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丹坯
居然對了，還是分毫不差，陳學鑒震驚了。
他震驚的不僅僅是對方說中了，更震驚的是，青衣男子如此快速的說出了答案。要知道這傢伙根本沒有碰丹藥，甚至都沒有上前，只是隨便看了一眼而已。
“難不成自己想錯了，這傢伙是在扮豬吃老虎，第一局看似在投機取巧，其實是在耍對方，實則是個丹藥大師？”
陳學鑒不解，圍觀者則是發出一陣大笑。
“這傢伙，真是亂來，哪有這樣的煉丹師，四門優秀，一門很差。”
“破罐子破摔了嗎？他好像都沒上前查看？”
“……”
然而龍金生卻是笑不出來，反而皺起了眉頭，他心中亦是如陳學鑒一般奇怪。若對方仔細看過，然後說出正確答案也就罷了。明明看都沒看，又是如何說對的？
陳學鑒回過神來，擔心龍金生耍手段，忙是上前將盒子拿起，攤開答案。
等大聲讀出來后，四周鬨笑聲瞬間一靜，鴉雀無聲，多是不敢置信，想不明白青衣男子為何會說中的。
“一般水平，一般水平！”
青衣男子得意大笑，再與龍金生說道：“龍掌柜的，今天之事是我有所不對，再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賭局就當沒有過，你看如何？”
“這傢伙……”
陳學鑒心中暗道：“恐怕還是在虛張聲勢，第一局投機取巧，第二局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這會黔驢技窮了，想以進為退，即保住了自己的一萬元晶石，又給人一種瀟洒之感。”
“若換做是自己，恐怕會藉機下台，同意這傢伙的提議。”
陳學鑒正這般想着的時候，龍金生卻是直接搖頭：“飛雲閣的名聲不能敗壞在我手中，既然是我提出的，贏也罷，輸也罷，自然是認了。第三局吧……”
話音一落，便是放下了第三個玉匣子，將一張紙條壓在盒子下邊道：“說出這是何物，並說出配方，今天就算你贏了。答案在紙上，我不耍賴！”
青衣男子面色微僵，但馬上恢復正常，深吸一口氣后，上前打開玉匣子，瞬間面色大變，叫出聲：“老頭子，你耍詐！”
陳學鑒不解，上前一看，只見玉匣子內是一顆灰色的丹藥……說丹藥似乎不太準確。
玉匣子裏面裝着的東西更像是一顆灰色的石珠，有殘缺破敗之感，沒有丹藥的氣息。
“丹坯！”
圍觀者有人一愣，隨即笑出聲來：“姜還是老的辣啊！”
“難怪還繼續了，看來這家掌柜的還是不想輸的太難看！”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終歸還是在規則之內，倒也不算違規！”
“……”
陳學鑒聽不明白，又不好直接詢問，只能溝通智能修仙系統，在付出了30個元晶石的諮詢費后，才是明白過來。
元古界煉丹，有五門基本功，對應五個步驟，每一步都極為重要。第四步叫精氣升華，也可以說是讓煉丹爐內的東西產生質變的一環。
多種材料混在一起，並不代表丹藥就成形了，此時還只是形成一個丹坯。
就如同一個美術大師要創造一件作品，到了這一步就算是完成了一個草圖。只有將草圖的每一步完善了，才是創造成功，升華成為藝術品，不然就只能算是一張圖畫。
煉丹也是，只有令材料內的精華都升華了，才能算是丹藥，不然只能算是一鍋雜燴。
如果精華升華失敗，丹藥就會停留在丹坯階段。丹坯還有一次重煉的機會，如果再失敗，就會變成粉末，徹底失敗。
龍金生的這顆丹坯並沒有什麼特殊，之所以會被圍觀者說勝之不武，則是因為第一次精華升華失敗后的丹坯會石化。石化后的丹坯無論是什麼丹藥，看起來都幾乎一模一樣。
