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
果然,貴女中有人開口了,「二公主的東西丟了,我們都很着急,我也願意幫着公主尋找,可是卻沒有讓宮女嬤嬤搜身的道理。」
「本公主親、自、搜,可以吧?」蕭玉彤大步走到那說話的貴女面前,沉着臉瞪着她。
「自、自然是可以的。」那貴女屈身行了一禮,張開了雙臂。當年聖上是個慈父,對他膝下的七個子女都很是愛護,她並不敢跟金尊玉貴的公主直接起衝突。
蕭玉彤隨意地在她身上拍了拍,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她也知道那手串沒在這人身上,「好了,下一個。」
二公主親自動手,眾貴女敢怒不敢言,挨個讓她搜了一遍,好在那手串不是太小的東西,現在的衣衫又輕薄,只要只要把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摸一摸就能知道有沒有,不用把衣服都脫掉。
「好了,都搜過了,該白姑娘了。」蕭玉彤累得臉都紅了,好容易把眾貴女都搜了一遍,終於輪到白苾棠了。
白苾棠看了看蕭玉彤興奮的樣子,笑道:「雖然不該說,但是,這不是還有大公主和二公主你自己嘛,沒準那手串就是你自己放在身上忘記了呢。」其實她真想不通蕭玉彤為什麼要害自己,她小時候和蕭玉靈倒是常常動手打起來,對大公主和二公主向來都是比較客氣疏離的,長大了之後更是井水不犯河水,真不知道這二公主是抽了什麼風非要給自己頭上安個竊賊的名頭。不過,就算免不了搜身,她也得讓這個害人的二公主陪着。
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眼看着白苾棠就要出醜了,蕭玉彤幾經急不可耐了,道:「好,我和大姐姐互相搜一下好了。」
大公主蕭玉嫻眉頭一皺,她們可是堂堂公主,怎麼能當眾被搜身呢,可蕭玉彤的話說得太快,她沒來得及阻止。
三公主蕭玉靈已經接到了白苾棠的眼神,站了過來,「大姐姐和二姐姐就由我來搜好了,也公平一些。」
「好,那你來搜吧。」蕭玉彤主動張開手臂,蕭玉靈在她身上細細摸了一遍,「沒有。」
眾目睽睽之下,蕭玉嫻只好站了起來,她心中很是不滿,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讓蕭玉彤這個蠢貨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把眾貴女都得罪了不說,連自己都要被搜身,不過,眾貴女和蕭玉彤都被搜過了,她也只好做做樣子。
蕭玉靈在她身上也摸了一遍,突然「咦」了一聲,從蕭玉嫻的身上摸出了一隻手串來。
三公主蕭玉靈從大公主蕭玉嫻身上摸到了一串手鏈,拿出來一看,赫然就是蕭玉彤丟失的那串落花流水。
「這手鏈怎麼在你身上,不是應該在白——」蕭玉彤及時住了嘴,可她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在場的貴女哪有一個傻子,都明白了今天這齣戲是怎麼回事,雖然不敢明着議論公主,彼此卻交換着心領神會的眼神。
蕭玉靈捏着那手串,看看蕭玉嫻,又看看蕭玉彤,氣哼哼地把手串塞到了蕭玉彤的手裏,回到白苾棠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白苾棠頗有些震驚,照着蕭昱琛做事的習慣,那個撞了自己的宮女應該是大公主蕭玉嫻安排的人,可能這整件事就是蕭玉嫻策劃的,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把大公主和二公主都給得罪了,讓她們專門排了這麼一齣戲來對付自己。
整個花廳里一片死寂,蕭玉嫻的臉漲得通紅,饒是她平時自詡心機深沉,比二公主那個蠢貨和三公主那個傻子聰明了不知道多少倍,此時也傻了眼,她完全沒搞明白,這手串什麼時候又跑回到自己身上了?
「大公主貴人多忘事,估計事情一多,忙亂起來就忘了這手串的事了吧。」國子監祭酒家的嫡女喬慕柔輕聲說道:「好在這手串終於找到了,二公主也不用着急了。」
蕭玉嫻悄悄深吸一口氣,擠了個笑臉出來,「你看看我,真是糊塗了,這手串我是在馬場那裏撿到的,本想着回來還給二妹妹,結果去了趟父皇那裏,回來又惦記着有沒人狩獵受傷的,結果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二妹妹,你不會怪我吧?」
「不怪不怪。」蕭玉彤搖頭,眼前發生的事已經讓她糊塗了,明明說好了今天是要整白苾棠的,怎麼最後變成蕭玉嫻出醜了?
二公主蕭玉彤本想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她親自動手搜了貴女們的身,也是為了讓白苾棠處境更加艱難,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到了現在,這件事已經不可能遮掩的住了,很快,蕭玉嫻和蕭玉彤就被皇帝叫了過去。
「父皇~」蕭玉彤一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他生氣了,平時他可是極慈愛的,對他們這七個兒女很少板著臉,只要不是太荒唐的要求,他都會滿足他們。
蕭玉彤撲過去跪倒皇帝的膝前,扯着他的袖子,小聲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
蕭玉嫻有些做不來那個撒嬌的樣子,她也跪了下來,「父皇。」
皇帝面沉如水,他用食指在蕭玉彤的額頭上點了幾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說你們兩個,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可是堂堂一國公主,這大齊朝的女子比你們尊貴的能有幾個?你們想要什麼沒有,怎麼就非要整這麼上不得檯面的事?」
「父皇——」蕭玉彤委屈地抬起頭,「兒臣只是想開個玩笑罷了。」
「還狡辯!」皇帝橫了她一眼,「開個玩笑你把那麼多貴女都給搜身了?那些可都是當朝重臣家的嫡女!就算她們當面不敢,私下裏肯定會議論你們兩個。你們說說,今天為什麼非要和白家丫頭過不去?」
「兒臣、兒臣就是看不慣她!」蕭玉彤嘟着嘴。
蕭玉嫻低着頭,「兒臣是有些嫉妒她,覺得她好像比兒臣還像個公主。」父皇雖然慈愛,她卻不敢再他面前撒謊,今日的事瞞不過,必須得有了借口。
皇帝扶額,無奈地看着他的兩個女兒,「你們可真是,白家丫頭的父親不過是個三品侍郎,你們的父親可是一國之君,你們嫉妒她做什麼?將來她嫁到延平侯府,不過是個世子夫人,最大也就是個侯夫人,你們就算嫁人了也是一國公主,她能和你們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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