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凌駕於你之上
王燕按照方佳人的建議搭建起的銷售網絡迅速覆蓋了全國，廣告銷售量幾何式增長，遠超預期。
李言李善行帶着這份漂亮的報表最終敲定了3億的B輪融資，股份稀釋15%。
方佳人知道B輪融資結果直讚歎，這可比她以前一磚一瓦賺錢容易得多，按照融資金額和稀釋股份的比例，言成文化的估值已經有20億了。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頭，“小傻瓜，這點錢算什麼。”
方佳人長眸微睜，“這樣你都不滿足啊，你什麼時候野心變這麼大了？”
“從你培養我開始點點滴滴的發生變化，你知道嗎，我每一次爬上一座山，又看到遠處還有更高的一座山，那時我就忍不住想爬上去看看那裏的風景。”李言嘴角微微彎着。
“那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李言躺在方佳人的大腿上，捉起方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要說下一步，還真是有點麻煩。”
“怎麼了？”
“許強以前在公司時開發過一個直播購物的軟件。”
“你想啟用這個軟件？”方佳人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李言。
李言點點頭，“是。”
“你擔心高毅不配合？”方佳人一語道破。
李言嘆了口氣，“我估計馮麗麗那件事他對我有了心結，現在又要啟用別人開發的軟件，他那麼傲氣，我怕他轉不過彎。”
“你在他身邊布了眼線，結果他還喜歡上了這個間諜，他現在能一直隱忍不發已經很有涵養了。”
李言笑了，“什麼涵養，合同上寫的很清楚，如果他怠工或辭職，這2%的股分就要被收回。”
方佳人長眉微凝，“你到底給他下了多少套？”
李言抿了一下嘴，“差不多就這些吧，合同里的條款我都讓金律師和他解釋清楚了，又沒騙他。”
“你打算自己和他談嗎？”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勾起嘴角，“我怕我一出馬談不攏就沒餘地了，善行看財務報表在行，參透人心這方面他不擅長。“
“你想讓我去？“方佳人長眸微睜，”我和他完全不熟，再說我又不是分管技術部的，我拿什麼身份和他談？“
李言笑笑，“這就看你自己了，實在不行施施美人計。”
方佳人摸着自己的臉龐，“你這個提議也不錯，高毅也算是陽光帥氣，我也不算吃虧。”
李言臉色沉下來，“你要是敢，我2%的股份不要了也要把高毅送走。”
“你這個人怎麼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開個玩笑可以，我就不行。”
“可以可以，我這都被你帶跑偏了，這事兒你應是不應？”李言想起正題。
“那我明天晚上約他談談試試吧，如果他不答應怎麼辦？”
李言看着方佳人，“那我只能請一位新技術總監，簽合同時言成文化的技術部最高級別是技術經理，所以合約里約定的是保證他技術經理的位置，不是技術總監。”
“你現在真是老謀深算。”方佳人眯起長眸。
“我已經很有溫情了，你跟他談不攏，我再談一次，仁至義盡了。”
“行吧，我明天就約他。”
…………………………………………
臨近下班方佳人門敲開了高毅的辦公室門。
看到走進來是方佳人高毅很意外，他和方佳人在工作上是沒有交集的。
“方總？”
方佳人微微一笑，“高總監晚上有事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高毅皺起眉，方佳人和李言的關係在公司不是秘密。
“怎麼，怕我跟你借錢啊？”方佳人開起玩笑，高毅這人太正經了，只能自己娛樂氣氛了。
高毅想了想，“方總是不是找我有事談。”
“有一點工作上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公司不方便，我們等下吃個晚飯，邊吃邊聊。”
“好吧。”高毅勉強答應下來。
菜上齊後方佳人介紹着菜式的特點，絲毫沒有談工作的意思。
高毅忍不住開口問，“方總，你不是有公事找我談嗎？”
