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花九劍
“司馬夏陽,她這般對你,你對她為何要這般殘忍?”
“哈哈,不愧是師徒,連說出的話都一模一樣。”看見夜離恨痛苦的模樣,司馬丹陽心中有着說不出的快感。
“你把她送去哪裏了?”他剋制住身體的顫抖,低沉憤怒的聲音飄散在風中。
“送?哈哈哈,應該是扔,拖。”
“食人谷才是她最好的歸宿,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居然還妄想成為絕影門的少夫人,真是可笑啊!”
“哈哈哈。”
所有人再次捧腹大笑,笑聲極為刺耳難聽。
“我要你們所有人為她陪葬!”
這道帶着無盡殺意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天地間,這時,人們才驚覺他們嘲笑的對象是誰。
“殺!”
“鏗鏘!”
“鋥!”
劍鳴聲響徹在整個天地間,周圍的空氣變得低沉,森冷。
刀光劍影模糊視野,廝殺聲,吶喊聲,痛呼聲連成了一片。
……
“轟!”
電光劈下,驚雷陣陣,烏雲密佈,狂風肆虐,轉瞬雨絲傾灑而下。
幽深峽谷的陡峭壁上搖曳着的寒梅被狂風暴雨肆意掠殺,一朵朵淡粉色梅花被無情摧殘,殘花在陣雨中飄零,落在了黑暗森寒的峽谷中,似乎為這個陰沉充滿死亡氣息的峽谷平添了一絲生機。
毋庸置疑,此峽谷正是食人谷。
屍骨堆積成山,烏鴉嚎叫亂飛,黑霧濃煙籠罩,這處地獄般陰森可怖的地方並沒有腐臭味,而是飄散着一股血腥味。
大雨中,四位身穿銀甲頭戴鐵盔的男子,抬着一張破舊卷着的草席走進了食人谷,一隻明晃晃的女子縴手掉在空中,在電光下顯得格外白,白的有些滲人,尤其是那披散而下拖在地上的黑髮,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真他娘的倒霉,接到這樣晦氣的差事就罷了,居然還天降大雨,這個臭娘們死了都不讓我們兄弟好過,老子詛咒她的魂魄到了陰曹地府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脫。”走在最前面左邊的黑瘦男子抱怨惡毒的說。
“聽說這個娘們是九劍公子的徒弟,是個傾國傾國的美人兒,一代佳人還沒有**就被扔在食人谷,豈不是太可惜了?”走在後面的一位肥壯猥瑣的男子,臉上儘是姦邪淫笑。
“說的也是,聽說她有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不知是不是真的?我們今日就一睹她的芳容如何?”肥胖男旁邊的一位男子黑眸中雀躍着興奮的光芒。
“是鬼容。”
“哈哈哈!”
邪惡之心在幾人心中瘋狂蔓延,四人迫不及待的將破舊的草席放在了一棵參天大樹下,揭開草席,一襲紅衣面無血色的女子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看着那張臉,四人面上頓時一陣痴迷之色,下意識蠕動了下喉嚨。
“真是可惜。”
“這等動人心魄的女子,少主怎麼下得去手?”
“咋們弟兄可不能暴殄天物啊!”
“哈哈哈!”
陰邪笑聲響徹在整個食人谷,連正在啄食屍體填腹的烏鴉都驚的四處逃散了。
那位黑瘦男雙眼火辣辣地看着身穿嫁妝躺在草席上的女子,正準備上下其手的時候,一道閃電卻橫空劈下,將頭頂大片樹枝頓時燒焦。
這時,天空中瓢潑傾灑的雨珠又似乎大了些許,雷電交加,欲要毀天滅地。
“這是怎麼回事?真是見鬼了。”黑瘦大漢嚇得倒退數步,臉色竟比身穿正紅色嫁衣女子都要慘白幾分。
“一道閃電就將你嚇成這樣,出息,讓我來。”肥胖男子還沒有靠近草席,一道驚雷又當空劈下。
“啊!”驚雷聲中夾雜着慘叫聲,伴隨着颯颯而下的雨絲,陰森而恐怖。
那位黑瘦的男子急忙去拉被雷電轟擊的肥胖男,不料,就在他碰觸到肥胖男的那一瞬卻發生了悲劇。
黑瘦男身上的雷電傳到了肥胖男的身上,轉瞬,地上便倒了兩具被燒的焦黑的屍體,其他兩位見狀,嚇得不知所去,尤其看着躺在地上的紅衣女子,電光照在她毫無生氣的容顏上,頓時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息。
“啊,她笑了,你看見了嗎?”
他剛才是不會看錯的,在閃電劈下的那一瞬間,她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難道是要詐屍了嗎?
“你……你不要胡說,她已經死了,怎麼會笑呢?”另一位男子結結巴巴,顫顫巍巍。
戰袍加身,身體壯實的兩個年輕人卻嚇得團抱在一起絲絲髮抖。
“啊,她真的笑了。”
一聲驚嚇聲過後,兩道身影連滾帶爬向前跑去。
不過,他們忘記了,他們跑去的方向正是食人谷的方向,食人谷野獸橫行,道路崎嶇,一旦走入就沒有活着出來的可能。
兩位男子必死無疑。
……
“師傅……”紅衣女子泛白裂開的嘴唇低喃着,鑽心的疼痛感籠罩全身,痛的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眼睛微睜,水珠流進她的眸子中,寒風襲身,冷到了骨子裏,迷糊的意識漸漸清醒幾分。這裏不是婚房,今日不是她的嫁日嗎?
呵呵,今日是她的嫁日,也是她踏入墳墓的日子。
她傾心相待委身下嫁的夫君親手將冰冷的匕首送入了她的身體中了。
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司馬夏陽接近她不過是想利用她得到師傅傳授給她的‘雪花九劍’而已。
她乾裂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眼眸中滿是濃濃的恨意。
冷風襲過,涼意鑽心,烏鴉尖叫,大雨鋪天蓋地而來,陰沉黑暗的幽谷,刺鼻難聞的血腥味,令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有種立刻想逃離此處的衝動。
這筆血債,她白綰歌一定要讓司馬夏陽這個無恥之徒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若她死了,在這世界為她傷心的只有師傅罷了。
那張俊美孤傲的容顏再腦海閃過,師傅……
“綰兒,若你確定所嫁之人不是你的良人後,一定要回來,我永遠都在這水雲間等你。”
“能……不嫁嗎?”那道低沉飄忽的聲音再此在腦海中閃現。
白綰歌清眸中浮起的兩團水霧漸漸凝聚成兩滴水珠,泣不成聲,她為什麼這樣愚笨
她將‘雪花九劍’已經毫無保留地傳給了司馬夏陽,她現在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他?
眼淚肆意橫流,傷口雖痛,卻不敵心痛的萬分之。
“師傅,我一定會割下司馬夏陽的人頭,在去給你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