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喝酒交朋友
要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好多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雀不飛從衛生間裏出來就原諒了鄒除夕:“咱們宿舍還有兩個人沒來,老大孟河,老三瞳島,我在宿舍排行老二,我們都是去年入院的。太浪,你的年紀最小,以後你就是老么,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個宿舍三個人,兩男一女,若是只有鄒太浪兄妹倆還好說,再多一個雀不飛,總覺得怪怪的。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鐳射燈營造出一種夜晚的昏暗,甚至還投射到頭頂些許星光。人造的光輝和落雪交相呼應,四周沒有任何聲響,節日期間的研究院安靜得讓人心生一絲恐懼。
雀不飛做東請鄒太浪吃了一頓大餐,炭烤分子黑牛,總算緩解了鄒太浪跟鄒除夕的飢餓。飯間,雀不飛也算是搞清楚了,為什麼鄒太浪可以提前半年特招入院。
“原來就是你搞定了DL版的動力服改造啊,佩服佩服,你現在可是名人,沒有入院就以研究院的名義在《動力世界》上刊登了設計。那可是動力學方面的權威期刊,雖然不是最頂級的,但起碼也是第二序列的學術陣地。沒想到會跟大佬成為舍友,以後學習的事情就靠你了,我敬你。”雀不飛是個自來熟。
三言兩語,推杯換盞間,就成了好兄弟。
鄒太浪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哪裏敢真的誇大,能入四院的少年,會有傻瓜?
鄒太浪只能謙虛的說:“不是動力服的改造,是動力服拳頭部位的液壓系統改造,這還是湊巧弄成的,可不敢說是什麼大佬。”
雀不飛舉起杯子,一口灌下去:“二哥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幹了。”
鄒太浪瞧了瞧桌子上的酒杯,碗口大,拳頭高,這一口下去怕是都有半斤了,雖說是啤酒,可照這麼喝,非醉了不可。
“我哥生病了,喝不了酒,我跟你喝。”看出鄒太浪的猶豫,鄒除夕直接就端起了酒杯。
“你喝?”雀不飛呆了呆。
“不行嗎?還是說你不敢跟我喝?”鄒除夕挑釁道。
“我會不敢?幹了!別說哥哥欺負你,我喝兩杯,你喝一杯。”雀不飛很豪爽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別,我鄒除夕從來不佔人便宜,既然干就是一杯乾一杯,看不起誰呢?你可沒我能打,手下敗將!”鄒除夕用自己標準的死魚眼惡狠狠地瞪了雀不飛一遭。
酒水。
沾嘴即干。
就跟喝白開水一樣,看的鄒太浪心驚膽顫,這兩位要是都喝醉了,自己要怎麼把她倆弄回宿舍呢?總不能求助導視機械人吧,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服務。
“算了,愛咋咋地吧,反正哪一個自己都勸不了。”鄒太浪自己知道自己家妹妹的能力,從小到大,論喝酒打架鄒除夕似乎就沒有輸過,只是祈禱這位剛認識的舍友,別被虐的太慘。
嘆一口氣,鄒太浪能做的只剩下烤牛肉,將炭火調到最佳火候,然後將一片片分子黑牛肉放到炭網上。滋滋啦啦的油星子蹦的老高,牛肉的濃香開始溢散而出,烤一片肉,自己吃二分之一,剩下的切成兩半,鄒除夕跟雀不飛,一人一半。
肉烤完。
酒都沒喝乾。
雀不飛的臉頰有些微紅,鄒除夕的眼眸有些微亮,這兩位前一刻還在對打的人,下一刻竟生出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錯覺。
“不能再喝了,今天到此為止。”鄒太浪很認真的說。
“我還沒喝夠呢,老闆,上酒。”鄒除夕大喊一聲。
“不醉不歸,上酒,上酒,別聽小浪浪的。”雀不飛也跟着起鬨。
小浪浪?
我浪你個大頭鬼!
咱倆很熟嗎?
鄒太浪黑着臉咬着牙,小聲說道:“兩位祖宗,你倆知道這一頓飯咱們三個吃了多少能量點嗎?現在是春節,酒跟肉都很貴的,雀不飛,你愛喝就繼續喝,反正我是不會去結賬的。提前跟你說清楚,免得過後抵賴,別裝醉,我知道你現在好着呢。”
願意住集體宿舍的,肯定不會是富二代,鄒太浪不是,雀不飛肯定也不是。
醍醐灌頂般醒酒,雀不飛抬起手就喊:“老闆,買單,酒水不要再上了,我們飽了。”
鄒除夕滿臉的鄙視:“打架慫,喝酒更慫,請客吃飯都這麼摳門,你以後肯定會娶不到媳婦兒的。”
雀不飛看着遞到自己手裏的單據,哭喪着臉說:“你飛哥不是慫,是真的窮。”
揮淚買單。
三個人直接就回了宿舍,快到宿舍的時候,雀不飛冷不丁問了鄒太浪一句:“你懂念力嗎?”
鄒太浪:“……?”
雀不飛:“我刺向你的匕首,飛行軌跡歪了9.4度,我確信不是自己的失誤。但這裏面肯定有問題,出門前我算過了,數據不會騙人。”
鄒太浪沒說話。
雀不飛忽然一把摟住鄒太浪的脖子,打了個哈哈:“誰都有秘密,我只是隨便問問,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你二哥又不是大嘴巴,還怕我給你說出去不成。”
鄒太浪撇了一眼掛在自己肩膀上的中分少年,這個角度看,這小子還蠻帥的:“你覺得是念力就是念力吧,反正我不知道是什麼,愛信不信。”
“切。”
“裝,你就繼續裝吧,都是年輕人,血跟毒蛇似得。這樣可不好,年輕人要熱血一點,老年人才需要瞻前顧後。”
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鄒除夕,雀不飛偷偷摸摸在鄒太浪耳邊輕聲嘀咕道:“晚上讓你妹自己在宿舍里睡覺吧,你跟我出去一下,帶你見識一下熱血。”
鄒太浪搖搖頭:“不去。”
雀不飛使勁懟了懟鄒太浪的腰:“宿舍只有一間,你是打算讓你妹妹睡外面?還是打算把我趕出去?反正不能咱們三個一起睡吧。”
鄒太浪:“我妹妹還小。”
雀不飛一副被打敗的樣子:“中學生還小?小孩子你讓她喝酒?我猜她應該最少十五六歲了吧。”
鄒太浪小聲說道:“十六。”
雀不飛舉起食指用力戳鄒太浪的胸口:“別告訴我你跟你妹晚上還在一起睡啊?十六歲可都成年了,你丫這是耍流氓,哥哥不是當的。”
除夕成年了?
鄒太浪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除夕好像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流鼻涕的小丫頭了,以後腳對着腳睡覺是萬萬不能夠了,罪過啊。