“不着急，先好好吃飯。”
高毅正了正身姿，“方總你有事就直接說吧。”
方佳人瞧着火候差不多了，“我們銷售部今年制訂的目標很高，我看了看報表算來算去都覺得難以完成。但我無意中發現你的前任設計的APP正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只要和《隨心》掛勾，公司的現金流絕對超過預期，公司擴張的就會更快。”
高毅濃眉大眼，聽方佳人說完這些以後面色平靜，“方總，我喜歡有話直說，是李總讓你來找我的？既然他讓你來找我自然明白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不敢自己來，心虛嗎？”
方佳人心想這還真是個技術IT男，一點彎都不拐。
“你說的是馮麗麗這件事嗎？”既然高毅想敞開談，那就如他所願吧。
“是。”
“高毅，馮麗麗這件事不是針對你或誰，那時李言因為言成焦頭爛額，把言成文化完全交給你，才走了馮麗麗這步棋。在其位謀其政，這無關恩怨，不過是從大局出發。“
高毅眯着眼，“棋？“
“是的，這不過是一步不得不走的棋，而且馮麗麗是自願的，沒有人隱瞞她任何事。“
高毅垂下眼帘，“她為什麼調去公關部？“
“她自己要求的。“
高毅緊閉雙唇，看着方佳人，冒出一句，“你了解她的過去嗎？“
方佳人輕輕點了一下頭，“但她的過去不應該是我來告訴你，如果她願意說，自然會說給你聽。“
李言按插棋子高毅可以理解，其實高毅最介意的是這顆監視的棋子居然是馮麗麗，前一天高毅還在努力的想怎麼約她，轉頭第二天就一紙調令把她調到了公關部，李言不惜暴露自己的行徑也要答應馮麗麗調部門，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
“其實馮麗麗主動要求調走就是她的態度，你明白嗎？“
“我知道到了。“高毅微微擰着眉心。
“那我們開始談公事吧。“方佳人淺淺一笑，心裏卻在嘆息，處理這痴男怨女的事兒真的不是她的長項。
………………………………………………
高毅重新打磨了許強留下的APP“趣購”，李言和方佳人、李善行就啟動了購買擁有第三方平台支付牌照公司的計劃。
當年李言就是因為許強沒有考慮到第三方支付牌照，就把許強踢出了公司，現在時移世易，“趣購”APP就是言成文化新的增長點。
“方總，工商局的人來了。”王燕趕來通知方佳人。
“你怎麼安排他們的？”
“我讓同事帶他們去會議室了。”
方佳人站起身，“走吧，去看看是什麼事。”
門打走進來兩大美女，工商局的兩個人愣了一下。
“我是方佳人，言成文化的副總裁，兩位怎麼稱呼。”方佳人笑容似春風拂面般。
其中年齡大的一個人清下了嗓子，“我們是開發區工商局的，有人舉報你們公司發佈虛假廣告。”
方佳人不露聲色，面上依然維持着得體的笑容，“不知道舉報的是哪支廣告，我們公司發的廣告實在太多了。
年齡大的使個眼色，年輕的那個就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方佳人。
方佳人接過來，凝起長眉，把紙遞給王燕。
“請問，這是誰舉報的。“
“這個當然不能告訴你。“
方佳人笑笑，“那兩位，你們今天的來意是什麼？“
“把這些廣告停播。“
方佳人痛快地答應，“好的，我今天就讓公司停播這些廣告。“
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下沒想到方佳人答應的這麼痛快，還以為這事得費一番口舌。
送兩個工商局的人走時方佳人讓王燕給他們每人帶了一盒上等的大紅袍。
兩人開始是推拒的，不過王燕的手腕一般人也是招架不住的，兩人就帶着大紅袍和王燕揮手告別了。
“方總，人送走了。“
方佳人點點頭，“等下你把這些廣告都撤下來。”
“這樣我們損失可不小，再說舉報也得核查吧。”
方佳人冷笑，“對方是有備而來，你還怕沒有證據嗎？
王燕眉眼有了一分厲色，“這是誰幹的，真是下三濫的招數。“
“擋了誰的財路就是誰幹的。“方佳握着筆心中已有計較。
“是路通？”王燕立刻想到因為“隨心”的大熱，分流了部分路通的用戶。
“有可能，這件事再慢慢查，先把廣告撤了，以後再接廣告時你們銷售部要做好核查。”
