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秘辛
用完了飯，明月便又尋了明玉。
明月道：“不若讓明羽從現在開始就修鍊芷若姐姐傳授的武功，明羽年紀尚小，只有些拳腳的底子，正如一張白紙。照芷若姐姐所言來看，母親生三弟的時候正是氣血最虛弱的時候，強行修鍊蠻牛勁有害無益。況且姐姐這些武功也儘是頂尖的，若是三弟從小修行，日後也定能夠達到芷若姐姐那般高度。”
明玉點點直言妹妹想的周到，點頭稱是。
另一處王府，皇甫乾端坐書房中，旁邊躬身立着一個男子，二人一問一答。
“宮裏查到什麼了么？”
“回殿下，昨夜淑妃娘娘宮裏一名小太監失蹤。”
“哦，處理的倒是挺快，那平日裏與這個小太監相熟的人呢？有沒有調查。屍體有沒有找到？”
“與這小太監相熟的共有一十三人，盡皆詢問過，沒什麼可疑之處。屍體已經找不到了。”
“想必是用了化屍散了。”
皇甫乾修長的手指輕點着紅木桌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藏武庫借閱記錄查了么，借過九九歸一劍陣的皇子有哪些？”
“各皇子均借閱過。”那男子老老實實的答道。
哎，昨晚回來也沒想太多，便讓手下人去查了，看來自己的腦子是真的不夠用，皇甫乾苦惱。
“哎呀還真是麻煩。”皇甫乾用手點了點腦門，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咦，不對。
“去，立刻去查，昨日傍晚后，大於八人隊伍返回元都的有哪些？那片林子方圓五里的地方，一一排查，着重看看有沒有翻土掩埋的痕迹，你多派些人，那一具屍體肯定不會帶回元都，凡是有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言辭肯定，語氣不容置疑。
邊上那男子道了聲是便匆匆退下。
皇甫乾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冬雪臘梅圖，不禁想到了明月在台上奏琴的風姿，那曲笑傲江湖，還有那首滄海一聲笑，一時間竟恍惚了，那些人怎得不明白，自己對皇位毫無心思呢，果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七皇子皇甫熠一早便來了四哥皇甫端的府上，堂上二兄弟落座，品着香茗，皇甫端屏退左右後緩緩道：“七弟，你讓四哥我怎麼說你！”
皇甫熠正色道：“一切都是為了四哥！”
“哎，你的心思我怎能不知！”皇甫端小抿了一口茶道：“都處理乾淨了？”
“處理乾淨了，老成辦事還是妥當的！”
皇甫端點點頭：“老成辦事確實順心，可惜母親將他賜給了你。”
“四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你我兄弟同為一體，我的人便是你的人，四哥若是用得着，大可喚了去！”皇甫熠說道。
“哎，七弟，那皇甫乾好歹也是你我的兄弟，此番下手，為兄的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四哥還是過於仁慈，那萬萬人之上的皇位，誰不想坐上去，人命而已。”
皇甫端淡淡道：“七弟，你也想坐上去么？”
皇甫熠心下一驚，連忙起身道拱手道：“四哥怎的說這般話，弟弟謹記母親教誨，當以四哥馬首是瞻。”
“不要激動，坐下吧坐下吧。”皇甫端揮揮手，見他臉上沒什麼變化，皇甫熠才放心坐下。
“你我同為一母所生，自當同心協力，至於咱們兄弟二人誰坐上那位置，在為兄看來都是可以的。”
皇甫熠心下清如明鏡打了個哈哈道：“四哥你可說錯了，七弟我可沒有那般本事坐那位置，這皇位還是四哥來坐為好！”
皇甫端繼續道：“以咱們二哥的那腦袋瓜子，怕是會從昨夜回城的隊伍里查起。”
皇甫熠笑得開心：“弟弟也是明白的，所以命他們回來時混進元都衛巡城營的隊伍里。料想那個讀書的死腦袋怎麼也不會想到。”
“我聽說還死了一個？”
“已經連夜派人趕往屍體處，用了化屍散，那皇甫乾就算找到了也是攤血水，查不出什麼來！”
至此，皇甫端再無顧慮，又慢慢的品起茶來。皇甫熠見此也不做聲，實在是自己的這位四哥城府深沉，他在想什麼遠不是自己能猜測的。
良久，皇甫端又開口道：“吏部尚書那邊怎麼說？”
“吏部尚書那邊似乎遇到了點麻煩！流音閣的消息，他那子侄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昨日在流音閣出了個大丑，料想再想接近那明家二小姐身邊也是難。”
“明二小姐啊······”皇甫端似有追憶，去年上元節初見，當時便驚為天人，着實貌美。
見四哥這般模樣，皇甫熠開口道：“四哥既然對那明二小姐有此心思，不如······”
