嘀咕道:“要不是這麼做的話,你估計早就被那個怪物給吃了……”
周圍的人跟着道。
“昨天?說的是昨晚的那個聲音吧?”
“對對對,我也聽到了。”
“那個聲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嚇得我都沒敢睜開眼睛!”
“有什麼好怕的啊,大不了提起刀就和她干!”
“你行你來,說的這麼輕巧我也沒有看到昨晚你和那個怪物幹了啊!“
“……”
“發生什麼事了?”人群中,突然出現容琛的聲音。
眾人抬去一眼。
帶痣的男人道:“昨晚遇到怪物了,這個小子受到了蠱惑想要出去,和他一起住的人把他綁起來到早上,他才恢復精神,沒什麼大事,散了吧。”
另一個人道:“這都不算大事嗎?都差點死人了好吧?而且容三,你怎麼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聞言,容琛只是頓了幾秒,隨後,淡淡道:“因為我睡的很好。”
眾人:“……”
黎歌換了一個角度,朝着屋裏看去一眼。
地上放着一條凌亂的繩子,上面還沾了不少的血跡,不過看旁邊坐着的男人胳膊上的傷口,大抵是因為綁得太緊了,所以磨出了傷,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聽了大家的話,被綁的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臉:“得了得了,這樣吧,以後每個晚上你都把我綁起來,這樣我應該不會再受到影響了吧?”
聞言,對面的男生立馬點點頭:“這個可以。”
帶痣的男人說:“行了,走吧,我們該去吃飯了,待會兒還要繼續檢查呢!”
黎歌朝着屋裏的兩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目光再次掃過那人的胳膊,神色忽然一凝,薄唇微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跟着人群往外面走。
早飯在他們過去時已經全都放好,吃過之後,所有人都自發提高了警惕。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對大小姐說過什麼,亦或者是她自己發現了什麼似的,接下來的一天,她都表現得非常的沉默。
黎歌忍不住地想,會不會是她在考慮要什麼人做目標了?
而在過去查看昨晚的痕迹的路上,容琛把昨天的那封信說了出來。
“信上說,新娘在出嫁的那一天,被嫉妒的伴娘剝去了人皮並且套到了伴娘的頭上出嫁,所以新娘要找到自己的臉皮,新娘跑到新郎的家裏,卻被不知情的新郎打了出去,氣憤之下的新娘,殺了新郎。而為了替新郎報仇,伴娘也跑過去找新娘,卻被新娘重新地剝回了臉皮,還將她的臉皮剝了下去,藏到了不知道哪裏去。”
肥啾啄了下自己胸腔的羽毛,吐槽:“為什麼這些故事這麼血腥?動不動就剝皮什麼之類的,他們還真以為剝的話那麼好剝嗎?一想到那種場景我就皮疼……”
“靈異故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黎歌毫不留情地反駁回去,“反正故事的設定就是這樣,我們只要確認並且記住就行。”
頓了頓,心裏又想,這鳥怎麼還和人似的,這系統都做得這麼人性化了?
肥啾:“……好,好的嘛。”
頓了頓,黎歌道:“我們要送親的新娘應該就是故事裏面的新娘。”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次送的新娘里,應該就會有一個伴娘才對,但我還不知道她在哪裏。”
容琛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認同。
黎歌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