王燕臉上有點火辣辣的，自己這是第一次感覺在方佳人面前矮了三分。
方佳人見王燕坐着不動，輕聲說了一句，“去吧。”
“好。”王燕起身離開。
…………………………………………
幾天後又發生了一件事，路通旗下的通訊軟件關閉了和“隨心”的關係鏈，同時宣佈入股一家視聽APP的企業。
方佳人坐在辦公室心裏盤算着現在的情況，看來之前的舉報就是路通乾的，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根本就沒預留談判的空間。
“方總。”王燕敲門而入。
等王燕坐下方佳人才開口，“現在這種情形，你怎麼看？”
王燕想了想，“路通看來預謀已久，估計是因為《隨心》分流了路通的用戶流把他們逼急了。“
“逼急了好，我看他們入股這事兒也是匆忙上馬，你有什麼應對？“
“我們找流量網站進行勾聯，應該可以彌補這一塊的損失。“
“這個想法不錯，另外請明星成本太高，把這部分降下來，分散開來簽網約網紅，帥的，漂亮的，內容有創意的。“
“我知道了，那我等下就回去開會，晚上加班，儘快出方案落實下去。“
“辛苦了。“共事了一段時間方佳人和王燕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王燕燦爛地一笑，“放心，我一定搞定。“
忙完一整天方佳人晚上開車回了瑰麗小區。
洗完澡吹乾頭髮，方佳人躺到了沙發上，想着白天的公事。
雖然王燕想出的對策應該可以解現在的困局，但路通這架勢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節奏，沒想到互聯網的世界可比做工程殘酷多了。
以前方佳人只需要搞定客戶就行了，現在面對的是全國網民，而且是以億單位來計算的，想想都頭疼。
聽到門開的聲音，方佳人知道是李言來了。
最近除非應酬到很晚，李言都會來瑰麗小區。
李言坐到方佳人的身邊，方佳人一手推開他，“快去洗澡換衣服。“
李言低頭嗅着方佳人的發香，“難得你不在書房。”
“躺在這裏一樣可以想公事，在不在書房沒區別。”方佳人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
“路通忍不住動手了，封殺了《隨心》。“方佳人一隻手背放在額頭上。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言的眼睛裏全是柔情。
“王燕說準備找網站做勾聯，我讓她簽網紅替代明星，降低成本廣撒網，畢竟直播購物的平台也要上馬了，到時銀子花起來肯定跟流水一樣，簽的明星不太要多啊。“
李言嘴角微揚，“做得很好。”
方佳人眨眨長眸，“你在表揚我？”
“嗯，作為上司我對你很滿意！”李言笑了起來，終於有一天他有一種凌駕在方佳人之上的感覺了，為了這一天他用了這麼多年，累得半死。
方佳人推開李言，“趕緊洗澡去！”
李言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想到剛才的感覺方佳人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居然真的有一種被李言居高臨下睥睨的感覺。
晚上躺在李言的懷裏方佳人想想這幾年過得像做夢一樣，發生這麼多事，工作，感情，生活像一股洪流裹挾着她向前奔涌，她也不知道終點是哪裏，也許只要享受這個過程就好。
李言感覺到方佳人還沒睡，“怎麼了寶貝，還沒睡？”
“沒事，我只是覺得很神奇，當年遇到你的時候怎麼可能想得到有一天你會變成我的上司。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肩膀，“當年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想擁有你，從來沒有改變過。“
“我比你大那麼多，你真的不在意？“
“如果我在意，我一天到晚跟你折騰個什麼勁，再說了，漂亮女人太多了，我更喜歡找個能像你現在這樣，和我閑聊嘮嗑的，不然生活多苦悶。“
方佳人沒有吭聲，過一會兒才說了一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