皇甫端揮手打斷道：“咱們皇家子弟的婚事，哪有由得自己做主的。要想破了身上的枷鎖，便只有登上那位置！”
皇甫熠想到一事：“昨天的行動之所以失敗，也與那明家有關！”
“哦？”
“皇甫乾在奔逃過程中遇到了明二小姐的馬車，想來是幫皇甫乾解圍的男子是那明玉無疑，使得一手好劍法，功力深厚，一人便逼退了八人！”皇甫熠說道。
“那明玉竟然這般厲害？”
皇甫熠點頭道：“着實出乎意料，根據二師父所說，這明玉起碼已經到了後天三重境界。”
“嗯？”皇甫端更是詫異：“如果沒記錯，這明玉今年不過才十八歲吧！”
皇甫熠點頭默認，他們雖是皇家子弟，功法秘籍應有盡有，眾多皇子有的也是從小苦學，均沒有練到後天境界的。
“那這般說來，皇甫乾能在九人手底下撐了一會兒，豈不是也進了後天境！”
“所以，便更要除掉他！韜光養晦，以拙示人，誰知道他心裏存了什麼心思！況且淑妃恩寵隆盛，不得不防。”皇甫熠補充道。
“沒想到我們的這位哥哥竟然這般厲害！”皇甫端嘆了口氣道，他何嘗沒有嘗試過修鍊武功，只是天資不足，又受到天地限制。
“四哥不必如此，武功練得再好，不過是一個匹夫罷了，做不得萬人敵！”
皇甫端搖搖頭道：“七弟，有些事你還是不懂的！武學一道，高深莫測，只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觸碰到那一層吧！”
皇甫熠詫異：“此話怎講！”
“你可知父皇身邊的劉公公。”
“自是曉得，劉公公曆經三朝，父皇自幼便是受他輔佐。”
“那劉公公的武功，便可足稱你口中的萬人敵。”
皇甫熠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罷了，今日便講與你聽。這天下武功境界劃分，後天先天，後天十重，先天九重，後天三重勁力可遍佈周身，後天六重則勁力圓轉，後天十重勁力可隔空而放，若是入了先天，勁力便在體外形成護體罡氣，但是為兄對先天境了解的也不多，也便只有這些了。但是自大漢滅武之後便幾乎再也看不見先天強者，你可知為何？”
皇甫熠搖頭。
“你從小不喜習武，所以大師傅未曾對你說過，天下武功，講是納天地靈氣為己用，可是大漢開國皇帝為求突破先天境界無意間斬斷了大陸靈脈，導致靈氣日益稀少，這兩百餘年下來，哪裏還有人能入得先天？怕是能進後天十重已經是難上加難。沒了靈氣，武功修鍊就像是無源之水，剩下的便是看個人資質以及身體底蘊。”
“咱們這些皇家子嗣，雖說有各式各樣的功法可以任意挑選，但是資質上乘且底蘊深厚的能有幾個！”
“四哥，這底蘊是何一說？”
皇甫端沉聲道：“這底蘊便是咱們父皇母后給自己的，簡單來講就是人之精氣！”
說到這裏皇甫端呵呵笑道：“就咱們父皇那個樣子，到現在都養了十幾個兒子，你說咱們的底蘊能夠好到那裏去！”
皇甫熠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天地間沒了靈氣，所以咱們的武功便練不成氣候！”接着這皇甫熠大驚道：“若是先天強者出現豈不是天下大亂？”
“你想多了，那些人雖入了先天勁力生生不息，但更加惜命，如今天地間靈氣匱乏，聽大師傅講他們每次出手身體都承受着負荷，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出手。”皇甫端接著說道：“當今凡是能進後天，便是幸運，能上三重，便是天資絕倫，若是能上六重，怕是父皇都會將他奉為座上賓！”
“那劉公公？”
“劉公公啊，已是先天強者了！”皇甫端眼神之中露出嚮往，自己若是能夠成為先天強者還愁得不到那皇位？怕是父皇會着急的把皇位送給自己吧。
“四哥，弟弟還有一事不明！”
“你說！”
“人們常說練武強身健體，若是像四哥你說的這般，那誰還去練武，那越是高深的武功反而不成了催命符！”
“你想岔了，放過去確實如此，百年前大陸靈氣氤氳，眾人練武，修行下來便是利用勁力反哺自身，大把的靈氣淬鍊身體根本進而彌補元氣，那時候無需為了天地靈氣擔心，現在光是修鍊勁力的靈氣都不夠，你辛辛苦苦修鍊出來的勁力散去用去反哺自身，給你，你捨得么？”
“那弟弟必定是捨不得！”
皇甫端接著說道：“就拿為兄一直在修行的九龍朝天功，你可知為何兄弟苦練十幾年都沒有得入後天？”
“弟弟不知！”
“那是因為我從小到大每每修鍊出一點勁力，便將這勁力散到四肢百骸中淬鍊筋骨，彌補先天元氣的不足！為兄苦練多年，心裏曉得自己的資質確實一般，奈何靈氣稀少，至今仍舊停留在打基礎的關節，哎！天地不仁吶，怎的到了我這裏便成了這般模樣。”說道這裏皇甫端又是一聲長嘆苦笑連連。
皇甫熠乍聽此段秘辛，得知哥哥為了習武竟到這般田地，心下感嘆，似乎是想到什麼，喜道：“那四哥為何不用藥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