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為什麼打你？
警局，重案組會議室。
長桌兩邊，分別坐着蘇木和黃志誠，兩人身後均是各自的一班手下，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菜肴，有葷有素。黃志誠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煙，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大塊朵碩的蘇木。
半響后......
“你胃口不錯啊。”黃志誠說道。
蘇木把最後一口菜咽下，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而後說：“還是原來那個味道，你還經常去那家店裏吃飯？”
“常去，不過現在倒是少了個人。”黃志誠笑着說，兩人就好像老朋友聊天一般隨意。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男的走了進來，在黃志誠耳邊說了幾句。
說完，他就站到了一旁。
“行了，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的那些手下今晚全部都在銅鑼灣逛街，只不過有點倒霉，下次注意點，別去那麼亂的地方就行。”黃志誠掐滅了煙頭，說道。
“那就是沒事嘍！”蘇木笑着站起身，身後的一個手下把他的手杖遞給他。
“沒事的話，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就先走了。”
說著，蘇木帶着人已經朝着門外走去。
“阿琛！”身後，黃志誠突然開口。
蘇木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望你好自為之。”黃志誠說完揮揮手，“行了，你走吧。”
“謝啦。”
蘇木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手下打開門，他邁步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
“頭兒，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黃志誠看了眼說話這人，搖搖頭說：“不然呢？你告他什麼？”
那人一臉憋屈，臉色很是難看。
......
警局門口。
天門的幾百號小弟都三五成群的聚在這裏。
見到蘇木從警局內出來，這些小弟立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恭恭敬敬地彎腰高呼：
“琛哥！”
惹的警局內不少人紛紛側目而視，有些更是面露怒容。
“嗯。”蘇木淡淡點頭，揮揮手說：“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之後會很忙。”
這時，站在人群前面的大哥陳快步迎了上來，面帶討好笑容。
“琛哥，那些廢物警察沒把你怎麼樣吧？”
大哥陳本是想拍個馬屁，沒想到迎面就是一個巴掌重重扇在他臉上，他整個人都懵了，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周圍那些小弟都冷眼旁觀，就連大哥陳自己帶來的那幾個小弟也是如此。
“琛......琛哥？”
地上的大哥陳一手捂着臉，不明白為什麼會挨打。
蘇木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淡淡說道：“下次說話前先過過腦子。”
大哥陳還是不明白，可蘇木絲毫沒有要跟他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轉身就是上了車，很快便是揚長而去。
“大哥，你沒事吧？”兩個小弟過來，把大哥陳扶起來。
大哥陳的半邊臉都被打腫了，心裏要說不氣的話，那是騙鬼的，可邊上這麼多人看着，他可不敢表露出半點真實想法來。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大哥陳只能故作沒事的樣子，只是他那半邊高高腫起的臉頰，卻是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深深的出賣了他。
周圍那些天門的小弟看了兩眼就散了。
雖然大哥陳在蘇木面前什麼都不是，可對於這些底層的小混混來說，人家畢竟是大哥，要是不小心給得罪了，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
所以大哥的笑話，能少看就少看，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小心眼的人，天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就記恨上他們這些圍觀的人。
......
車上，車窗外是不斷倒退的霓虹。
車子後排，蘇木閉目養神，正在休息。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莉莎接了個電話，然後回頭說道：“老闆，暗影那邊已經完成任務了，他們正在等你過去。”
“嗯。”蘇木閉着眼睛緩緩點頭。
副駕駛上，莉莎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老闆，剛剛你為什麼要打大哥陳啊？”
之前警局門口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心裏實在是好奇，想不明白蘇木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是剛跟着蘇木那會兒，莉莎絕不敢這麼問，但是跟了蘇木一段時間，莉莎也發現了自家這位在外界傳言十分狠辣的老闆，其實為人很好相處，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
所以，漸漸的，她跟她幾個姐妹也沒有最開始那麼緊張了。
像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這麼問老闆肯定不會生氣，至於會不會回答自己，莉莎也不知道。
車子後排，蘇木睜開眼睛看向莉莎，跟着笑了聲說道：“你什麼時候也有這麼重的好奇心了？”
不等莉莎回應，蘇木便是問道：“你覺得那些警察怎麼樣？”
莉莎想了想，說道：“沒太多感覺，就還行吧。”
“其實我很佩服他們。”蘇木說，“身份上，我們是對立的，但這並不妨礙我佩服他們的精神。香江警隊有幾萬人，其中必然免不了出一些蛀蟲，但絕大多數的人，還是信念堅定，以自己的職業為榮的好警察。”
“我們雖然是壞人，必要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的針對他們，但是在思想上，你不能否認他們的功績。對於這個社會來說，他們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一點無法否認。”
“做人，哪怕是做一個像我們這樣的壞人，再壞也得恪守底限。”
“一個沒有底限的人，那只是個瘋子，你想變成一個瘋子嗎？還是你想跟着一個瘋子？”
莉莎聞言搖搖頭，說道：“我可不想那樣，想想就覺得挺可怕的。”
“不過，沒想到老闆你對警察還有這麼高的評價，就連那些普通老百姓都在罵他們，想不到老闆你竟然還會誇他們。”
莉莎很意外的樣子。
“正因為我處在這個位置，所以我才更加的清楚他們的不容易。”蘇木說著，輕笑了聲，說道：“行了，這種事情擺在心裏，自己知道就行，不用到處去說。尊敬歸尊敬，但咱們畢竟是站在對立面的兩端，必要的時候可不能因為心裏尊敬他們就手下留情。”
這看似有些矛盾，其實卻很正常。
畢竟說到底，蘇木不是真的韓琛，他只是替代了韓琛這個人，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