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誤會
新的一天,修行課程正式開始。
元古界很講究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的說法,所謂的上課,更多的像是一種傳到授業解惑。老師們並不會點名,看誰到場與否,反正考試不達標,留級就是。
但基礎課程還是會按部就班的進行,因為前幾日講的東西肯定會是最基本的常識,就猶如前世的1+1=2一般。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掌握,所以到課的人並不多,不過十來人而已。
徐慕青是清寧苑高級班精英學生,今年剛成為最年輕的教習。
六分乙等天賦,年紀輕輕,就有了結丹期實力,貌美如花,還有一種幽蘭般的氣質,是不少年輕才俊追求的對象。
不過這並不能讓安排人事的謝飛鴻憐香惜玉,還是照常例將她安排在了第一線工作:從教學生的基本知識開始。
“天地元氣為天地之能量,無論何處都有存在……”
“修行,便是吸收天地能量為己用……”
“……”
徐慕青幾乎照本宣科,這樣的課程,便如讓一個師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去幼兒園教學一般,實在是單調枯燥的讓人難受,而且毫無成就感。
聽的人也差不多,或昏昏欲睡,或興緻乏乏,或神遊天外……除了陳學鑒。
要不是這世界沒有圓珠筆之類的東西,他恨不能將徐慕青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毛筆用着實在不方便,只能寫下一些關鍵的詞語來加強記憶。
“徐教習!”
等到下課休息之時,陳學鑒忙是喊住準備離開的徐慕青:“學生還有一些東西不太明白,能否請教一下?”
徐慕青眉頭微皺,她並不反感學生提問,但這種基本的東西,居然還來問,就是有些不對的。
這種事情並非沒有遇到過,不少低級和中級班的學生就藉著類似的理由來刻意親近她。
“又來了一個這樣的傢伙……”
徐慕青心中暗嘆,有些不喜,但還是忍着點頭道:“可以,有什麼沒聽懂的?”
“我……我……”
陳學鑒猶豫了一下,他聽了一上午的課,還是沒能明白該如何修鍊。雖然懷揣一本《元氣修鍊術》,但根本不懂怎麼開始。
“果然……”
徐慕青心中暗惱,陳學鑒的模樣像極了那種搭訕后又不知道如何開始話題的男人,當即按捺心中不快道:“如果想不起來,那等想起來了再說吧。”
“不是!”
看對方要走開,陳學鑒忙是喊住:“我不知道該怎麼修鍊真氣。”
“不知道修鍊?”
徐慕青彷彿聽見了天方夜譚,一臉不可思議:“你沒修鍊過?”
在元古界,這問題就好像有人在說自己不知道吃飯一般。對於修行者而言,這應該是本能,所以根本沒有人想過陳學鑒會不懂。
“我是從老山出來的,父母死得早,沒有人指點過,所以實在不知……”
陳學鑒不慌不忙的編造了一個真假摻半的理由,可這並不能讓徐慕青接受。
女教習忍着心中不快點頭道:“無妨,我助你便是。”
伸出一手,突然停下,略有猶豫,心中萬分嫌棄,但最終還是按在了陳學鑒的肩膀上。
陳學鑒不知何意,正要詢問,突然感覺體內一陣熱痛,隨即便看到那隻芊芊玉手按着的地方鼓起了一團東西,四周開始有不知名的東西猶如水液一般湧入。
“這是真氣……”
陳學鑒頓時驚喜,雖然對方並沒有說什麼,但體會了那種吸收真氣的感覺,自己就如同被醍醐灌頂了一般,瞬間理解了那種玄妙的手法。
“謝……”
正要道謝,卻是突然臉色一變,大聲喊痛。
也不知道徐慕青用了什麼手段,讓那團真氣猶如一個長滿了尖刺的滾輪一般,沿着陳學鑒的經脈一路滾了下去,其中刺痛難以形容。
伴隨着陳學鑒的痛叫聲,直到在他體內運行了一周方才停下。
徐慕青收手,冷笑道:“這下懂了吧!”
這是修行界常用的引導教授之法,一般都是用來給幼兒啟蒙,今日卻是用在了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身上。
因為心中不快,所以故意用了些手段,讓整個過程變得極為痛苦。
陳學鑒臉色慘白,冷汗淋淋,但還是忍着劇痛,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多謝徐教習!”
徐慕青淡淡的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卻是又被喊住。
“等等,徐教習!還有問題!”
陳學鑒又是問道:“元氣和元晶石之間有什麼關係?”
徐慕青頓時一愣,愕然片刻才是開口:“這……這……這……”
這個問題貌似很簡單,可真要說的話,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好像問別人,心臟為什麼會自己跳動一般,難以解釋。
不過教習的尊嚴還是要維持的,徐慕青吸了口氣,正色道:“這個問題你先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下一堂課再來說。”
陳學鑒略微失望,點頭稱是。
等到徐慕青出門后,周圍頓時一片大笑。
“居然用這種方式接近徐教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乞丐就該有乞丐的覺悟,做個編外弟子就可以了。”
“還好徐教習美麗善良,不然今天就不止吃這麼點苦頭了!”
“……”
四周的嘲諷之語,讓陳學鑒恍然大悟,不由得搖頭暗嘆:居然被人當成色狼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徐慕青長得很漂亮,放在前世,當個明星都綽綽有餘。只是前世曾發生過一些事情,讓他即便是看見傾城之貌,心中再是喜歡,也能忍住。
第一天上課就給老師留下這樣的印象,並非好事,若是解釋,怕是越說越說不清楚,陳學鑒只能作罷。
下午的課換了一個教習,講的是利用五氣穴融合妖獸精魄的東西,正是陳學鑒所需。一字一句,無一遺漏。
課程結束之後,陳學鑒直接去了珍頤苑。
顏總管不在,但工作還是早已安排,又是忙到凌晨兩三點鐘方才結束。
回到住所,正要睡覺,突然想起白天的課程,陳學鑒又是坐了起來。
在懷中將天胡荽草魄掏出來,托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