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7.11]

V第十九章[07.11]

雖然已經計劃好了,她還是希望事情能出現轉機。也許她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沈書遠,如果沈家願意幫忙的話,父親也許會妥協。但這樣就會更加激怒父親,他本來就是因為沈家態度輕慢才要給沈家一個小小的教訓,此次再被沈家施壓放弟弟從莊子上回來,肯定會更加生氣。

袁靜珍有些擔心。沈書遠對她不夠親密,她擔心自己開口之後被他拒絕。她也擔心藉助沈家把弟弟救回來之後的事,父親會不會暗裏苛責她和弟弟?

她悄悄摸了摸懷裏的書信,父親這樣急着把書信放到沈府,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打算,難道僅僅是略微為難一下沈家?可兩家是姻親,父親應該不會拆自家人的牆角。

沈書遠不在,她等會兒要不要試探一下沈書嫣,看她會不會為了自己而出頭?

袁靜珍一路糾結着進了沈書嫣的院子,沒想到沈書嫣竟然不在,院子裏的小丫鬟也說不清她去了哪裏,也許是去看望肅王妃了吧。

袁靜珍說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提心弔膽,她又往外院走,這條路她已經很是熟悉了,很快就到了沈書遠的書房外面。

她停下腳步,到底要不要放這書信?還是說應該等沈書遠回來把事情和盤托出?

就像她計劃的那樣,沈書遠果然已經去了翰林院,而院子裏的僕從也果然沒有攔她。

袁靜珍進了書房。

四月的陽光透過菱花窗,溫暖和煦,一如此間的主人。書房裏很安靜,書架沉默地矗立着,袁靜珍站在房間正中,左右環視,她似乎能想像得到沈書遠在這裏看書寫字的情形。她的手指撫上黃梨木大書案,他定然有無數個日夜在這裏奮筆疾書過,目光掠過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書冊,這些都曾被他的手指翻閱過。

她的目光落在書架最上面,那裏有個錦盒,她上次想看來着,擔心沈書遠會隨時進來,所以放棄了。這次,他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

袁靜珍趴到窗前,院子裏沒有人走動,她又看看書房的門,關得好好的。

她搬了一把椅子,黃梨木的靠背椅有些重,她很小心地不讓椅子腿拖到地上發出聲音來,搬到書架前面,她踩了上去,終於拿到了那個錦盒。

她凝神聽了聽動靜,握着錦盒從椅子上下來,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這個盒子。書架上整整齊齊都是書,唯有這麼一個錦盒是個奇怪的存在,她早就想看一看了,而且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裏面的東西對沈書遠十分重要。

錦盒裏只有兩樣東西:一枚平安符,一個荷包。

平安符是善覺寺的,一個月前她剛剛見過一次這種符,肯定不會弄錯,善覺寺的平安符分好幾種,這個樣子的是由寺里的大師親手所制,需要捐一大筆香火錢才能得。上個月十五因為沈諾嵐孕吐得厲害,苾棠去善覺寺為母親祈福,她和沈書嫣陪着去的,當時苾棠就是為沈諾嵐求了一枚這樣的平安符。

那這枚平安符是不是苾棠送給沈書遠的?看這符的顏色,應該不是最近才得的,都過去很久了,沈書遠竟然還保留着,是不是因為他十分珍視這平安符?或者說,因為送他平安符的是特別在意的人,才這樣小心地保管起來?

袁靜珍的心裏沉甸甸的,說不出的壓抑,她把平安符放下,又拿起了那枚荷包。

荷包是深藍色的,一看就是給男子所用。那荷包上綉着白色圓圓的東西,像是月亮又像是白瓷碟,橫七豎八地又綉了幾根粗細不一的枝條。

袁靜珍翻來覆去也沒看出來這上面繡的是什麼,這麼丑的荷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綉工慘不忍睹,針腳也粗大得讓人皺眉,顯然綉這荷包的人不善針線。

是誰送了這荷包給他?肯定是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子。一般人家的女兒哪能做出這樣的針線來?就算做了也沒臉送人,就算送了也不能讓沈書遠如此珍視。只有一個受盡寵愛的女子,才會覺得不管難看不難看,只要是她親手做的,那就是有很重要的意義。

答案呼之欲出。除了苾棠,還能有誰?她喜歡去善覺寺求平安符,她那樣的嬌嬌女,想必也從未動過針線。

可是,苾棠都有肅王那樣的天皇貴胄了,為什麼還要勾引自己的沈書遠?苾棠都已經嫁人了,沈書遠為什麼還要保留着她送的東西?

他們到底是有多愛對方?!

袁靜珍捏緊了荷包,她恨不得拿把剪刀把這醜陋的荷包剪成碎片,或者一把火將這平安符燒成灰燼。

可是不行,那樣的話沈書遠會知道的。

袁靜珍死死地盯着錦盒裏的兩樣東西,良久,她默默地扣上錦盒,爬上椅子,把錦盒放回了原處。

她把椅子搬回原位,從懷裏取出父親交給她的那兩封信,蹲下身子,從書架最下面一層挑了一本厚厚的書,將信夾在了裏面,又把書放回書架。

她直起身,冷漠地看了一眼那本書,一般人都喜歡把常看的書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這种放在最下面的肯定是不常用的,估計沈書遠很久都不會發現這信件的,直到被父親揭發出來。

這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了吧?她完成了父親的任務,弟弟也可以從莊子上回來了。

袁靜珍沒再停留,離開了書房,徑直出了沈府。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書房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沈書遠就來到了書房,他招招手,屋頂寬大的橫樑上露出一個人來,一身黑衣,輕飄飄地落在地面。

「她做了什麼?」沈書遠的目光在屋裏掃過,一眼就看出了那個錦盒被人動過了。

那人恭敬地答道:「打開錦盒看了半天,把兩封信夾在了那本書里。」他指了指書架最下面。

沈書遠揮揮手,黑衣人退出了書房。他先是把錦盒拿下來,放到書案上打開,平安符還是原樣,荷包卻有些皺了,深藍色的表面帶了一道褶皺,顯然是被人大力捏出來的。

沈書遠修長的手指撫上那道褶皺,細細地撫摸着,直到那褶皺變得平整。這荷包是蕭玉靈給他繡的「蟾宮折桂」,平安符則是蕭玉靈為了他會試時不要生病,特意從善覺寺求來的,這兩樣東西他一直都精心地保管着。把錦盒放回原處,他蹲下身子,把書里夾着的兩封信取了出來,封口拆開,一字不漏地讀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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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臉寵妻相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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