其中細微的差別，唯有真正的頂級丹道大師才能看出來。雖然元古界的丹道大師超過一百之數，但對應龐大的修行者數目，比前世在世的諾貝爾獎獲得者比例還少。
青衣男子很明顯不是其中之一，此刻已經面色難看，滿是怒意。別說配方了，就連這是什麼丹藥的丹坯，他都看不出來。
將石頭一般的丹坯捏在手中數息時間，青衣男子終於還是放下，深吸一口氣：“今天算是小爺我栽了，日後……”
“等等！”
陳學鑒站了出來，埋怨道：“你傻啊，都沒試試就這麼認輸？就算認不出來，好歹也得試試啊，說不定能蒙中呢？”
說話間將丹坯捏在了手中，開始鑒定。
“蒙？”
周圍一陣鬨笑，天下丹藥數以萬計，想要蒙中這顆丹坯，怕是比去山中找天材地寶的幾率還小。
青衣男子亦是這般想法，忍不住罵道：“蒙你大爺，都是你這蠢貨！”
此時陳學鑒已經鑒定結束，卻佯裝不知，只是捏着丹藥看了半天，彷彿賭氣一般說道：“管它了，我說這是築基丹的丹坯！”
“為什麼？”
“我看了一下，他們店裏築基丹最多，就這個吧！”
“他怎麼可能會拿這麼簡單的丹……嗯！”
破口大罵的青衣男子突然發現龍金生的臉色稍微不自然了一點，儘管轉瞬即逝，但還是被他看到，稍稍錯愕后，立刻大叫一聲：“就是築基丹！配方是五須參、五葉蟲草、五須當歸……”
配方說完，一旁的陳學鑒已經將盒子挪開，攤開紙條，上邊赫然寫着三個字：築基丹。
“居然真是築基丹！”
四周一片嘩然，都是難以置信，陣陣驚呼：“這……居然也能贏？”
龍金生面色一會青一會白，一萬元晶石事小，名聲損失才是大。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做不得什麼，只能丟下一個裝着元晶石的乾坤袋，輕嘆一聲：“你們贏了，走吧！”
“多謝！”
青衣男子道謝一聲，拿起兩個乾坤袋就跑了出去，陳學鑒忙是跟了出去，兩人都擔心龍金生改變主意。
跑出不知道多遠，拐入一條小巷子后，兩人這才停下，氣喘吁吁。
喘過片刻，青衣男子大笑一聲：“你小子狗屎運，這居然都賭中了！”
陳學鑒笑笑：“運氣，倒是你，第二局怎麼贏的？你明明都沒過去看……隨便一眼就能判斷，你不可能有這個水平！”
青衣男子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這是個秘密，今天倒是多虧你了。就此別過，有機會再見！”
“等等！”陳學鑒急忙喊住：“元晶石，我的那份呢？”
“哦！放心，我是生意人，不會虧待幫過忙的人！”
青衣男子好像突然想起，然後拿出五百元晶石放在了地上：“諾，你的辛苦費！”
“什麼辛苦費！”
陳學鑒將五百元晶石掃到自己身邊收了，再大聲道：“一萬元晶石，一人一半！”
“憑什麼？”
“賭局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參加的，自然是一人一半！”
“這麼說就不對了！”青衣男子搖頭道：“我是生意人，遵守生意人的規矩。生意人的規矩可不是見者有份，而是按股權分配。這場賭局的賭本是一萬元晶石，都是我出的，你可一個子沒掏。”
“輸了全輸我的，贏了你要分一半。你不承擔半點風險，卻要這麼多收益，不合理吧！”
“你……”陳學鑒張口，卻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修為不行，打架肯定是打不過我的，就不用想着動手了！”
青衣男子笑笑，拱了拱手：“有緣再見！下次再好好做生意！”
說完這話，便揚長而去，留下咬牙切齒的陳學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