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炸藥
雷正嘆了一聲,“這才是最關鍵的一點,正因為這個幾乎很兒戲的報價,謝先生才直接報了警,通過分析,我們覺得劫匪的目的根本不是錢。”
“應該是復仇。”夏緣摸了摸鼻子,道,“我和若蘅正在朝你那邊趕,有消息就及時跟我說。”
掛了電話,雷正透過民居的窗戶看不遠處廢棄的倉庫,再看了看旁邊的謝長峰,目光中出現一抹罕見的遲疑。
這個倉庫的位置,狙擊手無法保證絕對精準,周圍全是遮掩的廢棄建築,人家手裏還有人質,要是劫匪真的不打算好好談,拿了錢就走,那他們能成功營救出人質的幾率幾乎等於零。
夏緣說是復仇,他們也想過的,但是實在想不到這雙方有什麼聯繫。
“謝先生,您確定不認識劫匪,沒跟人家結仇嗎?”
“我都不認識他,結什麼仇啊!”謝長峰這會兒也有些崩潰,抓着頭髮恨不得頭髮就是自己的仇人,給薅掉了好幾根。
原諒我想笑。
雷正輕咳一聲,把目光從謝長峰岌岌可危的頭髮上移開,繼續等待着。
雖然現在還沒什麼消息,但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碼沒收到人質直接給撕了的消息。
等了不多久,夏緣打來了電話,按照電話里的地址趕了過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連旁邊的孫若蘅也是如此,一時間房間裏更多了兩分肅殺。
“謝長峰。”雷正給他介紹了一下。
“你好,夏緣。”
夏緣客氣了一聲,旁邊的孫若蘅乾脆沒鳥人。
反正她現在對於警察的信任度基本為零,她只聽夏緣的話就是了,別的與她無關。
聽他們說了個大概,夏緣頓時嗤笑了一聲。
“三種選擇,一,突然家破人亡想報復社會的神經病,不過這傢伙既然以前是干那啥的,那就不可能承受不住家破人亡,二,滿腦子都是神的狂熱恐怖分子,但是我覺得如果真的是狂熱的恐怖分子,能把槍啥的帶進華夏來早就在大街上掃射了,三,來專門找你復仇的。”
“抓了你女兒,給了你一個或許可以實現的一億現金贖金,然後等你通過無數種方法也不能救出女兒,但是就是保留了那一絲希望,然後當著你面殺了你女兒,或者是用更加噁心的一些方式糟蹋了你女兒……會瘋吧?”
“……”
聽着他說話,除了他自己帶着的三分笑意,別人的臉色已經完全僵硬了下來。
毀掉一個人,究竟有多容易?
“你又不是別人你怎麼知道……”身上有點發寒的謝長峰蒼白着臉色,哆嗦着嘴唇說道。
“這種東西他是比較了解……”雷正無奈的接話,“而且,他說的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種。”
他們對於罪犯再了解,終究不如夏緣這樣隨時隨地敢犯罪的人了解的多。
“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夏緣道,“雷警官,現在你們對於劫匪那邊了解多少?”
“不怎麼了解,根本靠近不了。”
“若蘅?”
孫若蘅微微點頭,出去了。
“你讓她幹嘛去?”
“她會隱身啊,然後給你們打探消息去。”
“……滾!”雷正忍不住罵了一聲,現在他看着夏緣這帶着兩分笑意的臉就想打。
“相信她吧。”夏緣正了神色,道。
孫若蘅修鍊的功法與他的不一樣,他的純粹就是無腦堆修為,加力量加速度加一些基本屬性,孫若蘅的功法里含有不少小技巧,隱身就是其中一種。
“哎!你別胡來,到時候我們還得搭救她!”雷正說了一聲,旁邊的警察突然吞了口唾沫,道:“隊長……那個……孫姑娘在我們視野里不見了。”
“……啥?”雷正扯了下嘴角。
“我們想把孫姑娘拉回來的時候就看不到她了……”
“都說了要相信她。”夏緣無辜道,“相信是一種美德……嗯,反正她比你們更懂得偽裝躲藏,等她消息就行了——還有,雷隊長,你的錢包。”
“歸還錢包任務完成,三分之二。”系統提示了一下,夏緣沒太在意,專註的看着孫若蘅離開的方向。
別人看不到孫若蘅,他自然是可以的。
他看着孫若蘅大搖大擺的走近了倉庫,大搖大擺的在拿出手機給自己發了一個信號,然後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躲在門后一直警惕的劫匪只感覺到一陣風飄過,疑惑的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孫若蘅打過來的電話,夏緣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點下了接聽。
那邊也沒有太雜的聲音傳來,一切都安安靜靜的,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突然傳來一聲不爽的“嘖”。
“嘖,真的不能動她嗎?這麼漂亮一個妞,總之等會兒就要死了……”
“我說不能動就不能動。”
有人冰冷的聲音傳來,孫若蘅朝着屏幕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他們有三個人。”夏緣翻譯。
“額啊?”
你他媽的咋知道的啊!
難不成孫若蘅當時跳樓直接成了一個鬼,你還能見到鬼給我們傳遞消息不成!
孫若蘅比了個噤聲的動作,連接了藍牙耳機,同時打開了攝像頭,拿着手機在倉庫里轉了一圈,看到了被綁着無比絕望的人質,也看到了三個不同方位的男人,還看到了無數的……炸藥。
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足以讓人亡魂直冒。
突然,攝像頭在一個角落停留了下來。
定時炸彈!還有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
靠!
看到這個玩意兒,沒誰來得及去思考孫若蘅究竟怎麼進去的,怎麼獲取這些情報的,所有人的心臟都緊了起來。
“這種炸藥……整座倉庫都得被炸飛還附帶旁邊的建築啊……”有警察呢喃道。
孫若蘅那邊,鏡頭對着這個炸彈停留了一會兒,能明顯感覺到畫面稍微有點顫抖。
“那個所謂的首領呢?”夏緣出聲,問。
孫若蘅頓了一下,手機中的畫面再次穩了起來。
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聽到一個聲音就足夠讓人平靜,就如同他在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她也會覺得安心。
這回,她把畫面對準了旁邊一個拿着槍,模樣沉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