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殺人了
棺材被蓋上，法事繼續。
祠堂前的一條滿是桃樹的小溪邊，馬德貴道：“那瘋婆子死了好，你們是不知道，自從她兒子死了之後，就變得瘋瘋癲癲，一到晚上就到處敲門，見一家敲一家，說要找兒子，鬧得整個村子都不得安寧，她要是再胡鬧，我們都想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唉，這樣也好，解脫了，你們找她幹什麼？”
張本千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說，馬德貴聽了，也是雞皮疙瘩直冒。
趁着馬德貴還在發獃，張本千三人告辭。
張本千三人剛走，那名邋遢的法師飛奔出祠堂，在馬德貴耳邊耳語了幾句，馬德貴驚叫：“詐屍，不會吧？”
“沒錯，棺材裏有動靜，我也從來沒碰上這種事情。”
下午四點，鬼屋的四個人坐在一起商量，就在張本千的臨時辦公室，這間辦公室還是數天前弄好的。
“今晚，我們還在這裏呆嗎？”
這是胡圖提出來的，主要的話題就是這一個，要不要繼續呆下去。
王岳濤：“廢話，這是刑警隊給我們的任務，當然得執行。”
“可要是那老鬼婆還來，咋辦？”
王岳濤少有的咬牙：“簡單，一槍爆頭！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兩個特警死扛着，張本千當然求之不得，警察不在，他們也不敢在鬼屋過夜。小胖找找的煮好飯，他們吃了飯，今晚，還是小胖和胡圖守上半夜。
上半夜，沒事。
下半夜，張本千，王岳濤進了監控室。
今晚，月亮沒了，滿天的烏雲，大地伸手不見五指，周圍，沒有一絲風，又是一個安靜的出奇的晚上。
顯示屏幕上，裝在鬼屋各個角落的路燈，顯得格外的昏暗。
這邊，網絡不好，張本千還沒來得及裝wifi，王岳濤突發靈感，想下載個鬼屋遊戲來玩玩，他還是不相信看到的事實，但下載不了，實在無聊，拿起身邊的一本雜誌，這是小胖買的成人雜誌，比較精彩，上邊有很多不穿衣服的美女。
忽然，張本千指着顯示屏，說不出話來。
王岳泰一看，手裏的雜誌一扔，也緊張起來：“苗婆子？”
沒錯，是苗婆子，這次，監控攝像頭又能將她的身影拍下，非常清晰，她正在上樓，一步一步，很慢，很慢。
等她的身影從攝像頭消失，走廊那邊傳來了微微的腳步聲，還有咳嗽聲。
近了，更近了，腳步聲來到了監控室的門口，隨即，敲門聲響起：“我找東方默。”
裏邊，張本千和王岳濤兩人的臉色都有點發白，開，還是不開？
窗戶外，窗戶外，有了響動，一隻大蝙蝠雙抓抓在鐵絲網上，用勁的咬，要得咯咯響。
“這就是吃人的蝙蝠？這麼大？”
“對，就是就是，好在我們裝了鐵絲網。”
兩人沒說兩句話，附在窗口鐵絲網上的蝙蝠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密密麻麻，不一會，整張鐵絲網上堆滿了蝙蝠，它們只有一個動作，想咬斷鐵絲網闖進來！
蝙蝠咬鐵絲的聲音，密集的讓人頭皮發麻。
而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苗婆子口裏那句【我找東方默】就像是重複播放的錄音機一樣，不停的說。
“奇怪，為什麼蝙蝠不咬她？”
面對這樣的問題，張本千沒法回答。
“開門！”
張本千一愣，問道：“你想幹什麼？”
“他祖宗！這蝙蝠肯定是屋外的東西弄出來的，我受不了了，看看是她的邪術厲害，還是我的槍子兒厲害。”
“別亂來。”
“看！”
張本千扭頭望着窗戶，只見那鐵絲網已經不堪重負，被蝙蝠咬斷了好多條，兩隻蝙蝠眼看着就要鑽進來。
“開門！我數一二三！”
張本千目前只能照做，關在監控室里，那麼多蝙蝠跑進來，絕對凶多吉少。
一二三！
門一開，王岳濤的槍就響了，砰的一聲，一槍擊中苗婆子的額頭中心，苗婆子手裏的拐杖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整個人仰面，直挺挺的倒下。
幾乎同時，房間外的蝙蝠呼啦一聲，全部飛走，消失在夜空中，一隻鑽入鐵絲網的蝙蝠，進不去，又掙脫不出，掐在鐵絲網中，吱吱叫的拚命掙扎，張本千拿去殺豬刀，對準那隻蝙蝠就是那麼一下，蝙蝠斷成兩節，黑色的蝙蝠血順着鐵絲往下流，看着讓人想吐。
胡圖個小胖也出來了，剛才他們聽見了苗婆子的敲門聲，喊叫聲，想出來，可發現外邊那麼多蝙蝠，沒敢。
槍聲一起，蝙蝠飛走，他們才急急的跑出來。
苗婆子倒在地上，腦後的黑紅色的血流了一地。
四個人圍着屍體，半天，沒人說話，最終，胡圖道：“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王岳濤：“肯定的，這已經不是人，是鬼，蝙蝠，就是她引出來的，不幹掉她，我們都得完蛋。”
張本千掏出電話，打給了馬德貴，撥了兩次，馬德貴才接電話。
“張老闆，還讓不讓人睡覺？”
“馬村長，不好意思，苗婆子不是死了嗎。怎麼又跑到我們這裏來了？”
“什麼呀，她沒死，詐屍，又活過來了，就在你們走了不久就活了，還鬧着肚子餓，怎麼啦，她又跑到飛來寺找兒子了.....喂喂喂，你說話呀，說話呀....”
張本千用的是免提，所有人都聽見了。
電話掛斷，眾人都傻眼，足足一分鐘后，胡圖拍拍王岳濤的肩膀：“兄弟，你殺人了，一槍爆頭。”
聽到王村長說苗婆子沒死，王岳濤就徹底嚇壞了，這胡圖拍他，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個殭屍一樣，僵直僵直，可以理解，平白無故的殺人，他還是特警，那是什麼後果。
張本千拍拍他，王岳濤算是有反應了，扭頭問：“我，我殺人了？”
張本千哪裏知道怎麼回答。
小胖說道：“是的，王岳濤，你殺人了。”
王岳濤狠狠地在自己的額頭上扇了一下，摸摸的走進監控室，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
五分鐘后，胡圖道：“我們，還是報警吧，叫林隊長來處理，兄弟，你的意見呢？”
王岳濤無力的點點頭。
胡圖又問張本千：“張老闆，你的意見呢。”
張本千也點頭，人命關天，不管事情再邪門，那也是一條人命，胡圖正要打，張本千又讓他等會打，這件事實在太離譜，等想好了怎麼說再打吧。
王岳泰：“不用想了，不要費那個心思，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跟你們沒關係，是我開的槍，胡圖，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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