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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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回在家從不做粗活的，因為的手還要刺繡，不能糙的，怕會刮壞綢緞，平日裏還要用香脂膏子擦手。可李雁回可不只擦手，還要擦臉，自然用的就快。

李雁回想起來了，這具身子的原身原本想出去縣上買的，結果感染了風寒，自然沒去成。

「沒就沒吧……」

幾頓不擦又不會怎樣，李雁回根本不介意。

「那可不行，你等着。」，梅姐兒甩身的大辮子，又像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大姐……？！」

李雁回在梅姐的身伸出了爾康手。

大姐這干去了？！

李雁回試着將那盆髒水端出去倒掉，只可惜這具身子只端高了不到兩厘米，就渾身冒虛汗的胳膊發飄……

「雁回，你干？！快放下！」，匆匆趕回來的梅姐兒，個箭步上前，將水盆搶了下來。

在李雁回手上沉得像石頭盆樣的水盆，梅姐輕輕巧巧的就端了出去。李雁回頭髮暈，眼發花，扶着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倒完水回來的梅姐兒看到李雁回這個樣子，忙將又扶回到了床上，「雁回，不行，你還再多躺幾天吧……」

「我沒事兒……」，李雁回喘了會兒，才覺得好受些。

梅姐見李雁回執意不肯躺回床上，就摸出了個巧的香膏盒子，擰開盒蓋，股茉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這我常擦的，你別嫌棄。」，梅姐兒微黑的臉露出抹羞赧。

的都幾文錢盒的便宜香膏，和雁回用的那種十幾文盒的香膏沒得比，怕李雁回會嫌棄。

若以前的李雁回還真的會嫌棄，那種幾文錢盒的便宜貨，從來都不買的，更別提用了。但現在的李雁回不會，能感覺得到梅姐兒片好心。還重來沒有用過古代的香膏呢，心裏還有幾分好奇和期待。

搖了搖頭，很乖的等着梅姐給擦香膏。

李雁回的手纖長細嫩，看就沒有干過粗活的，十根手指根根若青蔥般，茉莉香膏讓這雙手更加的柔嫩細滑。

「你的手真漂亮！」，梅姐兒讚歎道。

梅姐兒的手因為常年干粗活，手上全條條口子，就算用香膏養着，也沒能好到哪兒去。這樣的手根本無法做上等的綉活，頂多在布帕上綉上幾朵花兒、幾根草兒這樣。

可就這樣梅姐也滿意極了。

很珍惜李雁回教的切，所以，也只想着要加倍對李雁回好。

「你的手好好養回來，也會很漂亮。」

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有雙漂亮的手？！李雁回拉着梅姐兒的手，心裏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教梅姐繡花，若日有條件，定幫把手養好。

姐妹倆在屋子裏嘰嘰咕咕的了會兒話，就聽見李奶奶在屋外喊道：「嘀咕呢？！快出來吃飯！」

梅姐兒這才意識到耽誤李雁回吃飯了，不好意思的道：「雁回，你去吃飯吧，我回了。」，完抓起香膏急急的走了，再走慢點兒，怕李奶奶會罵。

李家分開吃飯的。

大房、二房成家的就各自吃各自的。其餘沒成家的，就都在上房吃，比如：姑李靈芝、叔李大勇。外加和爹，誰叫爺倆可憐呢。

吃飯的點兒，梅姐兒自然要回大房吃的。

「來了，奶奶。」，李雁回從裏屋走到大堂，堂屋裏早已經坐滿了人，就差了。

李雁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就坐在了自己經常坐的位置上。剛坐下，就聽到了聲熟悉至極的輕嗤聲，李雁回不用抬頭都知道肯定姑李靈芝。

當姑的天天找自己侄女的茬，這日子可怎過？！

李雁回覺得堵心了。

「嗤嗤？！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李奶奶不耐煩的用筷子敲了敲碗沿。

姑李靈芝敗下陣來，無聲的嘀咕了幾句，快速伸手抓了個雜糧饃饃，頭埋進飯碗裏，吃得頭也不抬，還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惹得李奶奶又頓敲碗，讓慢點吃，像餓死鬼投胎樣。

「爺爺、奶奶、爹……」，李雁回將桌上的每個人都問候了遍。

這也原身的習慣。

李爺爺「嗯」了聲，接過李奶奶遞過來的雜糧饃饃就默默的開始吃起來。

姑李靈芝厚厚的眼皮耷拉，根本就不理睬，埋頭猛吃。叔倒很溫和，還做了個鬼臉，想逗笑，然，被自家老爹鎮壓了，「不要做鬼臉，這大的人了。」

對個書生來，任何有辱斯文的事情都要被制止的。

「雁回，今天好些沒有？！」

李爹給李雁回夾了塊子菜，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多謝爹爹。」，李雁回急忙端起碗，將菜接了過來。

剛接完李爹爹的，李奶奶的筷子菜就夾了過來，李雁回又急忙端碗接下了李奶奶夾給的菜。

「多吃些，我乖孫女都瘦了。」，李奶奶笑眯眯的個勁兒的給李雁回夾菜。

菜，其實也就鍋鹽水煮白菘。白菘就大白菜，冬日裏的常備菜。另道菜蘿蔔乾鹹菜，咬起來非常有韌性，李雁回都聽到了牙齒咬蘿蔔乾而發生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兩道菜，道有油水的都沒有。

每人面前放了碗非常稀的紅薯粥，用來配着吃。

李奶奶和李爹爹盛情難卻，可李雁回真的吃不下，這點油水都沒有，吃到嘴裏除了鹹味道都沒有的菜，吃得李雁回嘴裏直發苦。

現在終明白為姑李靈芝對天天碗蒸蛋糕怨念那深了，都想躺回去吃病號飯了。

「雁回，怎不吃！？」，李爹爹雖然在吃飯，但目光卻直關注着李雁回。

「嗯。吃！」，李雁回急忙夾了大筷子白菘送入口中。

好難吃！

可李雁回不能不吃。

這上房的人有個算個，都臉的菜色，尤其老爹，瘦得袍子都有些晃蕩了，臉色青白，看就知道營養不良。

就這身板還考科舉呢，怕場縣試，李爹都撐不下來。

李雁回嘆了口氣。

看樣在幫助李爹克服緊張和恐懼之前，還得先將李爹養胖啊。

既然全家都已經同意讓李爹再考次，那自然不希望這次也落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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