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於是,她又把笑臉送到蕭承陽跟前。「公子,你有沒有偏愛吃什麼菜?」
「都吃。」他言簡意賅。
這麼好養?更好了!「公子有沒有特殊喜好?」
「沒有。」他回答簡短。
「那……有沒有什麼是會讓公子感到開心的事?」
只要他開口,她立即動手,別的就算了,討好巴結這種事,她信手拈來。
董裴軒看不慣徐皎月的狗腿樣兒,直問:「丫頭,你在圖謀什麼?」
「圖謀?哪有哪有,我是為好處算計別人的人嗎?」
當然……是啊……
她心虛,手掌卻還是一陣亂揮,好像蒼蠅大軍正在面前進行戰役。片刻,她把掌心壓在桌沿,身子往前傾,笑盈盈地對着蕭承陽問:「公子,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說。」
「請問你是家世尊貴,還是文武雙全?」她得弄清楚正評值翻倍的理由呀。
語出,兩個男人額頭黑線滿布。
徐皎月對蕭承陽無所不用其極地討好。
他的睡房,擦擦洗洗又擦擦,棉被曬過太陽,枕頭拍松,桌面上備下一壺好茶,再擺一盤糕點。鄉下地方沒熏香,她到後院采一大把菊花往瓶子裏插,對了,她連董裴軒最愛的桂花都挪到他的窗下。
她的努力全是為了……沒錯,正評!
有沒有拿到手?當然有,徐皎月出馬,豈有入寶山卻空手而返的道理,何況在這方面,蕭承陽非常慷慨。
徐皎月端着熱水,還沒走到他的房門口。
【當!蕭承陽贈正評一百點。】
心花怒放啊……
「蕭公子,要不要洗洗臉、燙燙腳?」她在房門外揚聲喊。
為這一百點,她願意再辛苦一點,多燒兩大鍋熱水。
門未開,蕭承陽冷峻的臉龐揚起笑臉,她對他……一如過去般殷勤體貼。
「晚上有沒有吃飽?」進屋,徐皎月問。
「嗯。」他的表情平靜,平板得看不出喜惡,唯有雙眼微微透出歡喜。
【當!蕭承陽贈正評一百五十點。】
徐皎月莞爾道:「明兒個一大早,我去後山找點竹筍野味,保證明天讓你滿意。」
「嗯。」他依舊面無表情。
但是……【當!蕭承陽贈正評一百點。】
就這樣,她說一句、他嗯一聲,她再厲害,面對一個會把天給聊死的人,三、五句也就是極限了,若不是有不斷發送的正評撐場面,他的表情早就把她嚇得夾尾巴逃跑。
可即便如此,在她問完,「還有沒有別的需要?」
他又嗯一聲后,她江郎才盡了……
「天」聊得死透透,連頭七都做完了。
揉揉鼻子,她很想再多講幾句,再多賺點正評,問題是……那也得臉皮夠厚、反應夠好,才能在他面前把話給接下去啊……算了,明天起早,再接再厲!
「那……晚安。」她無奈微笑,轉身離去。
只是才走三步……【當!蕭承陽贈正評兩百點。】
徐皎月咬牙,怎麼會這樣啊?他愛她留,也講兩句留人的話呀,一聲不響的,誰曉得他在想什麼?
【系統大娘,你壞掉了嗎?為什麼當個不停,人家明明就不喜歡我待在這裏,明明就嫌棄我很煩。】
【我沒壞,有沒有聽過面冷心熱?他肯定希望你留下。】
她也很想留下呀,可他那張臉擺明寫着生人勿近。
【系統大娘,你確定?】
【我有做過、說過什麼不確定的事?】
這倒是真話。眉頭皺兩下,做一個鬼臉,徐皎月鼓起勇氣,轉身走回他跟前。
他很高,站在他跟前,她像變成系統大娘給她讀過的《白雪公主》裏藏在公主裙子底下的小矮人,她拉長脖子,打量他的眼神。
系統大娘好像沒說錯,他真的沒有惡意,好像……還有些許的喜悅,只是……
「蕭公子,你知不知道一件事?」她笑着,形容極其溫柔。
「什麼事?」
「你看看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全身上下都看一遍。」她指指自己。
他看了,極其認真地看過兩三遍。
「你覺得,我長得像靈媒嗎?」
「不像。」他實話實說。
「沒錯,我不是靈媒,我沒辦法猜測你在想什麼,如果你想讓我知道某些訊息,就必須透過嘴巴活動來讓我明白,懂嗎?」她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很豐富,像在對幼童說話似的。
嘴巴活動……她指的是……蕭承陽的耳朵浮起一抹嫣紅,然燭光昏暗,徐皎月沒有注意到。
見他愣愣的沒說話,她再催促一次。「你聽懂我的意思嗎?你必須……」
徐皎月話沒說完,他答,「明白。」
然後,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然後……轟!徐皎月的腦袋炸了。
然後……眼前一片昏暗,夜幕籠罩。
情況怎麼會突然發展成這個樣子?
徐皎月不知道,只曉得系統大娘每一眨眼的時間就提醒她一句【當!蕭承陽贈正評三百點】……短短的、在她的呼吸被迫中止之前,她收到無數正評。
她喜歡吃蝦,但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變成蝦子,還是煮熟紅透的那一種。
她傻得厲害,呆得嚴重,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像大腦被絞成湯汁,在頭骨下面流來流去,無法匯聚。
他終於放過她的嘴唇,卻沒有鬆開她的身子,他把她抱進寬大的胸膛里,然後……噹噹當聲不斷響起。
不只皎月興奮,連繫統大娘都興奮到自動把噹噹聲串成「少女的祈禱」,跟蕭承陽在一起,福氣會多到讓她大喊不要不要……
靠在他懷裏,感受他起伏的胸膛,徐皎月試着從賺大錢的喜悅中抽身,試着讓理智不受「少女的祈禱」影響。
好半晌,呼吸平息,她抬頭問:「你知不知道,對女人……剛剛那個動作是要負責任的?」
「知道。」
「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想不想讓你負責?」
「沒有。」只要是女人,都很想讓他負責,而負責她?他非常樂意!
沒考慮過就給她親下去了?多麼魯莽的行為啊。「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要求的。」他理直氣壯。
哪有?胡說八道,欲加之罪。她又沒精神分裂,也沒失憶症,怎會不曉得自己要求過什麼。
「你誣賴我!」她鄭重反駁不實指控。
「如果你想讓我知道某些訊息,你必須透過嘴巴活動來告訴我。」他重複她的話,一字一句,無比精準。
嘴、巴、活、動?他居然是這樣理解她的話?天哪,是他有溝通障礙,還是她有表達障礙。「你的嘴巴活動只有親吻嗎?沒有別的嗎?」
「有,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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